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的行为对所有人苟延残喘的兽人奴隶来说无异于一次神迹，一次看得见摸得着的神迹，一次源自皎月女神的神迹。

至此，他们都知道了信仰皎月女神真的有用，或许真的能从水深火热之中将他们救出，而事实上白皓也的确能做到这一点。

对于连活下去都极为艰难的兽人奴隶而言，信仰的更替是极其简单的一件事，就像庄园里的兽人少女伊曼一样。

她可以因为这几天运气太差而信仰命运之神，可以为了长命百岁而信仰生命女神，也可以害怕自己会生病而信仰皎月女神……

而像伊曼这样的兽人奴隶，信仰一般都是极其薄弱的，能轻易转变，虽说不上虔诚，但可朔性极强。

白皓就是在与伊曼的接触中得到了启发，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不厌其烦地在屎尿横流的地牢里反复地救治将死兽人。

当然，若是抛开这等算计不谈，为了消去杏璃璃眉宇间的忧愁，白皓也会这么做。

毕竟身体脏了事后洗个澡就行了，但自家璃璃姐眉头一皱，那白皓可要后悔一辈子的。

马车还在平缓地行驶着，车厢内的白皓明显地感觉到更加颠簸了，大抵是因为马车已经来到了斯科特的外郊，这里的碎石小路显然没有内城区的康庄大道要平坦。

自从白皓提出回去就要跟杏璃璃解除兽奎契约后，这位一直照顾着他的兽人少女便有些闷闷不乐，始终都在抱着白皓的胳膊，时不时还传来一声轻微的啜泣。

“璃璃姐，你这样弄得好像是我要抛弃你一般，明明你清楚我根本就不会这么做！”白皓看着怀中愁眉不展的杏璃璃有些心疼，忍不住说道。

杏璃璃闻言抬起头看着白皓，眼中还泛着泪花，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知道小皓不会抛弃我，但我只是害怕我会变，变成一个自私自利的兽人，变得不再以小皓为中心，不再将小皓放在第一位，甚至不再……”

白皓用手指抵住了杏璃璃微张的小嘴，轻笑道：“由于兽奎契约的存在，璃璃姐你并不能对我撒谎，对吧。”

“是这样的，我根本不可能对小皓隐瞒什么。”

“那好，我问你，”白皓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璃璃姐，你是发自内心地爱我吗，抛开所谓的主仆关系，抛开世俗的舆论碎嘴，抛开你我并非同族这一沟壑。”

“爱！”杏璃璃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不就得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白皓捏了捏杏璃璃的俏脸柔声道：“你我之间的爱并不需要任何契约来框治，爱就是爱，无需前提、无需条件且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