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祭旗杀祝进(2 / 2)

一双大脚站在两人面前,赵构的声音凭空响起:“王在,太祖长拳颇有些火候,无奈气力不足,太祖拳法的威力只有六七分,巧劲不错,可惜功夫走了弯路,遇到高手,性命不保;祝进,扑跤之法,在于扬长避短,你两膀力大,鲜有对手,可你有致命短处,下盘不稳,否则,怎会让我轻轻松松举了起来。你二人可服?”

祝进刚缓过神儿,懊恼万分,自己从来没有被别人一招降服。服,不是十分情愿,不服,无法解释一招败北,耷拉着脑袋不话。

王在却是恭恭敬敬地磕头在地,口称:“太尉教训的是,师傅曾言,我在娘胎时元气受损,自无力,家中父母为了延续香火,拜师学艺,只图强身健体,没有扎下硬功,您只凭王在出手一招,就看得明明白白,一拳败我,王在心服口服,愿凭太尉发落,绝无怨言!”

祝进也想明白了,随即磕头俯首,道:“祝某也一样心服口服,只是,愿意请教太尉大名,总不能,我们兄弟二人,连输给谁也不知道吧!”

赵构看了一眼祝进,心里长叹一声,王在看似愚钝,实际上是个聪明人,人家不问,便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你这夯货,有此一问,仅有的一点留生念想,便荡然无存,我本留你,老不留!

赵构转身离去,一句话像雷一样劈在祝进头上:“我乃大宋下兵马大元帅、康王赵构!”

大雪越下越大,整个军营,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中军大营牙门外,呼啦啦飘动的牙旗之下,祝进、王在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地扔在雪地里,所有军卒在帐前列队,包括刘延庆的溃兵。严整的队列里,军卒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可没有人敢动一下。看看四下里,赵构的近卫亲军,左手锥枪,右按手刀,跨立而站,像一个个雕塑一般,眼睛紧紧盯着大军队列,纹丝不动。

中军大帐内,刘延庆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赵构虎着脸坐在帅位上,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书案,沉思不语。他也在考虑刘延庆如何处理,从内心讲,还是想留他一命,毕竟刘延庆功还是大于过,况且长子刘光国在突围战中战死,为国捐躯;二子刘光世,怎么也是“中兴四将”之一啊,虽然口碑不咋地,但多多少少,也得给历史留一点面子才是。

赵构身子前探,语气平和地道:“刘帅,你即出身军伍世家,又执掌西军,有功于我大宋社稷,东京血战,也实属不易。作为大宋皇室、官家御弟,王理应感谢将军效命沙场,为国尽忠、为君分忧才是。可你驭下无方,纵容部下持刀威胁军中手足,咆哮军营,不从军令,险些造成哗变,按律死罪,可有话?”

刘延庆不敢丝毫犹豫,俯首道:“大帅,刘某治军不力,驭下不严,触犯军法,甘愿领罪!”

“你能有这个态度,本帅很是欣慰。”

赵构站起身来,走到刘延庆身边,继续道:“你既在军中,自然知晓军法无情。多年来,你率西军,曾撑起我大宋半壁江山,抵御外悔,镇压民变,是有功之臣。可功是功,过是过,功过自要分明。今日之事,哗乱者不是你本人,你只是负有驭下不严之罪,罪不至死。但祝进持刀咆哮在前,军营无状在后,不能豁免;王在是为同犯,理应同罪,但其深有悔过之心,为人也还仗义,可免死罪,杖责三十军棍。这样处置,你可信服?”

刘延庆本以为死罪难逃,尤其是祝进侮辱赵构,虽然不知情在前,但军营之中当中咆哮上官,已是罪在不赦,让他干着急却毫无办法。现在逃过一劫,已是谢谢地,祝进虽是自己的心腹死党,但也是无能为力了。

刘延庆伏地道:“延庆谢过王爷开恩!”

赵构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高进,会同汪先生拟出军告,通报全军!”

是日,军告贴出:祝进被判枭首示众;王在责打三十军棍,贬为普通兵;刘延庆官职被夺,戴罪在参谋部参议;一千溃兵全部打散,编入岳飞手下。

有一个意外的是,祝进临死前,意外平静,叫过王在,嘱咐了几句,然后行刑之前,冲着赵构帅帐,高声呼道:“大帅,祝某今生无缘,不能追随大帅,如有来生,必誓死效忠!”

所有西军旧部,无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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