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已经太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四当家的生机一点点流逝，这种感觉难受极了。

站在一旁的吴行之，心中满是悔意，如果昨天他没有反对姐姐和解益离开，那就不会发生眼前的事了。

至于解益对城主出手，是不是因为生他的气，反对其跟姐姐在一起所致，如今也没法儿去搞清楚了，再说即便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对方也还是逃不过死亡的降临，倘若昨天没有遇到姐姐，也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忽然，他脑海中闪过那次的占卜画面，姐姐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不就正是眼前的这副模样吗！

他感到有些窒息，只觉得已经落入一张无形的大网中，无论他如何挣扎，最后都无法避免早就注定的结局。

“过两年，你再找个喜欢的人嫁了吧，先别急着忘了我，等过上两年再说啊。”解益看着温灵芝，脸上的表情像笑又像是在哭。

温灵芝有些难以自已，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别……别说了。”

“没事啦，可惜我本事不济，运气也不太好，唉，这里是是非之地，你保护好自己。”解益有点遗憾，但也只能如此了。

温灵芝点点头，就如同对方所说，这里是是非之地，他们早就应该离开的，可是由于羁绊缠身，让她没能走得了。

解益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最终还是归于沉寂，他也没有跟罗小松解释，为什么要向城主出手，也许是没必要，也许是担心罗小松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反正他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

罗小松的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可还是没有任何用处，对方再也无法跟他说话了，黑鸦山就这么少了一位当家。

许久之后，他终于缓了过来，望着解益，轻声说道：“我要把四当家带回黑鸦山。”他的语气极其坚定，这话是对温灵芝说的，纵然知道对方是解益最爱的人，但现在解益已经魂归天地，还是由他带走更好，毕竟解益是黑鸦山的四当家，当然要安置在黑鸦山。

温灵芝没有开口，双眸空洞无神，她的人虽在这里，可心神却好像早就离开了，随着解益在天地间遨游，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吴行之看着跪坐在地上的两人，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就算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吧，他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意。

“我跟你去黑鸦山。”温灵芝木然地说道，她看起来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灵魂似乎已经离开了身体，这句话也不知是她自己说的，还是被什么存在控制着说出来的。

罗小松并不在乎对方去不去，反正那是对方自己的事，他只想把四当家带回去。

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双幽寂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们，这双眼睛的主人浑身被灰色的铠甲覆盖，没有一丝气息露出，就跟一块石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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