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可以干。”
“但话又说回来了，前辈，你方才说，在小西天有条路？”
“敢问路在何方？”
“我也喜欢这首歌。”加特林菩萨一阵唏嘘：“想当初迷茫的时候、当小弟的时候，那是整天唱。”
“吃饭、睡觉、喝酒、洗澡、甚至泡妞都在唱。”
“敢问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
他哼唱了两句，这才道：“你的选择，没毛病！”
“师尊！”
萧灵儿忍不住开口，面色紧张、急切。
林凡轻轻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她唯有紧咬红唇，暗自无奈。
但心中，却是感动到无以附加。
“前辈，还请细说。”
“很简单。”
“这小西天的建造，我们大乘佛教是主力。”加特林菩萨压低了声音，道：“所以其内诸多细节，我都很清楚。”
“到时候，我将路线图、阵法图给你，再替你吸引旁人注意。”
“最好的结果，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便将整个小西天的宝库洗劫一空。”
“至于最坏的结果嘛~”
他伸手，在自己脖子下一划。
随即，瞪眼、吐舌头、做鬼脸。
“就~~~嘎呗。”
“原来如此。”
林凡面不改色：“道理我明白了，但却有一事不解，菩萨也说了，这小西天，乃是以你大乘佛教为主的产物。”
“你又是大乘佛教的菩萨。”
“却为何又与我这个外人联手，去抢劫自家宝库？”
“非也，非也~！”
“错了，错的地方还很多！”
加特林菩萨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晃，道：“其一，什么叫与外人联手？你能叫外人？老乡，懂吧？！
在我们那个年代，那就是兄弟，生死与共啊~！”
“其二，自家宝库？谈不上，最多也就半个自家的。”
萧灵儿：“···”
她很想问上一句：这有什么区别吗？！
“至于其三嘛。”
加特林菩萨唏嘘：“我这么干，自然有我的道理。”
“也不怕告诉你。”
“其实吧，大乘佛教也好、其他佛门也罢，都很黑。”
“此话何解？”林凡面色古怪。
你这说话方式也好、行事风格也罢，甚至就连长相都酷似‘扛把子’的存在，竟然还好意思说‘别人’黑？
这能有你黑吗？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我看不惯就对了。”
“好端端的佛门清净地，实则，却特么跟藏污纳垢之所一样。”
“说来也是讥讽。”
“我离开老家之前，我们这些矮骡子，人人都想着洗白，拼了命的想把自己从‘黑漆漆的地方’摘出来。”
“但来到这儿，慢慢混上来之后才发现，看似光鲜亮丽的佛门清净地，实则，却是比我们当年还黑。”
“有些事，细说有辱门风，我就不说了。”
“总之，你只需要知晓，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原因，而非脑子发热。”
“更非有意坑你。”
“这我相信。”
林凡点头。
其实，他一直都在头脑风暴。
毕竟···抢劫小西天什么的，听起来也未免太过吓人了些。
抢劫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儿，还要招惹那么多大佬，乃至大乘佛教这个圣地···林凡怎么可能轻易答应？
至少也要弄清楚前因后果与缘由，才可判断是否可行。
而在此过程中，林凡首先确定的一点便是，加特林菩萨这个提议，并非是要害自己与揽月宗。
因为没这个必要。
大象若是想要弄死蚂蚁，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甚至驱使蚂蚁去招惹‘食蚁兽’？
直接一脚踩死，不是更简单？
甚至，双方差距比大象与蚂蚁还要大。
若是加特林菩萨真想弄死自己，哪里还需要等到现在，早就一个‘闪现’，将自己和揽月宗一同覆灭了。
更不需要这么麻烦，驱使自己去小西天夺宝~！
“这么说吧。”
加特林菩萨突然有些泄气，道：“我要走了。”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也不怕告诉你们。”
“而我···加入大乘佛教、皈依佛门这么多年，虽然没什么佛性，却也是一步步看着大乘佛教、看着佛门逐渐堕落，逐渐投身黑暗···”
“走之前呢~”
“我想给世人提个醒儿。”
“但我终究是佛门中人，有些事吧，若是由我爆出来，影响不好。”
“上去之后，只怕还要被那些先辈收拾。”
“但若是由外人爆出来，便不一样了。”
“其实在此之前，我已有人选。”
“可恰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们过来了，那计划自然有所改变，毕竟这好处给谁不是给呢？”
“好歹是老乡，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
林凡轻轻点头，随即诧异道：“那要这么说，我们去‘抢劫’，非但不是干坏事儿，反倒是正义之举了？！”
“自然！”
加特林菩萨点头：“那必然是正义之举！”
“实话说，据我所知，小西天宝库内那些宝物，除成立之初，各佛门赠送那些之外，其余之物，皆是这几千年来，他人走后门孝敬所得。”
“大多都见不得光~”
林凡：“见不得光还放宝库？”
“就是见不得光才要放宝库。”
“随身携带，有损得道高僧的名头。”
“何况小西天强者众多、戒备森严，谁能闯入宝库并发现？”
加特林嗤笑道：“当然也不排除其中一些贵重之物他们随身携带，但此行一旦成功，你们必然收获不菲也就是了。”
“当然，去与不去，你自己选择。”
“我也无法给你太多承诺。譬如事后风险，必然还是有的。”
“走之前，我会清扫一遍。”
“但很可能会有漏网之鱼，且后来者会如何，我也无法确定。”
“而这风险，对你们而言，依旧很高。”
“如何选择，你有···”
加特林菩萨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大概一个月时间考虑。”
“不用考虑了。”
“干！”
林凡给出回应：“我相信菩萨！”
“好说！”
加特林菩萨哈哈笑着：“老乡，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便是。”
“可是师尊！”
萧灵儿出声，想要劝解。
林凡却是轻轻摆手：“为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我辈修士自当前赴后继，死而后已嘛。”
“此事为师做主，休要多言。”
他示意萧灵儿暂且忍耐。
萧灵儿却是急切的很。
但此刻，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唯有无声苦笑。
识海中，药姥叹道：“你师尊真是···”
“唉！”
“我这老婆子欠你们师徒二人的，如何还得清啊？”
“灵儿，你听为师一言。”
“待稍后离去，无论如何，你都要拦住你师尊，万不可去那小西天，此事一旦败露，对揽月宗而言，便是灭顶之灾啊！”
“他太冲动了。”
萧灵儿咬着红唇。
她同样想要劝解，可转念一想，师尊神乎其技，战力暂且不谈，但那‘洞彻未来’未来的手段，却是无人能及。
如自己的未来，他几乎一眼便看到头。
那么···
这样的师尊，既然做出如此选择，是否便代表，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呢？
······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才。”
“可惜，当年手底下没几个你这种得力干将，否则，我不得遍地插旗？”
“罢了罢了，往事如风，俱往矣，无需多言。”
“这西天之行，准备好了，咱们便即刻出发~！”
加特林菩萨赞叹且唏嘘，随即挥挥手，便要出发。
“这么快？”
林凡诧异。
“不是说还有一个月？”
“一个月后乃是动手的时候，那时众多高僧‘公开论佛’，小西天内守备力量最为空缺，乃是动手的大好时机。”
“至于现在，自然是要提前做准备。”
“原来如此。”
林凡看向萧灵儿：“灵儿，此事你莫要参与，且在西域找个地方自行待上一些时日，待事成之后，为师再联系你。”
药姥急了，对萧灵儿道：“快阻止他！”
萧灵儿沉吟。
但最终，却是轻轻点头：“是，师尊。”
“灵儿，你？！”
药姥错愕，难以置信：“你糊涂啊！！！”
“老师。”
萧灵儿面色紧绷，严肃回应：“我相信师尊，他心中有数的。”
“毕竟，他可是师尊啊。”
药姥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萧灵儿话中之意，但却依旧觉得不妥：“你师尊的确不凡，可此事事关重大，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啊。”
“师尊要做之事，我劝不住啊，老师。”
萧灵儿无奈一笑。
药姥无语，最终，只能选择沉默。
······
其后。
他们分别。
萧灵儿自行在西域‘游玩’，等候林凡‘召唤’。
林凡却是与加特林菩萨一同离开大乘佛教之后，便同时动用千变万化之术与七十二变，两种变化之术加持，拥有‘双层变化’。
好似梦中梦中梦！
先以七十二变变为唐武，然后，再以千变万化之术···还是变成唐武。
总之~
就是唐神王。
而抚摸着自己此刻的脸颊，林凡忍不住轻声嘀咕：“这脸，还真有些不适应。”
“···”
“尖嘴猴腮，一根毛都没有，不是死太监就是死娘炮，而且就这长相，人品十有八九不行。”加特林菩萨精准吐槽。
“不过你这变化之术倒是可圈可点。”
“有这变化之术傍身，也能更稳妥些。”
“挺好。”
“多谢前辈称赞。”
林凡笑道：“从此刻开始，我便是唐武唐神王了，还请前辈记得。”
“嗯，唐武兄弟~”
加特林菩萨盯着‘唐武’的面孔摇头晃脑：“这小子，定然与你有仇吧？”
“有仇谈不上，但···”
“我认为他是一个极好的背锅侠。”
“且该坑人的时候，若是不坑他，我都怕自己被天打雷劈。”
“哈哈哈···”
“看来不是有仇，而是深仇大恨！”
加特林菩萨忍不住笑出声。
“你是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事儿，否则，你也一样。”
林凡摇头，唏嘘。
“得，那我还真有点兴趣，路上你与我好好说道说道~！”
“咱们去哪儿？”
“自然是再去找个帮手。”
“西游记你看过吧？”
“那还有没看过的？”
“那就是了，去收几个‘徒弟’~！”
“！？”
林凡脑子一抽，险些没转过弯来。
“西游记？”
“大圣？！”
他瞪眼：“仙武大陆也有大圣？”
“还有天庭？”
“这？？？”
他只想说，这不对劲吧？！
但随即，他又颓然一惊！
自己竟然忘了古典神话体系中的那些‘主角模板’。
可也不对啊！
话说回来，古典神话中的主角，其实大多不算强，基本上再强也强不过天庭和灵山，倒是那些洪荒流之中，有不少二创、三创主角非常牛逼的。
而且，仙武大陆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古典神话背景的样子。
“天庭？那玩意儿有没有我不知道。”
加特林菩萨却是一阵摇头：“至少在咱们仙武大陆是没有的，我能确定，至于上界，是何种景象，我却也不得而知了。”
“等些时日，待我去看看，或许能知晓一二。”
“待你日后上来，若我还活着，倒是可以再聊聊此事。”
“至于大圣嘛···”
“我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
“如果有，以他的性子，倒是最好的人选。”
他一摊手：“可惜，也没发现。”
“那咱们要去找的人是？”林凡微微颔首。
这倒也说得通。
没发现···
嗯，正常，毕竟有没有都不知道。
“你应该不认识，到了你便知道了。”
“都是我这段岁月精心挑选的人手，可堪一用，可以期待。”
“那我便期待着了。”
西域这边，林凡也不认识路，更不知道是去找谁。
便也极为懂事的没去指点江山，只是跟着加特林菩萨跑。
后者许是过来太久，一直未曾遇到过老乡，此刻显得颇为活泼，分明是扛把子的形象与风采，却没话找话一般，与林凡开起玩笑来。
“你知道我唯一一次报警，是因为什么吗？”
“这？”
林凡汗颜：“猜不到啊。”
他是真猜不到。
扛把子报警？
莫非是家人被绑了？还是被人威胁？
总不至于是跟人约架，但发现己方实力不足，所以报警收拾对方吧？
“这咋能猜不到呢？”
加特林菩萨挤眉弄眼：“那当然是对方不讲诚信！”
林凡突然灵机一动：“莫非是···出来混的要讲信用，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那种？”
“嗯？”
“那不是靓坤那王八蛋说的吗？你也认识他？”
林凡：“？？？！”
这话···
有点意思啊！
本以为你是在香江那边混的某个扛把子而已，结果你竟然说什么我也认识靓坤？是看过电影那种认识吗？
还是···
你该不会是直接是电影里的某个扛把子穿越了吧你啊？
“咳，听说过。”
林凡抹着脑门儿：“只是听说过。”
“只是听说过就好，靓坤那王八蛋不是个东西，太嚣张了，人品也不行。”加特林菩萨一脸鄙夷：“不过我报警，还真不是因为这种事儿。”
“而是吧···”
他压低了声音：“对方做生意不讲诚信。”
“那时候我才刚当矮骡子，没人又没钱，更没妞。”
“有时候在场子外面，瞧见人家大哥、有钱人身边美女无数，每天都有海咪咪，那叫一个羡慕啊！”
“说起来，那时候又是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哪儿能忍的了这个？”
“偏偏当初嘴还笨，连忽悠也不会，忍不住了能怎么办？自己买点那啥碟回去看呗。”
“有一天~！”
“我就在我们老大场子外面发现一卖碟子的。”
“这种卖碟的嘛，都是盗版，你懂的。”
加特林菩萨又是一阵挤眉弄眼：“也没想过那碟子质量有多好、有多清晰之类的，只要能看就行呗？”
“那倒是。”
林凡点头~
看个盗版，还想要多清晰？这简直是为难人胖虎！
“那你为什么报警把人家给告了？”
“嗨，他不诚信啊！”
“当晚我真是憋的很了，买回家，什么都准备好了，结果那碟子它居然不黄！你能懂我的感受吗？”
“它不黄啊！”
“这不是扫兴吗这？难道让我干拉啊？！”
“当时我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报警，把他摊位给扫了。”
“你说，这是不是做生意不诚信？”
“简直是欺负人啊！”
“卖盗版就算了，它还不黄，黄/碟不黄，你当黄碟卖给我做什么？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我能忍的了这事儿？”
“但后来想想，还挺尴尬的，毕竟···矮骡子报警，传出去没面儿啊。”
“所以我从来没跟别人聊过这事儿，也就是现在混的地方不同了，也没人认识我，否则，我还是谁也不告诉。”
林凡：“···！”
憋笑很辛苦的你造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