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开封府15 成家之事。(1 / 2)

始于聊斋 非摩安 24979 字 2个月前

开封府14

林莱一时间有那么点踌躇, 白玉堂见状就说道:“你一人就能料理好他?”

林莱回过神来,“那倒也不是。”

白玉堂挑眉,却没说什么, 他白五爷这点矜持还是有的。

林莱眨眨眼, 心里快要笑死了, 表面上却不紧不慢地说:“我有个搭档,已先我一步来到了这苗家集。你先前看到我在搜寻什么的样子,实则我就是在搜寻他留下来的记号。”

白玉堂:“。”

白玉堂只觉自己一腔热情全白费了,他嘴上却不承认,只是说道:“原来如此。”他说完还若无其事地去捻了颗樱桃来吃。

林莱:“嗯呢。”

白玉堂:“……”

林莱忍着笑, 都有点不忍心了。

然后她说道:“白兄, 你点菜了吗?”

白玉堂用眼风扫她:“怎么,你不仅想吃我的樱桃?”

林莱解释说:“我这不是知道你是好吃之人吗,又比我来得早, 肯定已经看出这酒楼那道菜值得品尝了。”

白玉堂闻言就没有那么郁闷了,语气也软化了不少:“葱泼兔还可以——这里的食客十桌有四桌点了这道菜。”

“那咱们就吃这道菜了?当然, 这次我来请客好了。”林莱说道。

“我缺那点饭钱吗?”白玉堂说着还看了她一眼, 继续说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我来这儿是来帮我大哥收账的。”

林莱咂摸了下, 懂了, “你有自己的正事要办, 是吧?我懂的,我懂的。”笑。

白玉堂:“。”

白玉堂又开始暗自郁闷了, 所幸这会儿小一过来了,借着给他们添水的理由,问他们是否要点单了——白玉堂都来了好一会儿了,吃的樱桃还是从别处买来的, 所以店家有点无语,可又不好赶他走。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那就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其他事等他们吃完饭再说。

这家酒楼能被白玉堂看中,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所以一顿饭他们俩吃的还算安逸,顶多是其中一道猪肉菜,被白玉堂狠狠嫌弃了,觉得厨子没好好去了猪肉的异味。

林莱也这么觉得,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因为这时候时人还不那么知道如何更好地料理猪肉,而且养猪手法还有待改进。她想着想着,不经意瞄到一旁剩下的那几颗樱桃,想到了一道菜樱桃肉,其实这道菜和菠萝咕噜肉有点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用水果去解猪肉的腻味。她还是林宝莱时,就挺喜欢这两道菜,尤其是后者的,奈何她只知道将两者搭配,具体怎么搭配就不懂了,所以便将这件事先记下来,就和东坡肉一样。

而抛开这道猪肉菜,其他菜都还可以,尤其那道被不少食客pick的葱泼兔。

加上白玉堂又抢着付了饭钱,林莱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她也想好了:

虽然这时候猫鼠就见面了,怕是会日后猫鼠斗大戏的精彩程度,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俩提前认识,还感情变深厚了,那等到展昭从南侠变御猫,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肯定还会炸毛的,就只是那时候他会陷入纠结境地,“剧情”岂不是会变得更加曲折离奇吗?

反正,两个走向各有各的好。

林莱便叫住白玉堂,说道:“白兄,不知你如今在何处暂歇?我之后若是有事,也好有个寻你的去处。”

白玉堂冷哼一声:“你不是有了搭档吗,还能有什么麻烦能劳烦到我?”

林莱笑眯眯地说:“这不是有白兄这样厉害的人做后盾,我心里更踏实吗。”

白玉堂盯着她看了片刻,确定她没有在敷衍他,便道:“我住泰来客栈。”

“我记下了。”林莱点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白玉堂:“嗯。”

林莱往外走了几步,却被他叫住了。

“林惠风。”

林莱:“嗯?”

白玉堂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搭档又是哪个?”

林莱“唔”了一声:“我说白兄,你真正想问的,应该是他和你谁厉害吧?”

白玉堂:“……我没有。”

林莱理解他的口是心非,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这么说道:“怎么说呢,我这个搭档懂得穿黑色夜行衣。”

白玉堂:“…………”

林莱:“哈哈哈哈,告辞了,白兄。”她脚底抹油一样下了楼,骑着她的马扬长而去。

白玉堂:“。”

‘林、惠、风!’

林莱她循着记号,找到了一家叫苗记客栈的客栈。

问过店伙计后,林莱来到了天字一号房,在那儿见到了她这次的搭档,“南侠”展昭。

此时林莱心情还很好,展昭瞧见了就随口问了句。

林莱就说:“我刚才遇到故人了,和他玩笑了几句。”

林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说起了要紧事,像是包大人已经被官家点为巡视使,不日就将抵达陈州。

展昭亦说了自己为何来到这苗家集,他还提到他已经摸清楚了那账房先生齐泰老家门户,等到夜深人静时,他们俩即可熟门熟路地摸过去。

说到这儿,展昭就看看林莱眼下黑青,语气十分温和道:“惠风连日奔波,实在是辛苦了。不若你先去好好休息一番?等到初鼓之时,我再将你叫起。”

林莱点点头。

林莱又去开了个房间,她想到自己上来这苗记客栈时,他家楼下桌椅少不说,又少有磨损的痕迹,就知道这家客栈提供的饭菜不怎么样。她便对同样辛苦的展昭说道:“展大哥,你也辛苦了。等晚间你若是去吃饭,不如去潘家楼,那儿的饭菜更为可口,其中葱泼兔和炒合菜都很不错。”

展昭一愣就明白了:“不愧是惠风。”

“这不是吃饱喝足好干活嘛。”林莱笑了笑。

稍后,她就去新开的房间养精蓄锐去了。

而展昭他过后觉得腹中饥饿时,还真去了那潘家楼,点了葱泼兔和炒合菜。等他吃到嘴中,便暗自点头。

不仅如此,他还在这潘家楼有了意外收获——他追来苗家集的目标人物,齐泰,他父亲齐恒义,也来这家潘家楼吃饭。为了进一步确认两人的父子关系,展昭吃过饭后就没急着走,而是拉来先前和那齐恒义起了纠纷的老汉,仔仔细细地将齐恒义家的情况问了个清楚。越问展昭心里就越是有底,谢过老汉后,展昭就付了饭钱,要离开潘家楼。

在楼下时,展昭还不远不近地瞧见刚才为那老汉出头的俊哥儿,正在与投奔了安乐侯的旧人割席。

见此情景,本就对那白衣俊哥儿很有好感的展昭,更为欣赏他的行事作风了。

不过展昭此时还心系安乐侯案件,他更多还是暗暗将那位投靠了安乐侯的旧人相貌记在心里,想着以后说不定能用得着。

如此,展昭才折返回了客栈。

过了一个时辰,展昭看天色觉得差不多,本想去外面叫些饭菜,才去叫人起来,不想他刚出房门,就见到她先起来了。

“我有点饿了。”林莱解释说。

展昭失笑。

林莱可没有在这客栈吃晚饭,而是找了个更有人气的一荤铺,要去那儿叫些饭菜过来。

等饭菜被送过来后,林莱就边吃边听展昭说起他在潘家楼吃饭时的经历。

“那齐恒义竟是常有余钱放贷,听着他儿子齐泰常常往家搂银子。”展昭说着说着就意味深长起来,“那齐泰不过一个账房书生——”

林莱吃了一筷子炒鸡杂,自然而然地接道:“恐怕是他为主人家管着钱管着钱,就渐渐觉得主人家的钱箱就是自家的了。”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展昭笑着说:“若真是如此,那咱们到时候大可以拿这个把柄,叫那齐泰就范。”

林莱点头。

‘齐泰你也不想你的主人知道你中饱私囊吧?’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意外收获。

还有——林莱准备将剩下的鸡杂倒进粥里,问出了她刚才听展昭描述就想问出的问题了:“展大哥,你说那个仗义疏财的少侠,可是一身白衣,又生得极好?”

那齐恒义在苗家集放贷,有人不得已借了他的钱,利滚利下又如何还得起。先前展昭在潘家楼时就遇到了齐恒义和家仆逼迫可怜老汉还钱,他刚想上前,就被人抢了先,对方将此事帮着那可怜老汉平了,展昭为此对他很有好感。

展昭惊讶地点头:“正是。难道说惠风认得他?等等,我是否该问那位就是你白天时遇到的故人?你们怕不是还在那潘家楼吃了饭。”

林莱笑,“没错。”

林莱没想到这么巧,看来猫鼠天然就是要凑到一起的啊。

“他同样是个好吃之人,这苗家集又不大,他既然一开始就选定了潘家楼,怕是不愿意再去屈就第一家酒楼了。”

展昭接道:“再加上你知他秉性。”

“嗯。”林莱又说:“其实我之前就和展大哥你提及过他。”

顶着展昭好奇的目光,林莱揭露答案:“陷空岛五鼠。”

展昭“哦”了一声:“原是这样。”

林莱点头:“这一个就是五鼠中最小的那一位,‘锦毛鼠’白玉堂。”

展昭喃喃道:“锦毛鼠,锦毛鼠,这称号实在贴切。”

林莱直笑:“是吧。”

林莱笑完,继续吃她的鸡杂泡饭了。

等她吃好,看天色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林莱和展昭两人就各自换上了夜行衣,都是黑色的、再正常不过的夜行衣。

在去齐泰家里的路上,林莱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

等她和展昭来到齐泰家,两人找到齐泰所在之处,就纷纷飞身来到那正房的屋顶。

林莱和展昭便从这儿往下探听,只见齐泰和齐恒义父子正在数他们赚来的银子,父子俩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在看他们手边,总共放着六包银子。

齐恒义说起自己的放贷生意是如何得红火,话锋一转,他指着齐泰拿过来的那几大包银子,“我儿,看来我还是比不上你啊。你这次又得来多少?”

齐泰得意地说:“足有三百两。”

“这多?”齐恒义到底还是有些忧心,“我儿,你这样从侯爷那儿搬银子过来,他不会发现吧?”

齐泰说:“爹,你只管放心。我又不是直接拿钱,那太有愧我账房先生的身份了。就说这次吧,我是和那藏能子说好了,我把他引荐给侯爷,他卖藏春酒给侯爷的所得银两,我们五五分。”他说着就一嗤笑,“我们侯爷也是不识货,不过是个不值钱的方子配出来的酒,结果藏能子那么一顿吹捧,到了我们侯爷那儿就值三百两一壶了。”

齐恒义捋着胡须,直咧着嘴笑:“你们侯爷好哄骗,那不是更好。”

齐泰撇撇嘴:“要不怎么说我们侯爷命好呢,上有庞太师这个权势滔天的爹,便是在咱们陈州地界,知府都对他马首是瞻!”

齐恒义道:“这是咱们羡慕不来的,还是多从他那儿搞点银子罢了。”

齐泰点头。

齐恒义数了一遍银子后,想到了什么,猥琐地凑到齐泰跟前:“我儿,那藏春酒可有大效用?”

齐泰清了清嗓子,“自是有的。侯爷他那天仙楼里多少女娇儿呢,侯爷都能受用得过来,更别说今日白天他又派人抢过来一位貌美人-妻,叫什么金玉仙的。不过我听人说此女很是贞烈,我们侯爷还不曾得手。”

听到这儿,林莱和展昭就对视一眼。

那安乐侯还真是坏事做尽。

这么一来,他们俩这边必须得加快步子了,至少不能叫那个金玉仙就此遭了那安乐侯的毒手。

好在他们已经确定了这齐泰确实是做了安乐侯府的搬运工,就是搬运的乃是银子!

那他们俩要对付这齐泰,就一对付一个准。

至于那什么藏能子?这个称呼怎么听起来对方是个道人呢?

不过听齐泰言语,这藏能子也没什么大本事,就是个江湖骗子。

想到这儿,林莱和展昭打起了手势,意思是准备动手。

展昭点头。

可就在此时,院子里有了新动静。

林莱率先察觉到,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然后,她看到了翻飞的白色衣角。

林莱:‘……!’

她就说她好像忽略了什么,‘啊,原来她忘了白玉堂白少侠了。’

这人可不是好性子,怎么可能不折回来教训下那鱼肉乡里的齐恒义呢。

展昭此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和林莱打了个手势。

林莱点头,比划了个老鼠的手影。

展昭眼底带了笑意,心道:‘好个一点亏都不想吃的锦毛鼠。’

林莱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有点郁闷:‘不是,南侠,你都不觉得他白衣夜行有问题吗?’

再有一个,林莱觉得有点挤了。

没办法,谁让一个小小账房先生家,同一时间来了他们三个人呢。

再说“锦毛鼠”白玉堂,他是仗义疏财,可他同样嫉恶如仇啊,尤其当时在潘家楼里,那放贷的齐恒义十分嚣张得意的样子,实在是让他看不过眼。

所以,白玉堂之后便打听了这齐恒义的门户,晚上这不就来教训人家来了吗。

白玉堂先瞧好了齐泰和齐恒义父子所在,还瞧见了那几包银子。

就在此时,有人提着灯笼过来了,看对方打扮,该当是这家女主人。

白玉堂立刻有了主意,他将那人堵了嘴,又捆到了茅房。

等家仆发现夫人不见了,就惊慌失措地喊叫起来。

齐恒义和齐泰父子听到动静,就纷纷追了出来。

白玉堂:就在此时。

哪里想到等他回去正房去拿银子时,赫然发现那大的几包银子不见了。

白玉堂:“?!”

谁?!

白玉堂忽然想到一个人,不会是她来了吧?

白玉堂不好多留,带着剩下的银子就飘然离开了。

他猜得没错,那几大包银子,也就是齐泰从安乐侯那儿搬运过来的银子,确实是被林莱趁机给拿走了。这是他们等下要让齐泰就范的脏银么,本来林莱还要和白玉堂打声招呼,可她还是觉得夜探机密就该有夜探机密的样子,那她还是不要和白衣行白兄扯上关系了吧。

展昭则是望着白玉堂消失的背影,暗自赞叹道:“好机智。”

又想人家武功也好,这叫他小声对林莱说道:“惠风,难道俊才身边亦是俊才么?”

林莱反应过来他是指她和白玉堂,她沉默了下:“我不穿白色夜行衣的。”

展昭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绷不住了。

这下他脚下不免发出点动静,不过此时他们既然已经人赃并获,自然不需要再潜藏了。

以致于等齐泰父子反应过来他们中计,赶紧跑回到正房来后,所要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财失了。

齐泰知道那两位黑衣大侠,逮到他什么把柄,又想从他这儿知道什么后,就觉得吾命休矣。

齐泰一开始还要嘴硬,自己单是偷了安乐侯的银子倒也罢了,若是再出卖,那他就更没有活路了。可等他听说安乐侯的事迹已经被官家知晓,而官家已经派了包拯前来陈州,若是他此时积极交代安乐侯的所作所为,那到时候他们俩不是不可以为他在包府尹那儿美言两句,叫他被从轻发落。

齐泰这下根本别无选择,只有老实交代他知道的种种。

如此,林莱和展昭也算是满载而归。

然后,等他们离开齐泰家时,就有个人杀了出来。

“林惠风,果然是你。”

武功那么高,而且还和安乐侯的爪牙有牵连的,白玉堂只能想到她了。

白玉堂还看到了展昭,心说:‘这是她口中的搭档吧?’

白玉堂正要挑剔地看过去,却先注意到了她微妙的神色。

白玉堂:“嗯?”

林莱伸手和他打起了招呼:“你好啊,白夜行白兄。”

白玉堂:“…………”

展昭强忍着笑,站出来打圆场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若我们先移驾——”

林莱表示了同意。

白玉堂也默认了这个提议。

接着,三人就一起回了苗记客栈。

路上,白玉堂格外留意了展昭的动向,见他轻功好,落地几乎没有声音,便可知道此人武功不俗,起码轻功少有敌手。对此,白玉堂一边是相争之心,一边又暗自满意。

前者?他本来就争强好胜,所以要和人家暗暗较劲不意外。

后者的话,对他来说,若是林惠风那家伙找了个不如他的搭档,那他都要骂她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展昭自然察觉到那锦毛鼠白玉堂投到他身上的目光,他有些不解,不过他知道对方并没有恶意,年纪还比他小上几岁,因此对他很是宽容。等他们到了客栈房间后,展昭还主动向白玉堂搭话道:“足下便是‘锦毛鼠’白玉堂吧?我听惠风提及过你,先前在那潘家楼又见识到了你仗义疏财之举,更不消说在那齐泰家,足下更是足智多谋,凡此种种,实在是叫我对足下好生敬慕。”

不等白玉堂说话,林莱一看他的神色细微变化,就知道这家伙被有效顺毛了。

便是他原本对展昭有点不爽(不针对展昭本人,而是他搭档身份),这下子白玉堂虽说不至于心花怒放,可心情好了不少是真的。看他回敬道:“你轻功亦不差。不知你是?”

他说着还看了林莱一眼,“林惠风,这句话是该我说起的吗?”

林莱心说:‘行吧。’

她作为同时认识他们俩的人,就给他们做了正式的互相介绍。

“展大哥,这是‘锦毛鼠’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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