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天下何人不识君(2 / 2)

“这倒是,滇王不但有孔武之力,更有仁王之心,乃是大大的贤王啊。”

“而且听说,今年朝廷已经试种了滇王从云南朝贡献出的新型稻种作物,产量翻了不止一倍。此乃造福天下百姓之功,不比此一战功劳小。”

渐渐的,全天下各地,都在讨论着关于朱楩的事。

不论是民生,还是国家战略,都和朱楩息息相关。

就连朱楩的那些兄弟们,各藩王的领地上,也都是关于朱楩的传闻。

西安城内,亲王朱樉已经暴毙而亡,但是秦王爵位自然不能绝后,而是由朱尚炳所袭爵了。

朱尚炳坐在秦王府内,也听到了关外的消息。

“那位十八叔,果然绝非常人。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厉害,不愧是你,”朱尚炳如今回想起当初与朱楩初次相识时,仍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尤其是在听闻了他二哥朱樉那些作恶多端不为人事的过往后,在怒火交加之时,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简直与皇爷爷如出一辙。

而西安百姓就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百姓们还记得这位殿下,当初他们活不下去的时候,就是殿下来了,还给他们发粮,还给他们道歉。

如今听说,那位谦谦有礼且平易近人的王爷,竟然把草原鞑子给打服了?

一时之间很多人都觉得匪夷所思,因为他们所见识到的,是朱楩爱民如子的一面。

若是他们去草原上传唱朱楩如何如何平易近人,恐怕得被人骂出去,因为草原上的人可是见识过朱楩杀人如麻的一面,跟你们说的可不一样。

兵营中,钱术醉了,他没喝酒,却更想借酒浇愁。

当初的一念之差,如今却已经今不如昔,与彭越、牛胜屡立功绩,而且深得朱楩信任与委以重任相比,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就连镇守宁夏镇的唐杰,都不禁一阵恍惚。

曾几何时,他也曾有过机会。

可他身负守卫边关重任,怎敢擅离职守。

还有庆王朱栴,听闻了关外消息以后,忍不住吟诗作赋一首:“嵯峨高耸镇西陲,势压群山培塿随。积雪日烘岩冗莹,晓云晴驻岫峰奇。乔松风偃盘龙曲,怪石冰消卧虎危。屹若金城天设险,雄藩万载壮邦畿。”

这首诗确为庆王朱栴所著,只不过本来应该是作贺兰晴雪的景色。

最后一句‘屹若金城天设险,雄藩万载壮邦畿’,更是比作自己。

可此情此景之下,也有另外一番寓意。

哥哥我在关内设关镇守,弟弟伱在关外率领百万雄狮,杀得草原鞑虏死去活来,可谓壮哉。

还有其他各藩王之地也有不同反响。

譬如老十七宁王朱权,在得到消息之后的第一时间,就跑去燕京找他四哥了。

“四哥四哥,老十八又跑草原上耍去了,也不说邀请咱们一起,太不像话了,”朱权说着,却满脸的喜色。

朱棣看了眼这个老十七,没好气的说道:“怎地?你还以为咱会怪罪他抢功不成?”

老十六、老十七、老十八这一批,跟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这一批,中间差了得有二十来岁年纪。

当初大哥朱标还在的时候,曾几何时,跟老父亲一样照顾年幼的弟弟们,真可谓是长兄如父。

老四朱棣好笑又好气的看着老十七,知道朱权是担心自己不高兴,跑来给老十八当说客了?

自己还没那么小心眼。

之所以有此一说,是因为朱棣为燕王,镇守燕京,所预防的,不就是漠北草原嘛。

按理说一切有关草原的事宜,要么找老四,要么找老三,这哥俩才是主要针对草原的藩王。

但是朱棣全无半点不快,反而深吸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十八立下了千秋之功,以一己之力,以一代之功,造福千秋。从今往后,边关再无战事了。”

蒙古草原已经成为朱楩的地盘,也将成为大明版图。

今后只要管理得当,这边的边防就形同虚设了。

其实对于朱棣个人利益来说,这件事还未必就是好事,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没有那么重要的位置了,也少去了许多利益。

可是对于百姓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所以朱棣只会为朱楩和这燕地百姓感到高兴。

“但是,三哥那边,就不知道会怎么想了,”朱棣冷笑一声。

当初朱楩想找三个晋王朱棡求助时,结果朱棡不但没有帮忙,反而阴阳怪气了一番。

而如今朱楩横扫整个草原,从今往后塞北再无战事。

连朱棣都会受到影响,何况是朱棡。

朱棡就藩于太原,统领之事正是与塞北草原有关。

在洪武二十三年的时候,曾经还因为北元丞相咬住、太尉乃儿不花、知院阿鲁帖木儿等多次骚扰明边境,朱元璋就诏命晋王朱棡、燕王朱棣分兵两路北征,其中西路就由晋王朱棡率定远侯王弼出山西,只是后来又因为朱元璋下令要晋王朱棡返回藩国迎接皇太子朱标视察,才没遇到北元人马就回去了。

所以朱棡也有统兵之能。

但是如今听闻朱楩在草原上竟然又立下了如此不世之功,而自己竟然连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朱棡在王府内,不禁砸了杯子,摔了盘子,怒骂不已。

因为动静太大,府内上下无人敢劝阻。

最后还是他的嫡长子朱济熺进来劝慰:“父王,如今十八叔立下千秋之功,您怎能在背后这样咒骂,若是被皇爷爷听到,不怕教训您吗?”

朱棡气冲冲的瞪着自己的儿子,怒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是你媳妇让你来的?她老子倒是好了,不帮着我这个亲家,反而去帮老十八。他不过是一个庶出的老十八罢了,我才是父皇的嫡子啊。他算什么东西?难打还要我去信祝贺一番不成?”

朱济熺的媳妇就是傅友德的女儿,朱棡与傅友德有亲家的姻亲关系。

同时朱棡脾气暴躁,当初在就藩路上还鞭挞过自己的厨师,并且因此而遭到老朱的训斥。

而且朱棡年纪还不到四十,就早早的蓄着胡须,还故意修目美髯,可谓是顾盻有威,自有一股王爷的威严霸气。

朱济熺在自己父亲面前也不敢造次。

这么说吧,老朱家怕爹的传统那是刻在基因里的。

好像除了朱高炽和朱瞻基那爷俩,从无例外。

可就算是朱高炽与朱瞻基,那也是因为朱高炽被朱棣这个老爷子压制着,而朱棣又隔代亲的疼爱朱瞻基,才好像朱高炽压不住朱瞻基。

但事实上,朱瞻基也深深的尊敬着自己的父亲,完全不似电视剧里演得那样,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儿子对自己的父亲恨铁不成钢啊。

再看老三这一支,父亲对儿子,那可是血脉里的压制。

朱济熺只能苦笑着说道:“爹,您就别胡说八道了,难得这几年皇爷爷不总来信骂您了。何况,有些话您可不能瞎说。我那位十八叔可不简单啊。”

朱棡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还有其他藩王,也都各有不同反应。

比如还有一位嫡子藩王,正是周王朱橚。

同时朱橚也是冯胜的女婿,当初就因为冯胜被贬到凤阳,而朱橚就是因为擅自离开封国到凤阳私会老丈人,才被贬去云南的。

一直到洪武二十四年,周王朱橚才得以离开云南,恰好与朱楩前后脚。

可能就是因为当初已经确定让朱楩去云南,才会让朱橚回封地的吧?

经过那次敲打,朱橚已经被吓坏了,最近几年开始钻研医书。

于是当听闻了朱楩的许多消息时,朱橚最先想到的,却是:“听闻这位十八弟精通一些闻所未闻的未知医术,不知到时候可否讨教一二。”

冯妃听了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你可长点心吧。

你们嫡子亲王只剩下哥仨了,怎就不想想后路呢?

冯妃心说,我爹当初被召回京城,都已经有了死志。

你可倒好,还有心思想这些。

冯妃不禁有些幽怨,只能把儿子朱有燉喊来,交代道:“今年可是多事之秋,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恐怕今年年底之前,陛下要招诸王入京。到时候你也一起去,最好能跟你那位十八叔好好亲近亲近。”

朱有燉也是一三七九年出生的,跟朱楩这个十八叔一个年龄。

其实朱楩有好几个大侄子比他年纪还大。

没办法,谁叫他们老朱家这一代家族大呢。

总之,朱楩算是扬名天下了,如今天下何人不识君?

与此同时,冯妃所猜不错。

眼看着到了洪武二十七年的十二月,也就是要到年底了。

朱元璋火速送出无数诏令,今年,他要把所有就藩的藩王全部召回京城。

“该好好热闹热闹了,”朱元璋是这么想的。

但是很多人,却感觉到了什么。

“要出大事了。要变天了。”

与此同时,有一份特殊文书,从东北关外往京城送来。

(你们可以猜猜是咋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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