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各怀鬼胎(1 / 2)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楚韵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前些时日还是圣上的心头好,如今不过是个噩梦,就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妖妃。

钦天监就此事上书圣上,言郦妃娘娘德行有亏,德不配位,因此上天才托梦给圣上,让他认清现实,不要再被郦妃的外表欺骗了。

还言若是圣上执意册封郦妃娘娘,只怕会反噬自身,于皇室不利。

有多少人信柯依卿不知晓,反正这说法圣上是当真了。

不过短短几日,承乾宫一下子从香饽饽变成人人避着走的腌臜之地。

“听说承乾宫的宫女太监,走了一大半?”

“是啊,若非太后娘娘顾念着十一皇子,只怕人都要走干净了。”

柯依卿听了暗暗吃惊:楚韵进宫也有四五年了,有些人一直跟着伺候,眼下这情况,也能说走就走,深宫无情,从不是说说而已。

夏荷道:“不是每个主子,都像夫人一般,虽说郦妃娘娘口碑向来不错,但在奴婢这些下等人口中,却从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这是为何?”

根据她所知晓的,这楚韵在人前的嘴脸,一向保持的还可以呀,看那个忠心耿耿的曹贵媛就能知晓了。

不过对方这次也不敢站出来说话就是了。

“还能是为什么,但凡在承乾宫伺候的,谁没有领教过十一皇子的厉害?”

柯依卿沉默,她倒是忘了这一茬。

“你这些话我都明白,但我却还是要去见一见她。”

话已至此,却仍旧没有叫人打消掉这种想法,夏荷也很无奈,只能嘱咐几句多加小心,聊以慰藉罢了。

燕铭道:“你家夫人有我跟着,你这担心倒实属多余了。”

“奴婢实在放心不下……”

“她和我娘不一样。”

夏荷一怔,“什么?”

“平阳公主生性软弱,但是依卿和她不一样。”

撂下这意味不明的话,燕铭追随着柯依卿而去,只留下夏荷一个人发呆。

是啊,都是美貌柔弱的夫人,孤身一人深陷皇宫之中,若是平阳公主,她大概只能软弱无力地哭泣吧?

在睡梦中呼唤着早已死去的丈夫前来救自己,或是期盼着一直被自己诅咒的儿子拯救自己。

柯夫人不一样,柯夫人一直很坚定,她从未放弃过。

想到这里,夏荷浅浅地笑了。

她长舒一口气,“玉锦姐姐,要我帮着一起看账本么?”

玉锦顶着黑眼圈满脸感动:“真的么?那就太好了!”

承乾宫中,楚韵还在疑神疑鬼,她不相信,区区这么一个鬼神之说,就能扳倒自己?

可惜偌大的宫殿,无人再去理会她的愤怒。

“你好奇什么呢?”

“谁在那里!”

四月初旬,夜里还是很寒凉的,内务府的人个个是人精,承乾宫的炭火早早的被断掉了。

楚韵的脸被冻得清白,在月色的照耀下,更是平添了几分阴森。

柯依卿从阴影中走出,她摘下帽兜。

“郦妃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命妇忘了么?”

“居然是你?”楚韵冷嗤一声,“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当然不是,命妇只是很好奇,为何突然这么多邪门的事情,发生在了娘娘身上,难道娘娘真的像钦天监说的那样,是个妖妃不成?”

妖妃这两个字戳痛了楚韵的心,她忍不住反驳道:“胡言乱路,本宫乃是十一皇子的亲生母亲,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妖妃!”

在她看来,眼下的困境只是一时的,只要燕铭和宰相为她周璇好了,再次解除禁足,也指日可待。

上次她被下令禁足了这么长时间,最后不是也很快解封了么?

想到这里,她心中多了几分安定。

“哼,燕铭心中只有我,只要有他在,我就不可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哦,真的么?命妇听到的消息怎么不是这样的?”

楚韵一脸狐疑,“你听说了什么?”

她这里燕铭尚且没有任何回信,为何柯依卿那儿会有燕铭的消息?

认知到这一点,叫她本就敏感的神经更为紧绷。

柯依卿笑道:“命妇听说,郦妃娘娘早前做了件对不起燕大人的事情,所以燕大人与您离心,不知这件事是真是假?”

笑容在楚韵的脸上僵硬,“你、你在胡说什么?本宫何时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了?”

她不动声色地与黑暗中的燕铭对视一眼,死到临头,对方却还在嘴硬,真是又有趣又可怜。

“好,那你说说看,为何钦天监在朝廷上指责娘娘为妖妃时,宰相大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或许他只是还没有考虑出对策来。”

“娘娘愿意相信便这么相信吧。”

“你是什么意思?”

楚韵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变糟,柯依卿也没打算继续激怒她,效果到了就可以,她可不想和一个疯子继续沟通下去。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知晓,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凭对食月一事。”

对食月三个字,彻底击破了楚韵的心防,她脸色灰败下来,抖着嘴唇不可置信道:“你知道什么?你在乱说什么?!”

绝望将她逼入绝境,她阴沉着脸就想上前掐住柯依卿。

谁知刚走了几步,就被燕铭一脚踹开。

“燕、燕铭,怎么是你?”

发现燕铭的第一瞬间,楚韵不是急着质问对方为什么在这里,而是颤抖着解释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事到如今,本就不可信的宰相,远没有眼前的燕铭来的靠谱。

她不能再失去燕铭了。

楚韵泪流满面,那一脚燕铭没有收力道,她匍匐在地,口吐鲜血。

就这样她还一路爬着过来,紧紧抓住燕铭的裤脚道:“燕郎,你忘记了么?我是为了谁才入的宫……”

燕铭冷声道:“楚韵,对你我曾经是真的满心愧疚。”

楚韵睁大眼睛,努力做出曾经娇憨天真的模样,“燕郎,对啊,是我,我是你的韵儿呀!”

可惜,她的满腔柔情,最后回应她的只有一道叹息。

“若是你没入宫,会不会就不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她不解地抬头看向燕铭,却瞧见对方阴鸷的眼神里,蕴藏着无边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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