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味道，阮玉很快找到了源头。

她掀开床板，看到地上有一块下凹的地板，抬脚踩了一下。

地板忽然向两旁伸展开来，形成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

随着密道的出现，那股腥臭味的气息愈发的明显了。阮玉走进去时，魔力不由得运转起来，做足了防备，以防万一。

密道很短，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扇铁门。

铁门上并无禁制，她轻松推开，就走了进去。

只见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有一口巨大的水缸。

水缸里，养着好几条浑身是血的人鱼，有男有女，全部光着身子。

不，他们不是身上有血，整个水缸里流的，都是他们的血！

听到有人进来，他们还以为是虚妄，个个露出讨好的微笑：“主人，您回来了。”

“我们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们？”

阮玉眉头狠狠地拧紧，她注意到，这些人鱼的眼睛都是死灰色的，他们看不见。

“你也是瞳术师？”其中最小的一条人鱼好像能看见，她眼睛泪汪汪的看着阮玉，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好奇。

阮玉的眼睛和他们一样，都是死灰色的。

经过小人鱼的提醒，阮玉恍然记起，自己中了虚妄的瞳术，肉眼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能够看见，完全是借助了暗属性。

听到小人鱼的话，人鱼们才反应过来，并不是虚妄回来了。

他们害怕不已：“你是什么人？”

“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我杀了虚妄。”阮玉能感觉到，这些人鱼很惧怕虚妄。

毕竟，他们是被虚妄关在这里的，而且饱受折磨。

听到这话，人鱼们纷纷露出惊喜的神情：“真的吗？”

也有一个男人鱼持有怀疑态度：“你怎么证明你跟他不是一伙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骗我们！就像他当初一样，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夺取了我们的精血！”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虚妄。

阮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从男人鱼的话中，她大致听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些人鱼被虚妄骗过来，夺去了体内的精血。

人鱼浑身都是宝，精血也不例外。

可是，虚妄要他们的精血做什么？

小人鱼既害怕又兴奋的油到水缸前，“姐姐，你能救我们出去吗？那个大坏蛋，拿我族人的鲜血去提升他的瞳术。”

原来如此！难怪这些人鱼的眼睛都看不见！

阮玉忽然觉得，她杀虚妄，简直杀得太对了！这样的祸害存活世间，只会伤害更多的生灵。

“芸芸，不要和她说话！”人鱼们纷纷将小人鱼护在身后。

阮玉走近水缸，听到脚步声逼近，人鱼们紧张极了：“你想干什么？”

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即便这样，他们依旧义无反顾地护在小人鱼芸芸的跟前。

“水缸上被下了禁制，一旦离开，你们活不过两个时辰。”阮玉伸手在空气中碰了碰。

一道强劲而又肆虐的气息袭来，险些绞断了她的手指。

人鱼们显然知道禁制的存在，一个个脸色难看不已。

空间里，慕千离的声音传来，“这些人鱼被汲取了大量精血，早就油尽灯枯了，就算破了禁制，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不如，让他们把剩余的精血传入小人鱼的体内，这样小人鱼还有一线生机。”

“只有一线生机吗？”阮玉有些于心不忍。

“她是人鱼族皇室血脉，不会那么容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