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不愧是你!(三合一)……(2 / 2)

穿成首富之女后 辛宸 17019 字 8个月前

他们逃出没多远,就被族人抓住,然而有了私奔劣迹的她,已经不可能再回去做太子妃,两人被族人关入猪笼沉湖,对外却声称她突发急症暴毙身亡。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从他们答应指婚开始,皇帝和太子就已经安排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无论是王氏女的私奔,还是王家的私刑,都被人第一时间上报到皇帝和太子处。

他们刚刚沉下去的猪笼,很快就被人从水底拖走,里面的人也被悄无声息地带走。

王氏女和她的情郎感激太子出手相救,一起更名换姓,被太子送往数千里之外的荒僻边镇,换了户籍,从低级武官做起,彻底脱离了原本的家族。

这些年过去,只怕是王氏女再重新站在她的父母面前,他们都未必认得出来。

原本太子还想借着王氏女之事,敲打世家一番,可先前他因为护粮受寒,高烧数日不退,又被虎狼之药伤了身子,原本就不怎么强健的身体愈发病弱不堪,就连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只能征用全国的天材地宝为他强行续命。

皇帝皇后忙着给太子寻医治病,王家却传出他们让王氏女为太冲喜,导致王氏女被太子的煞气所克,才会暴毙而亡。

王家给自己洗白白,却把克妻的黑锅甩到了太子头上,让皇帝气得差点就要灭了王家九族,还是被太子拦住。

沈青叶十分不解,“殿下为何要阻止陛下替你出气?那些世家自诩诗书立身,礼教传家,可光鲜的表面下不知遮掩了多少污烂事,陛下若要惩治他们,随随便便也能找出十条八条罪状吧?”

“是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王家也没那么清白。”

太子轻笑着,说道:“只是新朝初立,要稳定人心,要制定朝纲朝纪,都需要人才。王家虽然治家品行有亏,但族中人才辈出,若因几人之故,牵连全族上下,吾实在不忍。”

“对于父皇来说,因一己之怒,杀人灭族,这屠刀举起来容易,想要放下却很难。”

“父皇从一介草民,登上九五之尊之位,初时尚能汲取前朝灭亡教训,虚心纳谏,选才任贤,方有大昭今日之太平。”

“可身为天子,一怒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其中,有多少是无辜的妇孺老弱,有多少是被牵连攀扯,无罪受刑?”

“我不过担了个克妻的名声,父皇却少了一场杀戮的由头,至于王家,自此也再不敢兴风作浪,与前朝旧臣联合对抗王命。”

沈青叶恍然大悟,那时太子身体虚弱,奄奄一息之际,皇帝就算再生气,也没法拒绝他的要求,如此一来,本该被灭族的王家,落下最大的把柄在太子手中,太子便可借此机会,拆散前朝的世家联盟。

她不禁眼神复杂地看着太子,脱口而出道:“太医说你的病,是因忧思过度导致,你……就不能少想一点点别人,多想想自己的身体吗?”

人都说慧极必伤,像他这样,想得多又算得多,身体跟不上脑子,不生病才怪呢。

连最初冲喜暴毙的那位,都还活着,后面落水的摔落山崖的,想必也各有缘由,被太子送往他方,开始过自己的幸福小日子,只留下太子孑然一身,带着克妻的恶名在京都与病魔抗争的同时,还要跟朝臣世家和弟弟们勾心斗角。

活得真累,能长命才怪了。

她完全忘了,自己当初选择当太子妃的原因之一,就是知道太子早亡,自己可以借着替他守贞的名义,做个避(逍)世(遥)独(自)立(在)的寡妇。

现在,她更担心的是,太子这般劳心费力,对于原本就病入骨髓的身体来说,简直就是一根蜡烛两头烧,这样下去,她岂不是还没搞好海外大本营的退路,就要提前完成第一个小目标(当寡妇)。

太子看出她眼中的担忧之色,轻笑道:“以前我总怕时间不够,想要多做一点事,让父皇少操心几分,便是在我……去了之后,也有人可以替他分忧解劳。”

“现在……我忽然不想死了。”

“那日你说,你曾梦到未来之事,梦到当初你嫁的是四弟,在我死后,四弟登基为帝,却将你满门抄斩……我这几日想着,似乎也做了同样的梦。”

“我梦到,你为我四海寻药,想找到那海外仙山,可仙山虽在,神仙无踪。”

“我没等到你求回灵丹妙药,就弃你而去。只是一息灵识不灭,跟随你身边,看着你摔碎了药师琉璃佛,被父皇母后迁怒,独居冷宫之中,连你阿爹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我不想你落到那般地步,就一定得活着回到你身边……”

沈青叶动容地看着他,成亲不过短短几日,甚至两人都没机会圆房,却像是已经相识了一生一世,可以生死相托,相守相护。

“所以……我既然醒来,这次就一定会努力活下去,好好护着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oo……”沈青叶情不自禁地低语了一句。

太子意外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咳咳!”沈青叶意识到自己有顺口了,赶紧说:“我是说,我也是!我有钱有商队,才不会像你梦里想得那么蠢,自己傻傻地出海找什么仙丹仙山,把你丢在宫里等死……啊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看,你发烧的时候,连太医都没办法,还不是我想法子帮你退烧的?”

“你就看着,我一定能想办法替你找到灵药,治好你的病,好让你兑现承诺,做我的靠山,保护我一辈子!”

“好……”太子看着她志满意得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可刚笑了一下,又忍不住轻咳了起来。

沈青叶手忙脚乱地替他拍后背又揉胸口地顺气平喘,还拿出手帕递给他,却被太子婉拒。

“别弄脏了你的手巾……这会儿用不着。”

沈青叶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我听说像你这样的,若是憋得厉害,咳起来会吐血,若是淤积在心口的污血吐出来,也能舒服一点。”

“所以你不用忍着,想咳就咳,想吐就吐……”

“简直一派胡闹!——”

皇后从门口站着有一会儿了,先前看小两口你侬我侬地说着“情话”,她也就不便打扰.

可看到沈青叶这般说话,就忍无可忍地大步走进房中,冲着沈青叶怒斥.

“太子身体虚弱,若是咳得厉害,会伤及心肺。故而御医才会给他开止咳平喘之药,就是怕他咳得厉害,你居然还让他想咳就咳,那样会越咳越厉害的——你到底懂不懂医术?”

“不懂还装懂,还敢阻拦严院使为太子治病,本宫看你是胆子大了,不将皇上和本宫放在眼里了啊!”

“母后/皇后恕罪!”

太子和沈青叶几乎同时出声,面露惊惧之色,可藏在袖子里互相握着的手,却稍稍用力,传达了一个只有他们彼此才明白的信号。

皇后若是再躲在门口不出来,他可就真的要咳出一点血来才能进行下一幕了。

沈青叶犹如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跪在地上,两眼红彤彤地望着皇后,仍是据理力争。

“皇后息怒,儿臣先前只是问严院使,他送来的药能不能治愈太子的旧疾。儿臣听闻当初太子殿下就是因为用虎狼之药退烧,才导致伤及心肺,落下痼疾,有碍寿命。”

“儿臣正在让人寻找良药为太子治病,若是再为了一时病症,用这等伤及根本的虎狼之药,那不是救人,那是在害人啊母后!”

太子挣扎着想要起身下床,皇后急忙上前,看也不看沈青叶,只是按着他不让他起身。

他只能苦苦哀求:“母后,你就是看在太子妃这几日照顾儿臣,不眠不休,甚至亲自用药浴替儿臣擦身退烧的份上,原谅她这次吧!若说她抗旨不遵,她也是为了儿臣……母后要罚,便连我一起罚吧!”

“你……”皇后看着他一脸病容,依然虚弱无力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后怕。

她先前听闻太子高烧不退,危在旦夕,险些吓得昏过去。

这几年来,太子不知多少字险死还生,全靠着一口气吊着,本以为终于替他纳妃成亲,有人照顾,或许就能逐渐恢复健康,不再受那病痛之苦。

可没想到两人出门去燕王府探了个病回来,太子就发病高烧不退,如今还昏迷不醒,令太医束手无策,让她怎能不担心后悔。

尤其是听了那些流言蜚语,说太子妃从出生后没多久就克死了亲娘和外祖一家,若不是要靠沈万年抚养,只怕连他也会克死。

就是以太子那般厉害的克妻之命,碰到太子妃之后,竟然失灵,现在可好了,被反噬发病,显然是这次太子妃的命更硬,强过了太子……

哪怕明知道这些谣言,皇后还是忍不住会多想,会迁怒于沈青叶。

就是因为她,太子才和几个弟弟们不睦,皇帝才会逼着儿子们立刻离京就藩。

若非如此,小荻也不会为了一个罪臣之女顶撞皇帝,被打了板子不说,就连太子去探病后发病,皇帝也迁怒于小荻,明知道她将小荻带回宫中养伤,还让人将他带走盘问,甚至还剥夺了他的封地和封号,从富裕辽阔的燕云之北,被赶去了荒凉贫瘠的河东晋地。

虽然老三老四都是她的亲生子,可老三出生后她就跟着皇帝在外奔波,而老四则是从小在她身边长大。

五根手指都有长短不齐,更何况人心本就是偏的。

太子病发她会心疼,小荻挨打她也一样会心疼,可皇帝这会儿为了太子再次责打小荻,她就忍不住前去阻拦。

结果就正好碰上严院使老泪纵横地跑来向皇帝告状,说被太子妃阻拦,没法给太子喂药……

不等皇帝下旨,皇后已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带人直奔东宫而来。

她生怕自己走慢一点儿,太子就会被那个蠢女人给耽误了病情,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

结果等她赶到东宫,看到方希清小心翼翼地守在寝宫外面,里面却隐约传出太子妃的说话声时,皇后便拦住了正准备通报传令的人,悄悄地走到了门口,想看看太子妃到底在搞什么鬼。

结果就看到太子清醒过来,正拉着太子妃的手说什么不想死,说什么要回来护着她……就连她都没见过自家儿子有这般温软多情的眼神。

若不是太子妃那个笨蛋不会照顾人,皇后真不打算进去吃这口强行硬灌的狗粮。

听着太子抢着要替太子妃受罚,皇后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心口酸涩肿胀的滋味,比当初得知夫君成了皇帝后要纳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还要难受。

毕竟在那时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知道皇帝不可能专属于她一人,他能给她保留皇后的尊位和体面,让她的儿子能够以嫡子身份继承大统,她已经知足。

可现在看到自己的亲儿子,竟然甘愿替别的女人受罚,愿意承受治病的痛苦努力活下来保护她时,皇后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名为嫉妒的酸溜溜的液体。

“你这样子,让本宫如何罚你?出一次门都能把自己折腾得发烧昏迷,你说说,能受得住你父皇几鞭子?”

“父皇不会打我的。”太子望着皇后,忽地小声说道:“母后,你可知父皇为何从不曾真的打我吗?”

皇帝的脾气暴躁,就连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火一上来也毫不犹豫地拿鞭子抽打,从秦王到燕王,都没少挨过打。

只有太子,从小到大,就没真正挨过几次打,甚至连他看到父皇抽打弟弟们时,只要他上前护着弟弟们,皇帝的鞭子就没法真正落到他的身上。

这也是宫中上下一致认为,皇帝虽然对太子教育最为严苛,但最宠爱心疼的,还是太子。

以前健康没事的时候,皇帝都舍不得打他,后来生病体弱,就更下不去手,使他成为几兄弟之中唯一没挨过皇帝鞭子家法教训的人。

皇后亦如这么想,皇帝脾气再坏,对这个长得酷肖她又是嫡长子的太子,始终还是有一份不同与其他子嗣的感情。

可这会儿,太子这口气,其中还另有原委?

皇后微微皱着眉,“你说吧!无论如何,太子妃抗旨不遵,都要受罚……”

太子冲沈青叶使了个眼色,松开手,让她后退几步,方才转头小声地对皇后说道:“母后可曾记得,儿臣曾向母后讨过一幅小像。”

皇后一怔,回忆起当初自己和皇帝一起出征之时,太子说怕弟弟们想念母亲,便向她讨要了一幅画像,哪怕他们出征在外,他也会教导弟弟们牢记父母的音容样貌,谆谆教诲。

思及那时的一家人和睦时光,再想想现在几兄弟离心离德,父子猜忌,皇后便忍不住心生凄凉,叹息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怎么,那幅画,你还留着?”

太子点点头,带着几分小狡猾的笑容,还有一点小得意。

“那可是儿臣的护身符。每次父亲要动怒动用家法时,我就解开衣襟让他打,让他看到,儿臣随身带着母后小像,他若是打在儿身,必然痛在母后心头……”

“父皇与母后伉俪情深,当初亦是互相扶持,方能有大昭国。”

“儿臣亦是羡慕父皇和母后当初并肩作战,兴建大昭的默契和感情,才想学父皇那样,对自己的妻子爱护有加……”

皇后听得忍不住落下泪来,一把抱住他,失声痛哭起来。

“你这个傻孩子,你这般光想着别人,不顾惜自己,让母后如何放心得下啊!”

太子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温言劝慰:“母后不用担心,你看,我护着太子妃,她一样诚心待我,精心照顾我,我们虽不曾在乱世生死与共,却也一样可以相互扶持,互相照顾,让父皇母后不必再为我操心了呢!”

皇后已是泣不成声,他越是好言安慰,她就越是伤心难过,一时间竟哭得停不下来。

沈青叶亲眼看着太子化解这场危急事件,将皇后哄得心疼之余,浑然忘了问罪之事,暗暗地朝着太子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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