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并不是笔直的。

荒废多年，使里面潮湿阴暗。

墙壁上爬满了滑腻的苔藓。

地面上污水横流，乱草丛生。

锈迹斑斑的铁轨，被埋藏在污秽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腐烂的气息。

李沐阳两人一前一后向深处走去。

唯一可以用来照亮的，就是手机电筒的亮光。

偶尔，便会有几只肥硕的山鼠快速从他们脚边窜过来，发出沙沙吱吱的声音。

莫无声号称执行过很多任务。

可此刻却紧张万分，整个人都似乎要贴在李沐阳的后背上了。

声音发颤的说：“老李，要不，咱们还是回去算了。”

李沐阳忍俊不禁：“我是计划，穿过整条隧道，走到上对面去看看。你要回去，自己回。”

莫无声咽了一口吐沫，喃喃的说道：“这里的磁场太异常了，我怕越往深处走，我受到的影响越大，很容易出现幻觉的。”

李沐阳顿时停下脚步，狐疑的看向他：“幻觉？”

莫无声点点头：“是啊，我受到磁场影响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会产生幻觉。”

“那你会看到什么？”李沐阳好奇的问。

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过他无法确定当时是否就是幻觉。很长一段时间，他就认为是自己见到了鬼。

莫无声抿了抿嘴，讷讷的说：“这个不好说，总之我害怕什么，就会看到什么。”

“举个例子。”他的话，勾起了李沐阳的强烈好奇心，同时心中也产生了一个模糊的念头。

莫无声想了想：“比如，我小时候怕鬼，不敢看那些带有恐怖色彩的影视剧，但是很多时候避免不了会看到，于是就把影响映到了潜意识里。平时不觉得怎么样，可一旦被磁场影响到，这些潜意识里的东西，就会出现在眼前。”

说到这里，他咕噜又咽了一口吐沫，声音有些发颤：“那种情形，非常的真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描述，总之会让人产生极大的恐惧。最严重的一次，是在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你也知道，那里本来就神神秘秘的，总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神神鬼鬼的，那次就看见了很多阿飘，它们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的，还有几个女鬼想要占我便宜，把我直接给吓晕了过去。”

“额……”

李沐阳有些无语，半晌才摇摇头：“幻觉总归是幻觉，源于人内心对未知的恐惧。”

莫无声点头说道：“没错，这个道理我老早就懂了。可真正面临的时候，却完全是另外一码事。这就像很多人经常把不怕死，看透人生了挂在嘴边一个道理，真正面临生死的之后，却早就把自己那些觉悟抛到脑后了，一门心思只想活。”

李沐阳不置可否，耸耸肩说：“我觉得不能这样类比，求生欲是人的本能，真到了生死边缘，就算把生死看淡的人，也会本能的抗拒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