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圣人打从知晓苏芷儿的预言后，更加注意身体，每日都叫太医查脉，在吃食上比以前更加上心也更加小心。”李知音道，“也并未见太子比以往更加勤于去圣人那儿。”

圣人若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太子定会更加频繁的去圣人那儿。

但现在太子去见圣人的频率，同以前并无两样。

“由此可见，圣人的身体是无恙的。最多便是出现老人家正常的一些小病痛，但不足以叫圣人突然病重卧床不起。”李知音道，“若苏芷儿说的真能应验，那必定是人为。”

李知音跟李慕慕想到一块去了。

见李知音早已将这件事情那个放在心里，并未觉得苏芷儿说的就都是瞎话，这让李慕慕松了一口气。

若李知音不把苏芷儿的话放在心上，李慕慕还真不知该怎么说服她。

“能近身接触到圣人的人，范围虽然有限，但真要算起来的话，其实也有很多。”李慕慕道，“宫中的人，都有可能。”

李知音起身，从一个上锁的盒子中拿出了一个本子。

李慕慕接过李知音递来的本子，打开来看，里头已经写了不少人名。

“这些都是我能想到的，能接触到圣人的名单。”李知音道，“御膳房是最直接的，但论可能性，我却没有把他们排的太靠前。”

“因为圣人的饮食向来检查的严格，圣人每次用膳，都会有专门的司膳太监验毒，并且自己先尝一口，确定无碍才会给圣人吃。除非真的有那等验不出来的毒，否则不会如此直接的在吃食上动手脚。”

“至于食物中相生相克的原理，在日常饮食上，也有太医先检查一遍圣人的菜单，确定里头没有相克的食物叫圣人吃了不好。”李知音道，“检查的如此仔细，若还是能叫人在圣人的饮食上动手脚，怕是我们再怎么注意也无法避免。”

“是以我将御膳房的人排在较为后头。”李知音道，“另外还有尚服局，因要给圣人制衣制配饰，这些东西都是能贴身接近圣人的。”

“若上头有什么不好，也是极易影响到圣人的身体，而且不像膳食那般那么容易被发现。”李知音道，“有些毒，单凭味道并不好辨别，且容易被一些熏香的味道盖住，便更不容易被发现了。”

“所以我最怀疑的反倒是尚服局那边。”李知音道，“还有司香官，平日里在宫中燃的熏香大都是出自司香官之手，但也有擅长调香的近身宫人，后宫的娘娘们也愿意自己动手调一些香，还会送给圣人，这样的范围同样很大。”

“另外……除非……太医院中也有人，那便更是防不胜防了。”李知音沉声道。

李慕慕点头，“我也回去好好想想，待范围确定出来，咱们再好好查查。若是下毒，不论是下到膳食中，衣裳上，还是香料中，那些毒的来源，总要有的吧。总不会是凭空变出来的。”李慕慕道。

“在宫中不比在外头自由，要收那些毒，又或是收原材料自己来制，都需要从宫外买进来。若是直接买毒，太引人注意，怕是稍微一查便能查出来。宫门管的森严，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带进去的。”

“所以我更倾向于若是下毒，便购买那些能制毒的原材料。但原材料制毒，定然需要很大的用量。”李慕慕道，“那么查一查宫门进出的物品，有没有少量多次，但加起来量很大的东西。”

“再查查太医院，有没有流出什么药品。”李慕慕道，“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