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李沐阳居然再次提起。

沉默了片刻，闻展就说道：“我们单位，每年都有死亡指标。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是我单位直属机构，每个被吸收进研究中心的人，都会签署一份协议，协议当中自然也包括外出执行任务出现意外死亡的说明。夏红茶在这次任务中牺牲，也属于他工作的一部分，我单位会根据相关规定进行处理的。”

闻展的一番话，听起来近乎冷漠。

李沐阳不禁连连皱眉。

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们单位，未免太不尽人情了。”

闻展耸耸肩：“职业的特殊性，我们接触的事件，都是神秘诡谲，同时伴随着危险，就算是我这样资深的人，每次出来都会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李沐阳默默的抽着烟。

闻展吐了口气：“老李，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我也曾打算把你招收进来，可是你性格散漫，不喜欢拘束，我也没有强求。有时候回想起来，我反而感觉到庆幸。我十八九岁，就从事这个职业，不知道见过多少人死在我的面前。不是我冷漠，而是已经习惯了。嘿嘿，现在年纪大了，许多事情也渐渐想开了。我想，你师父沈飞肯定跟你说过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李沐阳点点头。

闻展在很多年前，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很少喜形于色，遇事冷静沉着，果断干脆，且沉默寡言，这是沈飞对他的评价。

可自打他和闻展相识，并且一切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他发现闻展的性格，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

如果此刻的闻展站在沈飞面前，沈飞一定以为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收回心思，李沐阳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没想到，我只是提了一句夏红茶的事情，你居然吐槽了起来。好吧，夏红茶的事情，我不多问了。不过，我看秋燕雨对夏红茶的死十分介怀，你找机会得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才行。”

闻展嘁了声：“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老李，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了？”

李沐阳笑而不语。

叶静心和秋燕雨，直至天色渐黑才回来。

两人和闻展李沐阳打过招呼，就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闻展苦笑说：“她们是真不管我们了，老李，走吧，咱们老哥俩，找地方打食去。”

李沐阳一摊上：“事先声明，我可没钱请你。”

闻展哈哈一笑：“放心，我有活动经费。”

两人说笑着出了旅馆。

也不远走，就近找了一家小吃，两菜两饭，一瓶白酒。

刚刚吃了一半。

就见老方居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闻先生，李先生，这么巧？”老方愣了愣，就快步走过来打招呼。

闻展和李沐阳彼此对视了一眼。

前者就说道：“是啊。”

老方自来熟，大刺刺的坐了下来。

招呼服务员，加了碗筷和酒杯。

三人便边吃边聊。

几杯酒下肚，老方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闻先生，李先生，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