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赤明收到宗主传讯，说凤大师要传授丹峰弟子丹术。这货欣喜若狂，回了声他马上就来，叫上弟子辰晖就往外冲。契约后没舍得乘骑一次的火凤也终于舍得使唤了一次，让火凤载着他和徒弟迅速赶往凌霄阁。

到了地头，小火凤也缩小身形，进屋来和凤渊招呼。

凤渊一看小火凤都会缩小身形了，明显被养得不错，不禁一笑，给了它一颗神兽升灵丹：“你可自己记着啊，到下一个大阶位之前不能再服这丹。”

祝赤明惊喜道：“凤大师，这就是您前儿跟老祖他们提到过的神兽新丹药？”

凤渊承认：“是神兽升灵丹。这丹你们一时学不了，先说拓田丹的事吧。”就直截了当的跟祝赤明说：“拓脉丹、固脉丹、拓田丹、凝田丹都是阶位丹药，化神阶以上你们要掌握起来有点困难，元婴阶以下，你们要是愿意按我的炼丹手法来还是有希望学会的。”就吧啦吧啦说了她的要求。

祝赤明高兴的说：“凤大师，自从凤家主拿出那许多度量衡工具后，本峰弟子几乎都全用上了，确实成丹率提高了不少。但我们对这些工具的掌握理解还很粗浅，可能一时达不到凤大师的要求，还请您多给点时间让弟子们掌握。”

凤渊挺满意。已经在使用度量衡工具了，说明他们已经对温度时间压强等建立了基本概念，这基础比飞仙界那帮丹师还好点呢。

当下她道：“你挑一挑人，回头我先讲讲我的炼丹手法和要求。愿意学的，就照我的要求练习，练上十天我再往下讲。”

这课她才在瑞云星上开过，现在再讲一遍真是驾轻就熟。

学生们的态度也非常端正，认真聆听，细细揣摩。

听完祝赤明激动极了，跟凤渊说：“凤大师，听了您的丹道至理，我才发现我们从第一步就错了。精准，才是丹道的第一要素啊！”

他有祝熙明那层关系，能时不时去卫明姿面前刷刷存在感，平时卫明姿对他也多有提点。但卫明姿在此界炼丹有个天然短板，不是火系修士，控火能力相对薄弱。原修给她炼的特制丹炉能帮她方便精准的控火，但这经验可没法普及传授。

另外卫明姿的精神力也达不到凤渊那样的入微程度，细节上的把控与剖析就要差一截儿。她可以凭借药剂大宗师的经验与手感来炼丹，却没法把这些微妙的感觉提炼总结。

不像凤渊，搞理论分析搞数据分析都很拿手，不但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这还不算，她还能化繁为简，把一个复杂的知识点拆分开来，用简单易懂的表述进行宣讲。

一堂课听下来，学员们集体对凤渊顶礼膜拜。

凤渊吩咐他们下去都按她今天讲的要点大量练手，十天后她再开课。

金掌事跟祝赤明私人关系挺好，但站在凤家的立场，他对凤渊给丹峰开课的做法不太理解。

凤渊开导他：“老金，一个人，或是一个家族，一个宗门……人力总有尽时，想一个人或一个团体赚尽天下的灵石，这想法相当不现实。像炼气期筑基期的拓脉丹拓田丹，需要量很大，我和我妈就是日夜不停的炼丹，也难满足一宗全部炼气、筑基修士所需。这种于普通修士有益的丹药，却因为要守密而不能普及，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她这是星际的思维。

星际社会，营养液、治疗液、活化药剂、体能药剂之类人群普遍适用的药剂已经实现了工业化大规模生产，基本上做到人人都能买得起，用得起。针对能力者的淬体剂、精神力药剂、精神力抚慰剂等也相当普及。

所以星际人的进化水平，如果以百年为单位来看的话，一万多年来，一直是在缓慢提升的。现在星际人群的平均进化程度，比起万年之前的人类要高出6个百分点。这跟基本药剂大量普及使用不无关系。

但仙灵界的进化水平么……呈非常惊人的两极分化状态。普通凡人的进化水平可以用“原始”二字形容，修士和凡人单从生命进化程度而言，已经算是两种不同的生命体。

凤渊认为，修真界的进化，是个体进化方式。而星际世界则走的是群体进化路线。

这进化路线也不好说谁优谁劣，修真界元婴以上的修士，其进化水平就已经远超星际人的平均进化程度了。但因为修真界是个体进化，没有相应的数据分析、总结，所以这种进化的淘汰率极高。

就不说别的了，单雷极宗，她跟江回雪闲聊时问了问，卡在金丹之前几十年不得寸进的弟子就有同期弟子的三成！外头的散修，能顺利进阶金丹的，只怕一成都没有。

凤渊觉得，如果低阶修士能像星际世界一样，方便普遍的获得辅修丹药，那么至少修士这个群体的整体进化水平能大幅提升。

修士的整体进化水平高了，才能涌现更多的强者，带领整个修士群体持续进化变强。

至于赚灵石的问题……

在整个修士群体提升之后，会涌现出更多的修士，从而激发出更多的需求和商机。你看星际世界好多药剂公司，就专门生产价格低廉的营养液、治疗液什么的，因为使用基数巨大，财报数字照样很亮眼呢。

再说，只有足够大的市场，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投入这个领域，研究这个领域，优化这个领域。星际的药剂师公会能成为超有影响力的职业行会，就是因为星际有着巨大的药剂市场。

但这些，说了金掌事也理解不了。

凤渊就只简单的说：“老金，上古修真界的水平，比这会儿要高出很多。就是因为大家都没有交流与分享的意愿，所以很多了不起的传承，最终都湮灭于时空的长河中。这对于苦心孤诣发明研究这些技术的先行者来说，真是巨大的浪费。”

“我教给丹峰弟子的，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技术。如果这种技术都要秘而不宣，修真界的水平只会越来越低。”

她这真不是虚话。拿璇玑仙府里的传承跟她在此界所学的知识比一起，就知道现在修真界的技术天花板比上古时期至少低了三成！

不管是阵法、丹术还是炼器、驭兽，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