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注视着雷电芽衣，他的目光很平淡，却给了雷电芽衣莫大的压力。

“所以，你，便是现在的史官?”

雷电芽衣意识到什么，如果那把剑是令旗，那么凯文，应该就是所谓的史官了吧。

可是凯文却摇头。

“我只是代替她继续去做那些事情，那把剑，是白赐予我使用的权利，并非是史官与生俱来的力量。”

“可是现在，你做的事情，已经完全超越史官的权力之外了吧？”雷电芽衣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史官是用于记录棋局的眼睛，她们不是先行者，却可以看到棋局。

可是现在，世界蛇也好，凯文也罢，他们的行为已经完全超越了一个观察者应该有的权利。

“你们在干涉棋局。”

没等凯文回答，雷电芽衣便已经想明白了。

这场棋局，现在已经是三方了，虽然芽衣没有在雷喵喵记忆中看到棋局双方是谁，可现在，在他们中间要插入一位第三者了，那便是本应该观察记录棋局走向的史官。

可是史官的干涉，真的可以改变什么吗？

凯文站起身，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口。

“雷电芽衣，先行者有着随意决定世界走向的能力，可他们并不会干涉世界的进程。”

“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芽衣重复了凯文最后的那一句话，然后便明白了。

“所以，如今先行者已经在改变这个世界的走向了吗?”

凯文点了点头。

“人类想在这场战争中延续下去，就必须做好面对它们的准备。”

“它们也许并非都是敌人，可对于人类而言，先行者永远都是危险的存在。”

“无论它们站哪种角度，它们的态度是什么，先行者都不会在意人类的存亡，更不会在意文明的发展。”

“而这，便是我们要去做的事情。”

“………………”

“所以……世界蛇要弑神?”雷电芽衣做出了这个好似是有些荒谬的猜测。

凯文摇了摇头。

“那些，并不是你现在可以知道的事情，如今的这些便是我能告诉你的全部，至于其他，在你知道答案之前，你需要先证明自己的价值。”

话题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凯文说了很多，可是又好什么都没有说。

雷电芽衣至今都不知道，凯文，又或是世界蛇要做什么。

可不管是什么，在这盘棋之上，世界蛇，凯文，又或是这个注定要成为意外的史官，会造成什么样的变故，没人知道。

可是凯文还是告诉了雷电芽衣一个消息。

那便是人类，已经没有时间了，而在这时起，人类的敌人便已经不再只是崩坏，那高天之上的存在，又或是在这个时代被它们选中的先行者，都将成为未来的变数。

“第五律者很快就会出现，而在那之前你可以去休息一下。”

凯文最后的声音将芽衣唤醒。

芽衣犹豫了一下，点头开口。

“白姐在哪?”

…………

“小白，你怎么样了?”

在一间很平常的卧室内，小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怔怔的出神。

旁边，符华就在那里陪着她，看着她依然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

“师父，我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可是我仔细去想，却什么都想不出来。”

小白坐起身，声音有些低落。

符华见此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想不起来别想了，先养好身子，这样才有力气去做更多的事情。”

小白点点头，刚想躺下，就听到了敲门声。

“白姐。”

听到门外芽衣的声音，符华温柔的揉了揉小白的侧脸，安慰她不要再想那么多，然后便直接消失了。

大门被打开，芽衣一眼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小白。

与前段时间的她完全不一样，她此时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床上，没有闹，看到自己也没有大声的喊姐姐。

她只是温和的看着自己，并小声开口。

“芽衣姐姐。”

芽衣走上前。

“白姐，你的身体……”

小白挺起胸膛，声音提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