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太子殿下更好看些(1 / 2)

金缕衣 榶酥 13960 字 5个月前

两日后的晌午, 风十八带回了一个消息。

魏凝今日要去浮华楼。

期间她没有与任何人通信来往,似只是大病后出门散心。

但魏姩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去一趟。

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且今日,她有光明正大出门的由头。

三日之期已到, 她得去香山别院喂狼。

当然她自不可能同乔氏说实话, 只说是与太子殿下的约定。

乔氏不敢拦也不会拦, 自上次书房之后,他们如今对魏姩已有了别的期待。

朝廷这次的空缺极大, 若是能把握住机会, 魏恒指不定就能提一个好位置。

遂乔氏对魏姩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温柔,就差没将人送到门口了。

而她不知, 马车离开魏家后几经辗转失去了踪迹。

彼时,魏姩和风十八换了衣裙, 戴上幕笠进了浮华楼。

浮华楼是一间规模较大的酒楼,常有官家子弟,高门贵女出入。

一楼是厅堂,二楼环绕着一圈小亭,三楼则是包厢。

魏姩要了二楼小亭,亭身被几层轻纱罩着,里间可以打量外头, 外头却只能知亭中有人, 看不清身形容貌。

魏姩是赶在魏凝之前出的门, 魏凝此时自还没有到。

风十八点了些招牌菜后, 二人就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 魏凝终于到了。

她也做了装扮,许是为了掩人耳目,连贴身丫头都没带。

旁人或许看不出, 但对于魏姩,魏凝化成灰她都认得!

魏凝进了三楼一间唤作玉竹香的包厢,魏姩这个位置,正好能看清玉竹香的门。

如今只需等,下一个进此包厢的人会是谁了。

菜已上齐,魏姩却根本无心用。

她几乎是眼也不错的盯着外头的动静。

她迫切的想知道,背后操纵那一切的人,究竟是谁!

可时间一点点流逝,玉竹香的房门前,始终无半点动静。

魏姩紧紧皱着眉,面色愈发凝重。

就在这时,旁边吃的正欢的风十八突然道:“咦,那不是齐姑娘吗?”

魏姩顺着风十八的视线望去,只见门口有一位姑娘与一位公子并肩而来。

姑娘娇俏无瑕,公子丰神俊朗,任谁瞧了都会忍不住感叹一句,真是郎才女貌,好生登对。

魏姩的目光缓缓从齐云涵身上挪向她身旁那人。

沈凌。

齐云涵的未婚夫。

她魏姩‘爱慕’已久却求而不得的男子。

平心而论,眼前的人的确担得起他在外的名号,公子如玉,貌若潘安;除此之外,他还是三年前的状元郎。

才貌双全形容的便是这个人。

若问奉京城贵女最想嫁的人是谁,那一定是沈凌,没有之一。

只可惜,沈家早早就与齐家定下了姻亲。

魏姩这些日子,已经在风十八口中了解了不少奉京城的人情往来,其中包括沈家与齐家的渊源。

这两家都是前朝留下来的,承末年间天下大乱,风雨飘摇,两家家主在此期间结交,开始有了往来,后北阆建立,北阆帝善用贤才,并不排斥前朝官员,而是最大程度保留了他们的官职,如今,齐家家主乃是宣徽院南院使,沈家家主任宣徽院北院使,同个屋檐下共事,两家交情比从前更甚。

两家姻亲是在小辈幼年时定下的。

但若只论家世,沈家算是高攀。

齐家家主还兼任枢密院副使,且齐家百年底蕴,沈家却为官不过三代,若非沈凌三年前高中状元,名声大噪,怎么也算不上门当户对。

也正因此,京中贵女嫉妒归嫉妒,但输给齐家的掌上明珠,她们没有什么不甘的。

当然之前也有些执念颇深的女子,起了做平妻,侧室的念头,可沈凌对齐云涵一心一意,许诺一生绝不纳妾,这才叫那些姑娘彻底歇了心思。

所以,这样一块香饽饽,魏姩为了他杀人虽确实癫狂,却也并不叫人奇怪。

然只有魏姩自己知,她曾经连这个人生什么模样都不清楚,更别说痴念多年。

她只在初次与齐云涵相见时,远远的看过他一眼,且只瞧了个侧脸,在奉京狱受尽折磨的那些日子,她对这个人不是没有怨的。

先不谈这欲加之罪,好歹叫她瞧瞧,她苦恋多年的人,生的是副什么模样啊。

如今她如愿瞧见了。

确实是位难得一见的翩翩君子。

但若真要论起容貌,她还是觉得,太子殿下更好看些。

魏姩敛回思绪,又看向齐云涵。

恰巧她正偏头与沈凌说着什么,沈凌微微垂首倾听,眸中溢着显而易见的柔情爱意。

于是,魏姩努力回想前世,后来齐云涵这位未婚夫如何了。

她入狱后,偶尔从狱卒闲聊中得到过只字片语。

齐云涵死后,沈凌大受打击,不管不顾的抱着齐云涵的尸身,任谁来都不放,他就那么抱着早已没了气息的未婚妻在齐家院中独坐了一夜,再无昔日半分风度。

最后还是齐大人将他打晕,从他怀里带走齐云涵的。

齐云涵下葬那日,他在墓前久跪不起,直到晕厥。

此后沈凌大病一场,宫中前前后后去了不下十个太医,连太医院首都惊动了,但最后却叹息道沈凌无求生之意,便是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

她的判决下来的前一天,还听狱卒提及,沈凌奄奄一息,已在他身上瞧不出什么活气了,都道恐怕只等魏姩这个罪人伏法,他就要随未婚妻一道去了。

魏姩收回视线,无声一叹。

齐云涵这样的姑娘,确实很难不让人喜欢。

她刚死的那会儿,魏凝来时随口提过一次沈凌,那时,魏凝眼中带着几分讥讽:“人死如灯灭,肝肠寸断也无用。”

除了这一句,魏凝之后再未提过关于沈凌的只字片语,她就也不知,后来沈凌到底死没死。

突然,魏姩似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今日魏凝莫不是来见齐云涵的?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不是。

齐云涵与沈凌进了二楼一间小亭,隔着纱帐瞧不真切,但从席间人影晃动中,却不难看出沈凌对齐云涵的照顾与疼惜。

魏姩抬眸看了眼三楼,那处依旧毫无动静。

她怕方才走神看漏了,又问了风十八,后者嘴里塞着饭菜,鼓着腮帮子摇头,口齿不清道:“呣有。”

魏姩这才注意到桌上饭菜,已被风十八风卷残云般卷了一大半。

魏姩愣了愣,不由在想,可是这些日子在杏和院饿着她了?

风十八见魏姩看向饭菜,有些歉然的揉了揉肚子:“这跟殿下的厨子手艺差不多,我一时没忍住吃多了。”

魏姩:“......”

“无妨。”

“重新给姑娘叫些吧。”风十八看着被她霍霍了大半的菜肴,心虚道。

“不用。”魏姩阻止道。

平日在杏和院她也是同风十八一道用饭,并不大在意这些。

二人用完饭,三楼的门依旧紧紧关着。

魏姩不知想到什么心中一凉,忙朝十八吩咐几句。

风十八这身出去,很快就回来了。

她朝魏姩摇摇头:“浮华楼包厢都没有暗门。”

每个包厢出入口只有那一个。

这时,齐云涵那边也吃完了。

下台阶时,沈凌小心翼翼搀扶着齐云涵,满心满眼都是身边的姑娘。

魏姩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齐云涵躲过了香山这一劫,愿他二人能修成正果。

如此又过了约两炷香的时间,玉竹香的门终于开了。

魏凝走了出来,离开了浮华楼。

魏姩没动,让风十八暗中跟了上去。

没多久,风十八回来:“马车往荣宁巷去了,回府了。”

魏姩眉间疑惑加深。

魏凝总不能真的只是一个人来用顿饭?

“姑娘,我们得上山了。”

风十八提醒道。

魏姩低低嗯了声,二人戴上幕笠出门,悄然上了一辆马车,往香山而去。

直到马车停下,魏姩一下马车就看见长长的石阶,她一愣,望着风十八:“不是走那条道吗?”

风十八盯着她:“殿下说,是姑娘不愿意走那条路呀。”

魏姩:“.....”

她何时说过?!

能直接行驶到别院,她何苦要来爬这石阶?

突地,魏姩想起了几日前那人临走前那句未说完的话。

魏姩抬手揉了揉眉心。

所以他那时要说的该不会就是让她走别院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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