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感觉到了,‘新王’诞生了。”而作为在这岛上生活了不短时间的正式岛民,阮丰自然也有所感应。
游方突然生出了一种“通透”之感,整個人的意识瞬间延展,包围了整座岛屿。
只因此时此刻,他也与“神树”融为了一体,所有的感知尽都共享,包括它隐藏起来的感情。
“嗯,当年我被术字门的门长胡图大师带领的术字门人围住,情急之下便施展了‘大罗洞观’,虽然逃脱了困境,却也陷入了更大的困境中。”谷畸亭叹了口气,随即靠着石壁坐下。
哗——
“你是真正的‘王’,与过去所有的‘王’都不同,所有的一切都由你来决定,包括我。”这时候,“神树”回答道。
“你知道吗,我其实已经忍耐了很久了,可最终还是败给了那种恐怖的饥饿感,因为那不是来源于我的六腑,而是来源于我最本根的‘先天之炁’!”
而经过短暂的适应,他很快就掌握了这一能力,能够将所有声音都分离,还能随意进行筛选和提取。
“三十,你这是什么反应?”
“如果再加上‘白泽观术’的力量呢?”游方突然心思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随即便进行起尝试。
而直到如今,他们也不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况算不算“追求实现”,阮丰的确活得很长,谷畸亭也的确能在天地间游逛,还有其他人……
“这就是为什么,你这么多年了看上去还依然没有变化,因为现实的时间无法影响到你,你也并没有身处于时间的流逝中对吗?”他接着分析。
“我现在有些怀疑,当年在通天谷的结义、包括咱们八人悟出了‘八奇技’、以及后续的名单泄露以及江湖追杀的事情,都是四哥设下的局……”
而紧接着,金光再度闪耀、覆盖了游方的视野,当金光收敛,他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
见他这幅样子,谷畸亭不由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感叹道:“呵呵,看来……咱们都有着各自困境啊。”
而与“白泽观术”不同,这次他并非只是个“看客”,而是能感知到岛上所有的一切,除了那些修为高绝能屏蔽这种感知的存在外,再没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行了,也别光说我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也遇到困境吧,问题也同样来源你当初所悟之法。”
……
“明白了,我能够理解。”
他张开双臂,准备好接受属于“王”的力量。
谷畸亭轻声一笑,随即张开了双臂,给阮丰来了个久违了的拥抱。
阮丰察觉到了不对,这便又赶紧追问道,谷畸亭也随即给出了回应。
这种感觉无比的奇妙,要是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神明”!
他也顿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神树”一直以来的视野!
“行吧,那咱们就算是达成了交易,我同意成为‘纳森’的新王,只不过我想要暂时封锁消息,先不要宣布出去。”
“这……”
顷刻之间,膜拜的高呼在他耳边回响,令他微微一笑。
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旧王”的灵魂并没有什么问题后,游方便算是放下了心,这便点头回应。
“伱……真的是三十?”
“嗯……”
它虽然只是一颗树,却也是天生之神异,人类拥有的一切它全都拥有,只是很难有展现的时机。
这一件事情是整个“纳森”必将遭受的劫难,也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面对的,既然自己决定了当这个“王”,就自然要好好盘算才行。
聊到这里,两人都不禁回想起过去,当年的兄弟姐妹、包括自己二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各自都有着各自的追求。
“咱们都被他算计了!”
岛中的一方山洞里。
“而最可怕的是,在我吃完人后的那一段短暂时间里,我的心中并不会有丝毫的恐惧或愧疚,而只会有巨大的满足感……以及无限的回味。”
从表面上来看,这一切的起因似乎是因为“神树”的“树枝”被折,以及以利亚的背叛,导致“贝希摩斯”能乘虚而入。
“三、三十……”
下一秒,随着他意念一动,他的手掌顿时扭曲,阮丰见状当即伸手去抓,却发现那里是一团虚无,根本就没有实质!
“你现在所看到的我,不过是我暂时消耗自身之炁所维持的、能够停留在现实中的虚假之相,真实的我依然还在世界的夹缝之中,根本没办法回来。”
下一秒,“白泽”异兽顿时凝聚,他的意念与感知也增强而起,几乎是眨眼之间,那几道本无法感知的身影也被他尽收眼底。
惊讶过后,阮丰很快就冷静而下,当年谷畸亭告诉他情况时他还不太相信,眼下却成了真的。
当年的三十六个兄弟姐妹,死的死、逃的逃……到如今为止还能确认活着的都屈指可数,大家彼此也都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但实际上,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贝希摩斯”的一个由头,即便没有“树枝被折”、没有以利亚的背叛,这一切依然还是会发生,只是理由不同。
不等谷畸亭说完,阮丰便直接抢答,面对自己的兄弟他没什么好隐藏的,但也露出了羞愧之色。
“但这种事情就像那大烟一样,一旦碰过一次就再无法回头了,不论我再怎么克制,一旦那种饥饿感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我便又会控制不住自己……唉!”
游方点了点头,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算是彻底理解了“神树”,理解了它所有的行为,理解了它的一切。
只要灵魂尚存,他便能利用“九尾狐图”的力量为其重塑肉体,在肉体消亡后其体内的“先天之炁”会转移至灵魂中,所以复活一事并不用担心。
接着,谷畸亭又话锋一转,看向了阮丰道:
“恭迎新王!”
说到这里,阮丰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一种难以言喻的悔意如潮水般奔涌,却又无济于事。
“用你过去所说过的话,你脱离了‘现实’的气局,跳脱到了气局之外?”
“这小子,竟然成了‘新王’?”谷畸亭刚刚走进洞里,便心生出感应,目光不禁看向了“神树”的方向。
哗——
一提到无根生,谷畸亭明显地一顿,异样的表情随之浮上。
“啊?你说什么?!”
阮丰顿时惊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