梨落也不否认，“是。”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陶恒劝道，以他对柳雨璃的了解，是断断不会留下梨落，更别提进柳家的门。

“为何？”

“你眼下只有一条路能走，揭发张德财，离开凉州。”

“若我不走呢？”

陶恒冷笑出声，“这次柳大人入狱和你脱不了干系，他岂会纳你进门？更何况，你知道那么多内情，张德财又怎能容得下你？离开凉州，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梨落眼中满是不甘，可也别无他法。

坟前冥纸飘飞，梨落跪在坟前，“月儿，你放心，姐姐定会让张家付出代价。”

…………

陶恒乔装打扮成壮丁，来到张家仓库附近。

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棒，走到树下和做苦力的壮丁们闲聊套近乎。

经过一番打听，这张家仓库里并没有粮草，听说昨晚有一批运粮队伍，已经把仓库内的粮草搬空运走了。

陶恒怀疑这运走的粮草就是那批的新粮，没想到张德财的动作这么快。

他这般明目张胆，定是因为有郑涛江在背后撑腰。

不知这批粮草运到何处去了？

其中一身材高大的壮丁环顾四周，神秘兮兮地说：“还有一件稀奇事！”

陶恒本来抬脚要走，听到这句话又止住了脚步，凑上前去侧耳听着。

“昨晚来装货运粮的人都蒙着脸，奇怪的很！个头比我还高出半头呢！”壮汉伸手举过头顶，边说边比划。

“我在咱凉州做苦力多年，还真没见过像昨晚那样的壮丁，力大如牛！两大袋粮草直接扛到肩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众壮丁唏嘘不已，其中有人说：“我扛一袋都费劲，这人居然能扛两袋？该不会是来抢地盘的吧？”

壮汉也猜测道：“我也觉得像是抢地盘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蛮子，说话也听不太懂！听口音像是外地人！”

陶恒突然问道：“你昨晚什么时辰看到的？”

壮汉不假思索道：“大约是子时前后。我家就在前边住，昨晚喝完酒回来正好碰上。”

陶恒接着问：“他们有多少人？”

壮汉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十几二十个吧，我也没仔细看。”

“你昨晚去哪儿喝酒了？”

“你家婆娘也不管你？跟个夜游神似的，要是哪天喝死在外边，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

众壮丁你一言我一语地闲扯起来。

陶恒离开人群，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张家仓库，沉下心思，暗自思索。

子时运粮，还蒙着脸，外地口音，力大如牛，十几二十个人……

陶恒瞳孔收缩，该不会是……匈奴？！

上元节才子山那晚，被自己和姑娘出言吓跑的匈奴，居然现身了？

这案子，现在变得更复杂了。

陶恒脚步一顿，忽然想起了姑娘转告自己的那句话，必要时，可用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