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青阳老祖没有说话，浑身笼罩在火焰之中，他双眸微闭，无尽的灵元与磅礴的元神之力尽数灌入青阳十绝阵之中。

天空中，众人咬着牙，体内灵元疯狂的灌入大阵。面对强敌，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贡献出自己体内的灵元，与青阳十绝阵一起，将司灭困住。

这大阵乃是青阳祖师所留，融合了青阳门十大宝地，这才镌刻出了这一经天纬地的阵法，可困住灵府境巅峰强者。

百年之前，姬氏杀上山门，青阳老祖便利用这阵法困住强敌数日，而如今虽然缺失了星海洞天，但青阳老祖以燃烧自己的灵元和元神为代价，补足了阵眼，亦是发挥出了大阵的威能。

“可恶！给我，破！”

大阵之中，司灭疯狂的轰击着，一片片波纹传出，然而大阵却是依旧坚如磐石，丝毫没有破碎的迹象。

地面上，司牧雨双眸微闭，眉心的玄奥符文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丝丝圣洁的气息自她的体内逸散而出。

玉指点出，姜子尘的眉心有着无尽的光芒涌入，与之一起的，还有丝丝元神之力。

那光芒仿佛一张大网，将姜子尘散落在天地间的元神一一拉扯而回。

姜子尘的臂膀处，小灰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它仿佛看到了一丝丝生机再度出现在姜子尘的身上。

略一感应，小灰发现血契的另一头，一股生命的气息渐渐涌现。

天空中，司长空看了一眼地上被光芒笼罩，充满圣洁气息的司牧雨，拳头紧了紧，又松了开来，最终摇了摇头，化为一声长叹。

“雨儿，你这是何苦。你可知这司家禁术一旦施展便无法回头，虽能聚魂归命，起死回生，但代价却是你的生命啊！”

望着那圣洁的身影，司长空心中长叹不已。

地面上，无尽的光芒尽数涌入姜子尘的眉心，渐渐地，一道生机在他的体内诞生。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司牧雨体内生命力的逐渐流逝。

小灰滴溜溜的大眼睛仔细的看着姜子尘，忽然，它看到姜子尘的睫毛似乎在轻轻眨动，手指也在轻轻颤动。

“老大！老大！你活过来啦！”小灰兴奋的叫道，一双大眼睛中满是兴奋。

微微睁开眼眸，姜子尘看到的是一张无比圣洁的面庞，旋即一丝丝记忆涌现。

“我，还活着？”手指轻轻颤动，姜子尘感觉浑身舒爽无比，此刻的他精力充沛，元神饱满，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你，醒啦。”光芒散去，司牧雨微微睁开眼眸，看到了姜子尘再度复活，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嗯，刚刚那是？”姜子尘疑惑道，先前他记得为了不被炼化成人傀，他自爆了元神，但此刻似乎被人救活了过来。

刚刚他只感觉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里他被一束温暖的阳光笼罩。醒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被人救活，他无法想象是谁有那通天的本领，将他已经爆裂逸散的元神重新凝聚。

“醒了就好。”司牧雨抿嘴一笑，那笑容如盛开的花儿般沁人心脾，只是没有人注意到，那笑容深处隐藏了一抹悲伤。

“是你施展的秘术？”姜子尘问道。

点了点头，司牧雨道：“司家禁术，夺天归命。”

然而话音刚落，司牧雨的身体却是缓缓倒下，她面带微笑，笑容如盛开的花儿般灿烂。

“牧雨！”姜子尘连忙一把抱住，此时他忽然发现司牧雨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散，无法阻止的消散。

“你，你怎么了！”姜子尘顿时慌了。

“她，为了救你施展了司家禁术，以命换命。”司长空走了过来，看着生命气息消散的司牧雨，轻叹了口气道。

“司家禁术？”姜子尘眉头一皱。

“雨儿曾去过司家祖地，在那里她获得了司家最古老的传承。而她之所以能够一路毫无阻碍修炼到灵元境巅峰，也是受益于那传承。”

司长空道：“传承之中记载了一门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司家秘术，但代价却是自己的生命。”

“她为了救你，施展了那门秘术。”

静静的看着身前熟悉的娇嫩面庞，姜子尘一时之间只觉心如刀绞。司长空的话仿佛尖刀一般，一遍遍的插着他的内心。

悔恨，愧疚，感动，每一种情绪都仿佛炽热的烈火一般，煎熬着他的心。

攥紧拳头，姜子尘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面对心爱之人的生命流逝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牧雨！”姜子尘心底低吼，他紧攥着司牧雨的玉手，然而后者冰凉的手掌仿佛寒冰一般刺痛着他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姜子尘低声轻喃，她没想到司牧雨为了救他义无反顾的施展了司家禁术，献祭了自己的生命。

哗！

单手一抹储物灵戒，一具水晶棺浮现而出。

轻轻的抱起司牧雨，将她放入水晶棺中，看着佳人微闭的眼眸，皓齿红唇，以及那嘴角透露着一丝悲伤的笑容，姜子尘只觉心中有着无数根尖针在刺扎。

唰！

将水晶棺收起，姜子尘摸了摸储物灵戒，眼中是无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