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了，看清了总在自己梦境里出现的模糊身影，她的脸终于变清晰，他看到那是凤凌霜的脸。

一直以来，他看到的都是模糊的身影，她红衣墨发，玉影纤纤，莲步生花。

那时候，她看到他躺在雪地里，并不着急着奔来，只是不疾不徐走来，待走近了，低头看着好久。

而躺在地上的人，奄奄一息，他看起来就要死了，不过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本能警惕起来。

本以为她会动手杀了自己，没想到她查看了一眼，竟拂手弹了一粒丹药过来道，“这里不允许陌生人进入，待你伤势好转，还请速速离开。”

这便是他的记忆，苦苦追寻了几生几世的记忆。

其实他不记得前世种种，只是做梦梦到这红影，他知道是她救了自己，从小时候，到少年，到如今三十而立，他追寻的红色身影，就这样化在现实里凝结成最实在的人，而这个人竟是他的首徒，是他曾经收的第一个大弟子？

为什么是她？

怎么会是她？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他弄错了？

不是陆璃雪吗？

那流浪道人当时掐指测算，说承你一生之人在陆府。

流浪道人指的是陆府，说的就是个女娃，莫元初一直认为，她就是陆璃雪。

可辛辛苦苦盘算这么多年，现在却在看着大弟子的时候看清了梦境里的红衣人。

她不是陆璃雪的容貌，却是凤凌霜的脸？

是凤凌霜？

那人是凤凌霜。

曾救他于绝境之中的人是凤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