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过去好几年的事了，卖给对面山上放羊的人了。他拿了钱偷偷的找我把羊拿绳子拴走了，最后在他们家圈养，听说他也不敢养，最后又卖掉了。养了一段时间，在家里养了一段时间又卖掉了，人家赚了钱。”

“发财哥，那你为了一个疯女人这样挨打，划算吗？”

“不许你这样说她，她没疯，她只是为了不想嫁给他爸说的那个相亲对象。我们在打麦场上都手拉手亲口口，说好了，一起走到一起的。平时我的零花钱一块两块的，我偷偷的塞给她，她也让我拉她的手搂她的腰。为了等到我，后来她就假装疯。我们在山上放羊时，她看着我笑，我看着她笑；她看着我哭，我看着她哭。当年都是一对苦命的鸳鸯，眼睛肿的和桃儿一般大。”

“发财哥，你好傻啊，既然她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和她把事办了，生个孩子多好。当生米煮成熟饭了，她家人不认也就不由得他们了。”

“爱一个人就不要祸害别人，我们家出不起彩礼，我为什么要祸害别人？最后是我哭着求她嫁给别人吧，不要等我了。

你不知道她嫁给别人那几天，我生病了，我在炕上躺了两三天。最后我爸不想请医生给我看病，说我是装的，用锅底灰兑水喝，说什么百草霜硬给我治，我再不起来差点被他们放血给治死。

喝了百草灰水还不见好，又用针挑我中指放血，实在不行又拿瓦片刮我大腿放血。

你不知道，当时要了我半条命。

折腾的我起来吃饭喝水又照常放牛放羊。

这次来广东打工是我求了他们好久，看到村上人都赚钱了，我谎称托了关系，其实咱们也知道没有什么关系，咱们都是自己跑出来的，就是只要是个活我们就干。我的打算是先在广东立住脚，再慢慢找工作。

熟悉这个地方了，找工作就容易了。

没想到一来遇到小偷挨了打，还遇到了好人。其实我也知道她是好的，但是轻易不要相信女人。我失去了钱桂花，我就失去了爱情，现在我谁都不相信了，爱情就是个屁，存钱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听他堂哥这样说，纳福理解了，笑问大哥：“大家，那钱桂花都嫁人了，你赚钱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回家去放羊嘛。”

“你个人小鬼点子多，你是哄着我去回家放羊，你在这里赚钱吗？你把广东的钱能赚完吗？这么多人，你就是1000个1万个能把这儿的钱也赚不完啊。让我赚点钱怎么了？我娶不到钱桂花我可以娶别人啊，我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吗？以后没了爱情我就娶个女人过日子生孩子吧。错过了这个结婚的年纪，这辈子就真的没希望了。等以后的事以后说吧，以后能看到她过得好，我就安心了。”

大哥发财抹了一把脸，收了收那没有流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