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鸡同鸭讲,这些人都是漠北王让杀的呀,跟奴婢有什么关系?(1 / 2)

漠北王府。

孙太后贴身伺候太监王政传懿旨口谕。

“什么名单?”朱祁镇满脸懵。

“漠北王,这是圣母皇太后的口谕,奴婢可不知道。”王政是新补入仁寿宫的太监。

算是孙太后的心腹,但并不十分牢靠。

其人嗜酒好赌,几次宫中查赌,都被孙太后隐瞒下来,所以王政对孙太后还算忠心。

朱祁镇知道了,这是那个废人的把戏!

“去禀报太后,说朕……本王不知道!”朱祁镇拂袖而去,关闭房门。

那个废人要有儿子了!

本王的皇位,岂不彻底没希望了?

朱祁镇看着这简单得不像话的正殿!

本来南宫也是富丽堂皇的,都好东西都被那个废人收走了!

只留下孤寂的房梁!

连伺候的人,都越来越少!

朕就是个囚犯!

“请漠北王开门!”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朱祁镇心头一跳,是许彬。

这条本来是他的狗,但被阉了之后,竟倒向了那个废人!

养不熟的白眼狗!

该死!

“本王累了。”朱祁镇插上门,直接进内堂睡觉。

他也悲催,身边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

都被赶出宫不说,很多事情都靠自己动手。

嘭!

朱祁镇还没躺下。

房门就被踹开了。

许彬虎着脸进来,跪在堂前:“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嘭!

朱祁镇窝心一脚,把许彬踹翻,怒吼吼道:“滚出去!”

“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许彬爬起来。

朱祁镇又踹了一脚。

许彬又爬起来,正色道:“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你到底是谁的狗!”朱祁镇暴怒。

“奴婢是天家的狗。”许彬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充满怨毒。

我从好好的文官,变成了太监。

不就是因为您吗?

我亲爱的太上皇!

“本王也是天家!”

朱祁镇暴跳如雷:“你岂敢逼迫本王?”

“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许彬又规矩跪下,像复读机。

“滚!”

朱祁镇踹不动了,气喘吁吁。

许彬还要说话,朱祁镇嘶吼:“本王让你滚!出去!本王不想听到伱的声音!”

但许彬不动弹。

“好,你不走,本王走!”

朱祁镇实在没辙,他不能杀人,不能授人以柄。

结果,他刚走,却被许彬抱住一条腿:“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你没完没了了?”朱祁镇凶性上来,一脚踹在许彬的身上。

许彬还重复这句话。

“你这条不听话的狗,本王踹死你,踹死你!”

朱祁镇不停踹他。

累得气喘吁吁,有些站不稳,想扶着墙壁,但距离墙壁很远。

许彬脸上、身上都是脚印。

还是重复这句话:“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话音方落,顺势一带。

噗通一声,朱祁镇失去平衡,啪嚓一声摔在地上。

朱祁镇被摔得七荤八素,脑子嗡嗡作响,完全没想到,许彬敢放倒他?

指着许彬:“你、你敢伤害本王?”

“奴婢不敢伤害王爷!是王爷没站稳摔倒了,和奴婢无关!”许彬却还抱着他不放手。

“松开本王!你给本王滚!滚!”

朱祁镇觉得五脏六腑都痛。

但看见许彬,心里更痛。

气得暴跳如雷。

许彬立刻松开大腿,然后欺身而上,跪在了朱祁镇的腿上:“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你、你……下去!下去!”

朱祁镇腿抽筋了。

关键这个姿势……恶心。

许彬却看着他,模样十分气人:“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你能不能闭嘴!”

朱祁镇被这句话折磨发疯了:“本王也是天家,圣母是本王的亲母!本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轮不到你个太监指手画脚!”

“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许彬更拧。

“来人,把他杀了!把他杀了!”朱祁镇指着许彬,恨本王手脚无力。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这个该死的奴婢欺负本王手无缚鸡之力!

嘭!

许彬更狠,一头磕在朱祁镇肚子上。

朱祁镇痛得想弯曲起来,但身上压着一个人呢,根本起不来,他不得不平躺。

腹部更痛了!

这个老头练铁头功了吗?

“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嘭!

许彬又一头磕在朱祁镇肚子上。

王政进殿一看,不忍直视:多疼啊。

朱祁镇竟觉腹中翻涌,像是什么东西要返上来一样。

“你、你别磕了……”

嘭!

许彬又一脑袋磕下去。

朱祁镇终于忍不住了,一张嘴,喷了许彬一脸。

“本王哪来的什么名单!没有啊!本王去哪给她!”朱祁镇胃里舒服了,但是味道难闻啊。

“奴婢不信。”许彬说话更气人。

关键他唾面自干,脸上的恶心玩意儿,就这样挂着。

也不拿下去。

也不擦擦脸。

结果……

嘭的一下,他一头磕在朱祁镇肚子上,脸上的恶心玩意儿,全都蹭在朱祁镇身上了!

“啊啊啊啊!本王要杀了你!”朱祁镇发疯了!

这时,王政缩头缩脑的进来,刚巧看到这一幕,也觉得胃中不适。

“快,快来救本王!”朱祁镇看到了王政。

王政掉头就跑。

这种事,可不能瞎看,有点恶心。

“回来,你回来!”

朱祁镇眼泪流了出来:“抽筋了,真抽筋了,你起来!起来,有话好好说,真抽筋了……”

“请漠北王……”

这话就像魔咒一样,朱祁镇怒吼:“闭嘴!本王没有什么名单,没有!”

嘭!

许彬狠狠用脑袋撞他的肚子。

那恶心的玩意儿,又沾到许彬的脸上了。

然后又磕一下。

又蹭回去了。

朱祁镇惨叫个不停。

这时刘夫人、周夫人等人全都过来,场面不忍直视。

“救我啊!”朱祁镇脸上全是鼻涕眼泪,十分狼狈。

尤其是蟒袍的胸口上,那一滩,实在是精彩。

“好个狗奴,快点起来!”刘夫人是真的关心朱祁镇,也不嫌弃他埋汰。

嘭!

许彬却狠狠用头撞朱祁镇的腹部。

朱祁镇两眼一翻,差点晕厥过去。

刘夫人等人赶紧把许彬拉开。

好在许彬岁数大,换做壮汉,这几个头,肯定把朱祁镇送去西天了。

周夫人给朱祁镇顺气,把朱祁镇扶起来:“养不熟的白眼狗,本王对你这么好,你却反咬本王一口!”

“请漠北王……”

“闭嘴!”

这话仿佛是魔咒,朱祁镇一听就暴跳如雷:“把他的嘴堵住,不许他说话!”

许彬嘴巴被堵住后,则朝着朱祁镇流泪。

“你个白眼狗还知道哭?”

朱祁镇爬起来,扬手几个耳光,甩他脸上。

又觉得身上恶心,赶紧脱了蟒袍,罩在许彬的身上:“你喜欢,就让你闻着去吧!”

许彬则有话要说。

呸!

朱祁镇一口痰吐他身上:“狗东西,憋死你!”

“你们,把他丢出去,本王永远不要见到他!”

许彬却疯狂摇头。

王府伺候的太监实在不多,不到十个。

被叫来,把许彬绑起来,丢出去。

而王政却跪在门口:“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你个狗奴,还敢回来?”

朱祁镇气坏了,冲上去就是一脚。

王政应声栽倒,却还是坚持道:“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你有病吗?为什么只会说这样一句话?”

朱祁镇一听这话,就想杀人。

王政爬起来,哭着说:“漠北王,今日完不成懿旨,奴婢就不准回宫!”

话音方落。

在漠北王府伺候的宫人,全都过来跪下,不停磕头:“请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你、你们!都反了不成!”

朱祁镇指着他们,怒不可遏。

“这是都知监许提督的命令,若漠北王不遵懿旨,就打死我们这些奴婢!”王政磕头。

朱祁镇明白了,是那个废人的手段!

“本王没有什么名单!没有!你们就算把头磕破了,也没有!”朱祁镇爆吼。

可是,宫人都在磕头。

“都反了不成!”

刘夫人叱骂:“连漠北王的话都敢不听了?都起来!不许再说这句话了,听到了没有!”

她就是原来的刘敬妃。

心里是向着朱祁镇的。

“谁这么大的威风啊?”

吱嘎!

漠北王府打开角门,许感慢慢走进来:“这不是刘夫人吗?怎么?训斥奴婢呢?”

刘夫人看到他,惊惧地后退几步。

“哟,怎么还被绑着呢?”

许感看见被绑着的许彬,登时笑道:“啧啧啧,瞧瞧这脸上,怎么这么脏呢,在唾面自干呢?”

许彬被解开后,匍匐在地上:“奴婢无能,不能劝说漠北王遵从圣母懿旨。”

“废物!”

许感也不难为他了,毕竟岁数这么大了。

皇爷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就留他一条狗命。

“奴婢知错!”许彬跪到一边去。

许感则慢慢走下台阶,走到朱祁镇面前,恭恭敬敬行礼:“奴婢参见漠北王!”

“滚!”朱祁镇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许感则笑了,慢慢转过头,看向在漠北王府伺候的奴婢,厉喝道:“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拖出去,都杀了!”

那些宫人磕头求饶。

朱祁镇的王妃们惊恐万分,全都悄悄退到了朱祁镇身后。

毕竟许感是老朋友了。

“求本督有什么用啊?你们的命,在漠北王手里!”

许感慢慢转过头,向朱祁镇行礼:“奴婢请问漠北王,在哪里行刑呀?”

“你,滚出去!”朱祁镇指着许感大骂。

“哦,漠北王的意思是,就在这里行刑呀!”

“承蒙漠北王厚爱。”

许感躬身行礼后,转过头来厉喝:“都听到了吗?动手吧!”

都知监的太监抓出个宫女。

周夫人捂住嘴巴,这是她的贴身婢女。

“夫人救命啊,夫人救命啊!”那宫女向周夫人求救。

周夫人不敢说话。

眼巴巴地看着朱祁镇。

在这漠北王府伺候的宫人,都是贴身的,一旦被杀一个,人心就彻底散了。

倘若王府内再无人为他漠北王卖命?

他在府外有再多布置,又有什么用呢?

“住手!”朱祁镇压住怒气。

“漠北王让快些,别让她痛苦,给她个痛快。”许感笑道。

啪!

朱祁镇狠狠一个耳光抽在许感脸上:“本王让你住手!本王看谁敢动!”

歘!

都知监的太监,一刀划开了宫女的脖子。

鲜血如注。

朱祁镇眼前一片殷红。

跪着的宫人,瑟瑟发抖。

王妃们惊恐地捂着嘴。

许感,竟敢在王府内杀人?

“下一个!别让漠北王等得太久!”

“漠北王不快,就得拿咱家撒气,咱家可交代不起!”

许感揉了揉脸颊,直接跪在地上,磕个头道:“奴婢杀得太慢,请漠北王恕罪!”

又一个宫女被拉上来。

那是刘夫人的贴身婢女。

刀刃放在她的脖子下,她惊恐大喊大叫。

鲜血,溅起来。

又一个人没了。

朱祁镇终于回过神来,一脚踹翻许感:“本王让你停下,停下!”

“漠北王让大家快点?都聋了吗!都快点!”许感爬起来,又跪下。

“你听不懂本王的话吗?你个死太监,听不懂人话吗?本王让你别杀了!”朱祁镇暴跳如雷。

“奴婢知错!”

许感磕个头后,森然地看向都知监太监:“都聋了吗?没看见漠北王生气了!再手慢的,也都拖出去砍了!”

“本王让你别杀了!”

朱祁镇越说,死的人越多。

眨眼之间,七八个老太监都被砍了。

“本王手上没有什么名单,真的没有!”朱祁镇自己都崩溃了。

连王府内的奴婢都保不住。

谁还会信他?

他还有可能登基吗?有吗?

“都听见了吗?漠北王发怒了,一起动手,全都杀了!”许感厉吼。

然后又磕头请罪。

这是鸡同鸭讲。

所有宫人都被拉出来。

刀架在脖子上面。

许感则看向朱祁镇,仿佛在说:没事,奴婢杀完了,还有王妃呢?您女人多,死几个也不心疼。

“本王给你!”

朱祁镇惨笑几声,走进内堂,把阁部重臣名字都写上,然后交给许感。

许感刚要看,朱祁镇厉喝:“你敢看?打开试试,你主子得先撕了你!”

许感觉得这张纸很新,像是假名单。

但真的不敢看。

他慢慢回头。

歘!

刀刃划破脖子的声音。

“你怎么不守信用!”朱祁镇爆吼。

他亲眼看到,很多张熟悉的面庞,倒在血泊里。

整个漠北王府,只有许彬一个活着的奴婢。

所有奴婢,都死了!

许感慢慢站起来:“这都是漠北王的吩咐呀,奴婢只是听命行事罢了!这回可全了您的心愿了。”

“你、你……无耻!”

朱祁镇憋了半天,最后只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和漠北王比起来,奴婢是小巫见大巫。”

“毕竟您一动手,可是几万几万的人死呀,前赴后继的。”

“瞧瞧奴婢这张嘴,净说什么大实话?”

许感使劲扇自己两个耳光,然后磕头:“求漠北王恕罪!”

“本王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朱祁镇死死盯着他,要是眼光能杀人得多好。

“谢漠北王夸奖,奴婢就不打扰漠北王了。”

许感又磕个头,行礼。

慢慢退下。

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奴婢将漠北王的府邸弄脏了,却无暇收拾,只能求漠北王见谅。”

嘭!

角门开启,又关闭。

留下漠北王府满地尸体。

朱祁镇看着那些张熟悉的面庞,一会笑一会哭,人似乎是哭了。

许感入宫禀报。

而在江西,龙虎山。

龙虎山属于广信府,算是广信府、饶州府、抚州府三府交界。

杨信正在山上练兵。

以龙虎山为根基,辐射三府,在三府境内剿匪。

一面剿匪练兵,一面整饬江西卫所。

他先将宁王府军和靖江王府军控制在手,优胜劣汰后,并入虎豹军,然后再整饬卫所。

正一道北迁之后。

此地仍是道教总坛,来参拜者不计其数。

杨信可不敢招惹道君老爷,虽说是在龙虎山练兵,其实是在山下,山上的东西他一点不敢乱动。

虎豹军人数暴增到了两万六千人。

多是江西本地匪类。

他本想释放为民。

但马瑾却说,当过土匪的百姓,是不会当农民的。

干脆,放在卫所里养着,等虎豹军回京后,将这些人拆分出来,移到关外去。

杨信不敢擅自做主。

上书朝廷,得到皇帝御批。

准许扩大虎豹军,人数不限。

剿匪越多,虎豹军随之壮大,但虎豹军也不能良莠不齐的吸收,就将一部分人移去了湖广。

湖南湖北因为这些人,吵到了朝堂上去。

杨信看得热闹。

“总兵大人,锦衣卫提督大人有密信来报!”简陋的江西总兵衙门,霍亮匆匆赶到。

拿出密信和调令。

“地图拿来!”杨信不敢怠慢。

金忠是锦衣卫提督,更是陛下的心腹,绝不能有失。

“霍大人,我军抵达梅林,最快要三天时间。”杨信让人清点船支。

江西号称水乡,水路四通八达。

张善就在鄱阳湖岸的都昌,督建造船厂。

“越快越好!”霍亮苦笑。

而在梅林。

金忠住得好睡得香,天天都有美人相伴,各种意想不到的玩意儿,供他娱乐。

他个太监都沉醉在温柔乡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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