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武太子不敢怠慢，上前握住弘光帝的手。

好似枯树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温热，只有刺骨的寒意。

武太子心中一惊，进殿前，虽听母后提及，但不曾想弘光帝的情况居然差到这种地步。

若非东厂高手强行以内气为弘光帝续命，恐怕弘光帝早已身死，入葬皇陵，更不可能撑到他班师回朝。

“武儿，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帅军平定北疆，将蛮族赶出大燕之地，完成了朕都没有完成的事情，不愧是朕的皇儿！”

弘光帝红光满面，说到兴头，不由剧烈咳嗽几声。

武太子连忙上前，输入内气，为弘光帝抚平气息：“父皇切莫激动，儿臣能够平定北疆，不过是依托于父皇之功。

若无父皇多年积累下的底蕴，儿臣恐无法平定北疆。”

“无须安慰朕，朕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朕不过是个中庸之才，昔年靠着我的母后，你的皇祖母，方才登上皇位。”

弘光帝勉力摇了摇头。

“论帝王权术，朕不及大哥；论行军大战，朕不及皇儿你，也不及二哥；论处理政务，朕同样不及三哥。

是以，登上皇位后，朕一直勤勤恳恳，不敢有任何怠慢，恐让我大燕江山沉沦，好在有皇儿你在，却是可以让朕安心了。”

弘光帝目露追忆，口中喃喃自语，眼神似乎有些涣散。

“父皇！”

武太子顿时惊觉不对，连忙加大输送内气的速度。

“武儿，朕的能力或许不及你，但有一点，朕强于你，也是朕要教你的最后一件事。”

弘光帝受内气刺激，强打起精神来，沉声一喝：“进来吧。”

养心殿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灰袍老太监，走进养心殿。

“云公公。”

武太子认得这名灰袍老太监，是弘光帝身旁的掌印太监。

据说，自弘光帝幼时，就一直跟随在其身边，有着炼髓大成的修为，离突破先天境，成就宗师，只差半步。

“皇弟？！”

当武太子的目光落在云公公右手提着的人时，神色蓦然一变。

云公公手里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