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犹豫了下，掘了噘嘴不情愿道：“我......我从来没想过那一步，我......我也不想做什么屠天之举，这想法光一听就觉得不可思议，我只是被那老头救了一命，逼不得已答应他集齐葬天棺而已......等...等集齐了葬天棺我就完成约定！什么屠天，和我无关！”

他说的是心里话，屠天之举，这是常人能办到的吗？如果敢有这想法，不妨抬头看看这湛湛青天，哪个还敢夸言？

天之大，地之广，无边无际！逆天，从来就是一句假言，敢为者，没有好下场！

虚影瞥了眼棺灵，再度看向墨凌缓缓开口道：“一样的！”

“什么一样？”墨凌警惕道。

“自然是集齐残棺和逆天之事一样！”

墨凌心中当即一紧，即便这个猜想他早已知道，但经由对方口中说出，还是让的他陷入绝望，满身无力，几乎瘫软。

“不愿意？”

“我......我欠了坏老头一条命，自......自然会信守承诺！”墨凌把头歪到一边咬牙道。

“我是在问你心中真实想法，愿还是不愿？”

“我......”眼下对方咄咄逼人，墨凌嘴巴发苦，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澹台锦瑟，后者正两手捏的紧紧的，眼巴巴的看着他。

墨凌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澹台锦瑟一直想让他离开魔道，回归正常。

片刻后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只想保护好我自己的家人、亲人、爱人，一辈子在一块，开开心心的就够了！你们的事业太危险了，我......我不愿意！”

“可是你头顶那片天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干净了！它有了欲望，有了恐惧，要断修士之路，饮豪强之血，每隔万年便降下灾难，届时会有很多无辜之人身死魂灭！”虚影补充道，言语很和善，并不急躁。

“关我何事？这天下不曾施恩于我，我何必在乎他们？难道就因为我万年难现的魔之异象，我就应该牺牲自己，牺牲掉亲人朋友性命来挽救这天下众生？说实话，我做不到！至于屠戮豪强，我就一蚂蚱虫子，应该入不了它的眼！”

“唉！”那虚影叹了口气，低下头不知在思考什么，一旁的棺灵瞪了墨凌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在看了眼那虚影后也低头沉默不语，只是面上明显有些不悦！

墨凌自然也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倔强的扭头朝棺灵道：“老头，救命之恩不得不报，而且你还赐我灵骨，使我如同再造，你要是需要，我会继续履行承诺的......要是......要是你不需要，我在报完仇之后，将母亲救回来，一家团聚之后，会把灵骨褪下还给你的！”

“褪掉骨，你修为便没了！完全成了普通人！”虚影笑道。

“平凡是福，能和相亲相爱之人在一起，一天也是足够！无须长生！”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无须长生！”虚影仰头大笑，似是这句话触动了他，片刻后他看向墨凌道：“你走吧！”

“走？去哪？”

“过你想过的生活！”

“那......我还需要集齐葬天棺吗？”墨凌忐忑道。

虚影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开怀道：“自然不必！把那已经集齐的棺盖放于此地便可！你......可以走了！”

墨凌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险些冲昏头脑，当然，在察觉到身边还站着棺灵后，悻悻的收了神色，挠了挠头道：“那......”

“我能做得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