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尤其是韩静的父亲，总觉得姚寅笙这些话像尖刺一样扎在他脸上让他无地自容。依依的父亲则解释道：“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那时候我天太黑了我没看清楚，所以......”

“可你肇事逃逸了对不对？事后还欲盖弥彰，又把人家孩子打了一顿，你觉得你很无辜吗？”

“我......”

依依的爸爸无法反驳地低下头，姚寅笙抬眼巡视了一圈，发现其他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她便冷哼了一声不说话。黑白无常凑到她身旁问：“姑奶奶，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姚寅笙朝抓着爸爸衣服的依依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说：“这小姑娘的魂你们带走，好歹让人家出殡了再说。至于人犯下的事儿，肯定由人来解决。”

大家都听到姚寅笙的话，依依的爸爸恐慌地看着黑白无常，突然把依依护在身后，“不要！你们不能带走我的孩子！我们不把依依送走了，你们快走！”

黑白无常无奈地跟姚寅笙对视一眼，然后耸耸肩表示无奈。无赖姚寅笙见多了，临时改变主意的姚寅笙也见过，她对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翻个白眼就随人家去了，“随你便，但这件事情你以为就这么算了吗？你若是不给人家一个公道，你们家肯定还会出事，这次是你女儿下次你希望是谁？上面的老人，下面的晚辈，旁支的那些亲戚都有可能出事，难道你想看到所有亲朋好友都因为你而发生意外吗？”

“可是......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

“我现在最烦听到的就是‘孩子是无辜的’这句话了，只有你家孩子是无辜的，老太太一家就不无辜就该死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啊？有点厉害有背景的亲戚就鼻子翘上天，你自己回想一下当初求人办事的时候是不是像条狗一样又是装可怜又是卖惨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我犯下的错，就让我一个人承担，我宁可被压死的是我啊，你明白吗！”

姚寅笙嘁了一声，“我当然明白啊，以死谢罪吗，一命换一命嘛。问题是你一开始的态度如何？现在闹出这种事，孩子的葬礼都不能顺利进行你就开始说好听话了，你一开始认错，该赔偿就赔偿，能有现在的事？现在你说要偿命，人家未必就接受，让你活着目睹亲人一个一个地死亡，对你才是最好的惩罚！”

依依的爸爸不说话了，现场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半晌过去，有人站出来说话了，是韩静的父亲。

“咳咳，我说两句行不行？现在也别纠结死不死的问题了，孩子的葬礼还是要进行的，这灵棚都搭了那么多天了，我们这些亲戚每天都来这里帮忙，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小姑娘，你看这样如何，先把孩子顺利送出去，车祸的事情以后再说，如何？”

姚寅笙斜眼瞟了韩静的父亲一眼，然后不痛不痒地说：“你问我怎么行？我不是当事人，你要问就问那老奶奶，要是她老人家同意了，这葬礼就顺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