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神功05

林莱这次所处的武侠世界, 是还有诸如少林派、武当派、丐帮、峨嵋派、昆仑派等名门正派，可这些名门正派如今颇有些外强中干的意味。

不止是这些名门正派，整个武林都是如此。

仔细分说的话, 自燕南天后，整个武林就没出过多么惊艳才绝的人物了。是有一些后起之秀, 可也只是后起之秀罢了。

能称得上是横空出世的，这些年里也只有无忧岛林无忧一人。

只是她常常呆在与中原武林隔绝的无忧岛, 不常踏足中原，故而真正见到过的她寥寥无几。当然, 这并不妨碍她短短几年，就颇负盛名。

这种盛名, 在她拿到《五绝神功》后，就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质疑，致使很多人觉得她盛名之下, 其实难副，其实就是觉得她凭什么能霸占着《五绝神功》这绝顶秘籍。

故而在武林大会召开前，就有一些人觉得他们更有资格, 想要抢先私吞《五绝神功》, 而去或刺杀或暗杀或组团对付林莱。

结果, 他们无一都失败了。

这些事迹没有得到广泛传播，可明眼人都已经看出她是真的不好惹, 去找她夺秘籍的人这才渐渐少了。

这些事迹呢, 也能帮着林莱增加她的威慑力，然而这些“出头的椽子”不过是些臭鱼烂虾, 不值一提。

他们哪里比得上这次武林大会上，前来挑战的五毒使、天心教护法等人呢。

而且还有武林大会这个平台。

林莱这么看起来那般轻松写意地一一将五毒使他们击败，让在场所有人无不错愕不已。

五毒使他们哪一个不是十分难缠的对手, 今次若没有林岛主，那这些人前来挑衅的话，他们这边即便是一对一，也不敢保证每一轮比赛都能击败对手，更别提全身而退了。这么一想，一人就完成如此壮举的林岛主，她的武功修为怕是远超他们的想象，达到了至高境界。

怕是燕南天燕大侠在场，都要长叹一声“后生可畏！”。

更叫人怀疑人生的是无忧岛主，她才多大啊。便是燕南天在她这个年纪，也不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吧。

有了这样深刻的认知后，大家就算心里还觊觎着《五绝神功》，也没有无畏到要去应她那句话。

不仅如此，还有人赶着谄媚道：“林岛主的武功眼下怕已是天下无双，我等只有喟服的份儿，哪还会想着去挑战您呢！”

又不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死的慢。

不想此人的马屁拍到了有个人的马腿上。

小仙女手中的鞭子一甩，娇哼一声：“我承认她接连击败了那五毒使等邪魔外道中人，是很厉害，可她也称不上是天下第一吧！”

林莱被小仙女这么说，一点都不生气，她还笑眯眯地问道：“那，敢问小仙女你心目中的天下第一该是谁呢？”

小仙女一抬下巴：“自然是燕南天！”

燕南天这个人呢，其实已经有十多年不曾在武林中走动了，可他仍旧是众人白月光般的存在。仅仅是听到他的名字，大家就激动起来，一时间声音嗡嗡不停。

林莱背着手：“燕南天啊——”

小仙女见状下意识地说道：“怎么，你觉得你已经比他厉害了吗？”

小仙女的声音清脆动听，本来在喧闹的会场中不会传出去多远，可渐渐地，整个会场还就跟着安静了许多，不少人都纷纷竖起耳朵，想听台上的林岛主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林莱失笑：“我又没有和燕大侠比过，又如何知道现如今我与他谁武功更胜一筹呢。”

小仙女嘟嘟嘴：“也是。”

“是吧是吧。”林莱附和道，她话锋一转道：“这样吧，等我们何时一较过高下，我定会叫你第一个知道结果，怎么样？”

从她的言语中，能听得出来她根本不惧和燕南天一决高下。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句话，定然会被当做此人不自量力，可说这话的林莱不久前才连败来找茬的多个外域高手，那她这么说，就成了期待“王见王”，自有一番属于强者的气度。

小仙女呢，没想那么多，她莫名看林无忧顺眼了点，也只是那么一点点。她点了点脸颊说：“好是好，可惜燕大侠现如今不知道在哪儿，你要是想找他对决的话，那你得先找到他才行啊。”

林莱跟着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啦。”林莱顿了顿后，这么说道。

小仙女瞪大了眼睛：“难道你知道燕大侠如今在哪儿？！他还——”“活着！”最后几个字，却是被小仙女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是很钦慕燕南天啦，可她这么关注燕南天，主要还是因为她觉得她娘一直对燕南天念念不忘。这种事她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叫其他人知道，没得私下里说些不好听的话。想到这儿，小仙女就眼神闪烁了下，却又虚张声势地说：“我只是钦慕燕大侠的风采，想亲见他一见，并没有别的意思。”

林莱忍俊不禁。

她们俩这一问一答的，多少有点旁若无人了。

也是她们俩的对话，透露太多信息了，大家不忍心打断。

现下有人没忍住，问道：“燕大侠仍在世么？！”

大家虽然都觉得燕南天还活着，可他毕竟这么多年没在武林中露过面了，而且当年都说他闯进了恶人谷。那里面十分凶险，这么多年燕南天都杳无音讯，怕是真的折戟在那恶人谷了。另一方面呢，要是恶人谷那些人真的杀了燕南天，他们为了朝正派耀武扬威，该当会以此传出些话出来，但这么多年来，也没谁敢站出来说他杀了燕南天。

故而，大家没有对燕南天的生死定性。

如今林岛主那么一言语，让大家觉得她是不是知道些内情，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起她来。

这么一来，也关心这件事的江别鹤，就一点都不突出了。

他就是心悸。

这么多年来，他每一天不在胆战心惊，害怕燕南天突然有一天出现在他面前，要杀他为江枫报仇。那一天要是真的到来的话，管他如今已是人人称赞的江南大侠江别鹤，燕南天还不是杀他，就像是屠夫杀一只猪那么容易。更有甚者，大家到时候也不会去质疑燕南天为什么要杀他，他们肯定会想“肯定是江别鹤背地里作奸犯科，被燕大侠发现了，所以燕大侠为民除害，匡扶正义”，让他这么多年来的汲汲营营，就像是一个笑话。

这是江别鹤所不能忍的，所不想看到的。

江别鹤一面心悸，一面还能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没有那么难看，不会叫人发现什么端倪。更有甚者，他还能心砰砰跳的同时，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去听那无忧岛岛主的声音——其他声音，他都摒弃了。

“非要我说，我当然会说燕大侠仍活着啦。”她是这么说的。

江别鹤：“…………”

江别鹤：“………………”

江别鹤差点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而昏厥过去。

说真的，如果不是江别鹤做惯了儒雅随和的江南大侠，那张脸都像是焊死在脸上，这下子江别鹤非得要爆发不可。

有那么晃点人的吗！

“故而接下来，我会加派搜寻燕大侠下落的人手，争取早日得见他老人家。”无忧岛岛主又那么说了。

江别鹤：“…………”

江别鹤扶着椅子扶手，缓缓坐了下来，否则他真要控制不住，露出破绽，惹人怀疑了。

也多亏江别鹤这么多年来，忍功修炼到家，心机也是深沉，故而片刻后，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他一直认为，燕南天是他此生最大的敌人，不想这个横空出世的无忧岛岛主也不遑多让——本来，武功高绝的无忧岛岛主也只是因为她突然杀出，让他觉得日后他若是想称霸武林，这个人绝对是非常大的一块绊脚石，不想她还有心要将燕南天找出来，使其重出江湖。这根本就是想他早点死啊，只江别鹤转念一想，要是这两个天敌，在燕南天查到他就是当年的江琴前，就先决一死战呢？

到时候最好是给他同归于尽！

江别鹤这么想过之后，心刚要安定一点，就想到先前被接连放走的五毒使等人，又想到时候燕南天当真觉得那林无忧是他遇到的最厉害对手，那为了让生死之战，他们都能心无旁骛地进行，怕是燕南天会提出要了结他杀江琴的心愿，他们俩才能对决，而那个林无忧听了，定然是同意的，她还会帮燕南天调查谁是江琴！

那，岂不是这两人同不同归于尽的不好说，他江别鹤却要先死？！

江别鹤后背又开始流冷汗了。

另一边。

针对燕南天的讨论，暂告一段落。

大家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五绝神功》的归属上，林莱的意思很明显，她如今武功最高，她要来保管它。

虽说大家对她是在场武功最高的，并没有什么异议，可那毕竟是超绝的武功秘籍，他们还是抱有不平心理。

他们不好说自己有资格，而是扯出了比起无忧岛，明显少林派、峨嵋派、昆仑派等名门正派更源远流长，更有资格保管《五绝神功》，这么一来，也更能服众。

这显然是在扯大旗。

被扯的“大旗”，莫不在心中苦笑。

不说其他名门正派，就是作为正道魁首的少林派。他们门派的情况，此次前来的几位高僧是心中有数的——大不如前。数年前，那十大恶人中的阴九幽本该被他们少林派囚于少林反省，却被他逃了去，此事就反映出他们少林威望已然大跌。

因而那《五绝神功》，若是真被交到他们少林保管，那俨然是让少林成为一个活靶子，到时候有心人真刀真枪地来，必然会暴露少林如今架子大，内里却虚的事实。这对少林派绝无好处，反而弊端多多。

一言以蔽之，《五绝神功》由林岛主保管挺好的。

少林派的几位高僧都这么想了，其余几个被点名的名门正派代表们也差不多。

只是他们绝对不会将这些想法说出来的，而是要保持住作为名门正派的风度与颜面。

率先站出来的，是少林派的惠纯大师。

这位高僧毫不吝啬地赞扬了林岛主一番，大意是说她此番并非要霸占《五绝神功》，而是不想看到江湖中会因为这本武功秘籍，而产生不可挽回的动荡，此乃不可多得的大义矣，少林派只有钦佩的份。

林莱心说：‘没错没错，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表面上，林莱当然不会这么说，她只有接过惠纯大师送过来的高帽，说为了江湖安宁，她当仁不让。

惠纯大师站出来后，其他几个门派的代表们也纷纷跟着表态。

言语中还有些他们是名门正派，不会觍颜抢占这份功劳，再者在他们看来，无忧岛虽然崛起得晚，资历尚浅，可他们这些名门正派是乐意看到这种新气象的，武林就是要百花齐放才好。

他们这一定程度上，也算是为无忧岛抬轿子，林莱自然是有所表示，她谦让了一二，接着又夸了一通少林派等名门正派，说他们才是武林的中流砥柱云云的。

一时间，台上的气氛其乐融融的。

只是到了后面，大家内心都很无奈——他们门派要是还有鼎盛时期的风光，哪里还会在这儿跟一个才崛起没几年的门派（那还不能被称为一个门派）平起平坐，哪怕他们岛主如今武功天下无双也不行。

林莱也是。

她这不是也成为了台上演戏的一员嘛，所幸大家也都苦哈哈的，那她也算是有所慰藉。

唉。

这一场戏，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才到了《欧阳亭被公开处刑》这一环节，尽管林莱心里清楚在场的大部分人，其实一点都不关心欧阳亭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可林莱还是希望欧阳亭能成为一个叫他们警醒的个例，让他们以后选择做错事时，想一想欧阳亭的遭遇——在他身上，可没有什么“死者为大”，林莱这么做无异于对欧阳亭在名声上“鞭尸”，他以后注定不会流芳百世，而会是遗臭万年。这对武林中人来说，也是很严重的惩罚了。

而欧阳亭一点都不冤，他为了能继续称霸天下，罪行根本是罄竹难书。

方灵姬的遭遇，根本就不是个例。

也就是说，为了得到武功秘籍，欧阳亭不止制造了一起灭门惨案。

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一些线索要查证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不过林莱克服了这些困难（在这期间，她还收获了一个江湖百晓生，还顺带网罗了不少江湖秘闻），在这次武林大会上拿出了她所能查到的所有真凭实据，尽量没有遗漏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就算将她查到的，只说出来一半，就足够让大家认识到当年欧阳亭背地里，是多么的暴戾恣睢，多么的丧尽天良。

原本还觉得“人都死了”的一些人，这会儿也说不出话来了。

还有不少人，这会儿看林莱时，已是带上了钦佩之色。

像是九秀庄的慕容姐妹们。

她们纷纷站出来，表示为让受难者们及其亲朋得以安宁，她们愿意出钱出人出力。

之后，也有其他人站了出来。

如此，这次武林大会也算是有了更积极向上的意义。

对林莱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只是这一节的意义，见仁见智。

像江南大侠，他可没看到什么“众志成城，义薄云天”，他只看到了“当世人杰”欧阳亭如今遭人唾骂，被人不齿，到了如果欧阳亭的遗骸可以动的话，都得被气得爆体再死一次的地步。而要知道欧阳亭多年前，也是有着赫赫威名的大侠，就算他为了称霸天下不择手段，但就凭他做的那些事情，他怎么都不该被打为大奸大恶之人，而该被人叹一声“好一个枭雄”吧！

何况“当世人杰”欧阳亭是有苦衷的，当年若不是燕南天横空出世，欧阳亭又如何会感觉到自己的地位不稳，才会铤而走险的。要不是最后那个方灵姬用毒毒死了“当世人杰”欧阳亭，又岂会有今日这些处处不如欧阳亭的人，去唾骂他丧尽天良呢。

是了，这些人觉得能唾骂昔日天下第一，会让他们感觉到快乐。

真是太可悲了。

这么感叹过后，江别鹤又有些唇亡齿寒之感。

当年，欧阳亭，燕南天。

如今，他江别鹤，那无忧岛主林无忧。

欧阳亭的遭遇，仿佛在提醒他，他有朝一日也会有如此结局一般。

江别鹤都有点后悔来参加这次武林大会了，他得好好想想该如何不重蹈欧阳亭的覆辙。

·

·

这次武林大会开得时间蛮长的，因为后面还就欧阳亭的遗产进行了详细分割，所幸五羊庄够大，人手也足够，至少保障了这一大群江湖中人这段时间的吃喝拉撒。

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大部分江湖中人都没察觉到这有什么问题，剩下小部分人，更多也是感慨五羊庄的庄主这般豪爽。

只有极少数人，在休整时间，有点闲心雅致去逛五羊庄时，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件事。

慕容双不解道：“不是说此庄是襄樊小孟尝游常喜慷慨让出来的吗？”慕容双出身于九秀庄，而九秀庄之所以叫九秀庄是因为庄主有九个女儿，慕容双排名第二。

“庄子有可能确是他让出来的，只这来来往往的下人该当不是。他们个个脚下有力，内息有序，必然是练家子。这八个十个的，倒也罢了，然据我所见的五六十人，个个俱是如此。那小孟尝是礼贤下士，也没能耐一下子网罗这么多练家子来。”慕容大姐柔声说道，“还有一点。”

慕容双问：“什么？”

“他们的口音，”慕容大姐微微一笑，“更像是岭南那边的。”

她们的三妹慕容姗姗跟着笑道：“大姐莫不是想说是闵州？”

慕容双有点不明白：“嗯？”

慕容姗姗便道：“我想大姐的意思，这些下人是林岛主的人。”

慕容双感叹道：“她好大的手笔啊。”

慕容双性格最是直爽，两个姐妹早就知道这点，她们对视一眼并没有点明。照她们看呢，那林岛主会有这样的布置，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林岛主显然是怕最坏的情况发生，所以这么做，有备无患——都说财帛动人心，对江湖人士来说，无论财帛还是武功秘籍都是如此，哪怕是名门正派之人也不例外。今日如果不是林岛主武功之高绝，能震慑住所有人，说不得还真有一场针对她的围剿呢。

从这点来看，就知道林岛主虽然年轻，却也胸有丘壑。

此外，她们姐妹看得出来，林岛主绝对是真心实意要替那些冤死之人讨回公道，从中又看出林岛主心有大义。两相叠加，这样一个人，绝对是值得深交的妙人，说不得她们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慕容姐妹们有这样的想法，林莱那边也是。

等武林大会结束，林莱并没有急着离开襄樊，她仍留在五羊庄，在这儿先见了一些事先就约好的人，大部分和他们家的生意以及她半个同行。

之所以说她半个同行，是这些人来自于类似漕帮这样的帮派。这些人管着长江及其支流的水路，而很多经由闵州那边的港口，卖向海外的商品，有很大一部分会经由这些水路往那边运。

其中最迅捷的一条运输道路，就是从长江走水路到入海口，再走海路到闵州。

海路呢，林莱现如今看起来只管无忧岛附近海域的，可其他海上帮派中，海沙帮本来就是她爹在暗中发展出来的，也有其他帮派想要投靠无忧岛，因而她现在能影响的海域其实还蛮广的，只是光海路顺畅还不够，水路这边也是需要拉好关系，让那部分商品能顺利驶入大海。

当然了，这事儿不会一蹴而就就是了，毕竟事关大家的财路，马虎不得。

林莱呢，其实更多还是起个定海神针的作用，详细的事务由专门的人去谈。而这次她在武林大会上那么威风，让漕帮那些人骨头都软了许多，相信接下来很多事都比之前好谈。

林莱这定海神针当了两回，她就觉得够了，便没有再出面，转而去做她更想做的事情了。

她的人已经打听好了，慕容姐妹们并没有急着离开襄樊，如今还在襄樊逗留着。

林莱微微扬眉，就亲自写了请帖，请慕容姐妹们来五羊庄玩一玩。

过了一日，慕容姐妹们应邀而来。

这次她们姐妹来得很齐，九个人都还，还额外附送了一个小仙女。

林莱便多看了眼她。

小仙女有点敏感：“干嘛，我不能来吗？”她眼睛圆圆的，现下很像是一只快要炸毛的猫。

慕容大姐喊道：“菁妹。”

林莱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菁妹天真浪漫，我很喜欢她的。”这孩子之前在武林大会上，和她一唱一和得挺好的嘛，虽说她是故意的，而小仙女是真无心。

小仙女皱皱眉：“你干嘛那么叫我？我们又没有那么熟。”

林莱眨眨眼：“我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才想要和你亲近一些，不可以吗？”

“我要是说不可以，我岂不是就不可爱了？哇，你这个人好奸诈。”小仙女哇哇叫道，她随即下巴一抬：“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

“那你可真是又可爱又大方。”林莱笑道。

“你知道就好！”小仙女得意地叉腰。

引来众人一阵好笑。

接着，林莱才正式认识了慕容家的九位姑娘。她们中只有最小的妹妹慕容九，还没有成亲，其他的都已经觅得良婿，只这不妨碍她们姐妹相聚，做她们想做的事。

不说别的，就是她们愿意为冤死之人做点事，就值得林莱和她们先结交。等相处下来，林莱就觉得她们值得长久来往，品行端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们九姐妹都是美人，各有千秋，光是对着她们，就会让人觉得心情愉快，连饭都变得比平时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