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见到姜明如此痛苦，一旁藏身的婉儿情不自禁的现身了。

“那你说，我是对是错？”

姜明并没有搭理婉儿，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凡，他现在还处于入魔状态，属实是六亲不认。

“你错了！”

林凡干脆利落的回答了姜明，没有一丝犹豫。

“我错了？不，我没错，是他们，他们非要逼我，他们非要杀女苑，我们都已经遁入了锁妖塔，为何他们还是不放过我们？”

姜明闻言激动的大喊大叫起来。

“女苑是妖就不提了，毕竟妖也未必都是坏的，但她先是为了打开锁妖塔借助你混入蜀山，这是动力不纯在先，后来又杀了守塔弟子，你师傅要杀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你，一个弃婴，多亏你师傅不嫌弃你，不仅把你当亲生儿子抚养长大，还对你寄予厚望，准备培养你成为蜀山掌门，可你先是跟残害同门的妖在一起，随后更是为了她残杀那么多师兄弟，杀的蜀山战力几乎断层，你还敢说你没错？你是畜生嘛？”

看着姜明发狂，林凡不为所动地质问道。

“我错了？我是畜生！我不仅辜负了师傅的期望，手上还沾满了师兄弟的鲜血，可是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呢？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我只能一错再错了。”

听了林凡的质问，姜明如遭雷击，随后更是悔恨交加。

当年他就知道自己那样做是错的，可他还是那样做了，因为他爱女苑，不想女苑再受到伤害。

“这不就结了，你都知道自己错了，还在纠结什么？后悔不该杀死那些师兄弟？杀都杀了，还能怎么样？我不会像虚伪的殷若拙一样，说你杀了师兄弟是帮他们解脱，说什么善恶对立，对错相依，我只会告诉你，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后悔来不及了，坦然面对自己的错误很难嘛？为什么要在这里自欺欺人？”

要么当年直接跟女苑殉情算了，要么就将错就错一错到底。

林凡看不起姜明，不是因为他杀了师兄弟，而是他杀了以后又为自己找借口开脱，在这里纠结悔恨多年。

“哈哈哈，你说的对，明明就是我错了，我还在这里自欺欺人，真是太虚伪了！”

姜明突然大笑起来，他终于看开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什么相对而言，错了就是错了，有什么好纠结的，这些年来他都是在虚度光阴。

“婉儿，这么多年来，爹爹还是第一次见到你。”

姜明恢复清醒之后看向了婉儿，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父女俩第一次对话。

婉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她跟姜明虽有血缘关系，却没有骨肉亲情，感情很是淡漠，甚至她的诞生都是靠着自己顽强的求生意志才成功的。

女苑当年为姜明超度时念起了佛号，而佛道与妖道殊途，念诵佛号不仅让女苑七窍流血，真元也遭到严重破损，根本无力将三个月大的婉儿生下来，是婉儿自己尽力去吸取女苑的真气才勉强化为人形，但她还是因此没了灵魂。

出生后姜明也从来没有管过她，是她自己独自求生，修炼，对抗锁妖塔里的妖魔鬼怪，期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遭遇多少危险，抛开血脉关系，婉儿对姜明和女苑这对不负责的父母感情并不深。

婉儿，爹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姜明经过林凡点醒，明悟过来后得到了超脱，不再纠结过去，所以灵魂逐渐消散起来。

婉儿在一旁默默看着，并没有和姜明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