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跟着我念诵，这是你的晚课。”

男爵的宅邸中，失去了仆人的打理，角落中堆积着对于贵族而言并不体面的灰尘，沿着砖缝向下，地下室中，曾经的酒窖变成了一个残忍的刑房。

“主，自虚无之中下落，如启明之星落入愚昧羔羊之所，是尸骸子，为无色之巨人，行走于荒芜。其形破碎、其意破碎，无梦，无实，众神侵吞神之神遗产，而不曾寻求主之意愿，是为盗贼......”

库林主家的声音肃穆，作为曾经的传教士，一个修道院的院长，一个主之福音的传播者，他念诵《诞生书》时声音柔和干净，带着难以言说的魅力。

而在他身下，那个看上去娇嫩的贵族男孩儿，正手捧自己的双足供库林把玩，他能感受到脚踝断口流血带来的虚弱感，就像是在将自己的生命逐渐抽离，他麻木地开口，重复着库林的言语。

“主，自虚无之中下落，如启明之星落入愚昧羔羊之所，是尸骸子，为无色之巨人，行走于荒芜。其形破碎、其意破碎，无梦，无实，众神侵吞神之神遗产，而不曾寻求主之意愿，是为盗贼......”

他此刻双唇苍白毫无血色，干涸满是裂口，但不见一丝血珠流出，声音无力地轻柔。

“真是瑰宝啊......你这双脚，珍品！是珍品！就像是那个孩子的眼珠一样，是珍品啊！”

库林放弃了继续念诵《诞生书》，他借助药物与经书对这个少年的掌控已经初步达成，现在就是雕琢艺术的时候！经文反倒成了累赘！

“舔。”

他狂喜着下令，将男孩的双足放在男孩嘴边，看着已经失去血色，像是某种白蜡雕的孩子努力张开干裂的唇，伸出浅粉色的舌，尝试去够在自己面前的自己的双足。

“是的！就是这样！主曾为暴君时，苛责臣子，将言臣取其之肠吊死；对祸臣子，砍双足，令其舔舐，是以灵之舌磨灭行路之苦楚，以达神国再行赎罪。否则，迷于风沙中，受炙烤与极寒苦楚，魂灵磨灭不可见神国。”

库林看着男孩费力卷动舌头，去用已经没有多少口水的干燥舌苔摩擦这些时日因为疏于打扫地面而沾染在足底的灰尘，兴奋地念诵着万神之神雅诺的暴行——昔日为暴君时的恶事同样是神迹。

男孩沉默地舔舐，只是看向地窖门口的空洞目光突然停顿。

那里，一个身影刚刚忽然闪现，又消失！

‘冷静！冷静！摩根哥哥！冷静！’

那个身影正是借助恶魔能力瞬移到宅邸内的黎曼，就在刚刚，摩根操控着身体就要用匕首刺入库林的后心，但被黎曼第一时间阻止，短暂显现后又消失，进入了一片浑浊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