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2 / 2)

林玄礼咬牙切齿:“你还我胡椒和陈醋!明早上喝不到胡辣汤把你们都吃了!咳咳咳咳。”

谢指挥使知道他不是真生气,还知道郎君心里又高兴又得意,在快活的抖腿:“郎君息怒。给您准备些什么佐料?葱花香菜?是囫囵个抱着啃还是?大伙是去河里洗个澡冰镇冰镇,还是烧热水香汤沐浴?您就说是冷水下锅,还是开水下锅?”

被郎君扔橘子砸,立刻出去办事。

萧远山把酒坛子压在胳膊肘下,心里还想着另一件事。

慕容复鄙视他:“郡王身负大任,心里便只有饮食男女这四件事吗?”还以为你要谋反,还有点小兴奋。说罢,起身走了出去。想回家,想表妹,回去emo。分外空虚失落,现在去听风波恶和包不同骂玄慈。

“慕容复,你回来,你字写得好吗?”

慕容复其实练过各家笔体,控制手指操控毛笔对他这样武功的人来说,易如反掌。汉字认的不是很全,写到是和名家发帖一模一样:“还行。”

“方才我大哥说的那个事儿,你替我拟一道王令。嗯,再写个准许他们三日之后关闭寺门,拒绝外客,令人不许骚扰的公文。”

慕容复略感羞愧,不会撰文:“我不是文人骚客。”

“不用写骈文,你捡简单白话来写,写复杂了还有人不认字呢。”

慕容复暗暗松了口气:“行。”

林玄礼把玩着八苦银瓶,又喝了半碗批把露,突然绷不住乐了:“这毒其实不是十天就死。到了服毒后第三天开始生病,头发掉落,视物昏花,乃至于筋骨酸麻,头痛欲裂。依照八苦的‘老病死’顺序,受尽苦楚,老朽衰微,大约要十几天,临死之前病痛全消,死者脸上无限欢欣。他们要是懂事,就不应该活到最后。要是想苟延残喘几天,呵呵。”

萧远山:“好东西!”

谢璀略带敬畏,屋外天寒地冻,虽然没下雪,却能用冷水洗涤手巾以便冰敷,他捧着一盆水要出去泼掉:“是娘子炼制的灵药。”

萧远山换了契丹话问:“别人要杀你,你从来不为此生气。你还是个小孩,连胡子都没长,怎么总将生死置之度外?”

林玄礼摸摸下巴:“长了,我只是刮掉了。”

萧远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的小孩略微不自在,才问:“你哥哥不是对你很好吗?你这样被娇养着长大的小王子,别说是有人要杀你,就算打你一下,骂你几句,都应该被气的暴跳如雷。如果被掐住脖子的是慕容复,他早跑回他老婆怀里寻死觅活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林玄礼以手掩面,也有点奇怪。但这能怎么说,又不能说我上辈子是个厨子,什么傻逼客人都见过,脑袋上莫名其妙被人敲过几瓶子,人话都听不懂乱发脾气的二傻子一天能见七八个。比起突如其来的神经病,这种心里稍微有点准备、又有底层逻辑的袭击,反而还能接受:“你想杀我,我却不生气,这不好吗?”

“你可怜我,又爱乔峰,因此息怒。可是玄慈对你大不敬,你也不生气。如果不是叶二娘杀害无辜太多,你连他们也能宽纵。”峰儿都快气到大开杀戒了。

林玄礼想想还真是,问题还在上辈子的经验上,就连和章惇生气也不是真生气,哦豁我心态好平稳,难怪英英爱我。像我这样的男人,又会煎炒烹炸,拌凉菜小烧烤,又情绪稳定而幽默,好难找哦。“上天待我太厚,我一直害怕水满则溢。玄慈嘛,他恨我骗他,这还不简单,招人记恨必然会报复。”

萧远山隔着面罩看他:“天可汗,你想当吗?”受恩太过,不论他想做什么,也只能遵命行事。

林玄礼有点惆怅,除了和英英没和别人聊过这个话题:“我说全然不想,恐怕不是。我说我想呢,却也不希望六哥早逝。我尽力希望他活着。神器更替,都是天命所归。”

萧远山知道他的态度,就点了点头,不再和他说话。

想了一会事儿,忽然说:“本来打算顺路之后往山东一行。宗泽在那儿当县令,我极喜欢他。去瞧他一眼,吃顿饭,还赶得及在过年前回京。哎呦,给娘子的新年礼物备下了,给六哥和三位娘娘的贺礼还没置办呢。英英是绝对不管这些闲事的。咳咳咳咳。”

萧远山:“你今天少说话。再叨叨,点你哑穴。”

小郡王震惊的睁大眼睛:“你还是这么不讲理诶。”

萧远山没再问什么,提起煮了一刻钟的茶壶,斟满一杯甘草镇咳汤。

武林中人大骂武德司,但稍有点体面,有功名,算是士绅、不太固执的,都来悄悄拜见。

郡王只能‘贵人语话迟’,并且装作对每一个有点名声的人都很感兴趣的样子,并不轻易许诺。

进行一些平易近人的大撒币行为,富裕的便送一匣点心,穷困而看起来不错的则给几两银子作为酒钱,令人作呕的在进门前就被筛除掉了。

谢指挥使带着两名丐帮长老回来:“郎君忙吗?”

“郎君正会客呢,您请。”

林玄礼正在受人恭维,一抬眼就看到奚长老和陈长老走进来,两人一个竭力救过他,另一个是结拜的见证人,不由得笑着点头,抬手示意请坐。

客人也识趣的离开了。

二人作揖落座。奚山河摸摸自己胖胖的脑袋:“帮主喝醉了。奇哉怪哉,帮主一项千杯不醉,今日只喝了几斤,忽然醉倒。谢指挥使到的时候,已经睡倒一阵了。”

陈长老直入主题:“谢指挥使说郡王受了外伤,需要些活血化瘀的药。您若不嫌弃老叫花子的东西脏,拿水来洗了手,要看看伤处再敷药。”

小侍卫捧来水盆给他洗手。

林玄礼伸手解开围脖:“大哥他说了什么吗?”

二人都一惊,声音怎么会这样嘶哑:“帮主说他一世英名,少林玄慈陷他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大伙不知就里,没敢细问恩怨。才听说玄慈那老和尚,嘿。”

陈长老仔细搓胰子:“帮主说他要往雁门关一行,过年时祭拜一位故人。您这脖子???”

萧远山突兀的一怔,这才想起眼看就要过年,纵然是万家灯火,并无峰儿的容身之处。他这些年也不过年,也顾不上拜祭亡人,总在暗中调查寻找蛛丝马迹,空闲时就竭力练武,其他时间潜伏在所有可疑目标身边,暗中观察。什么过年过节,没有家的人不过。

林玄礼幽幽的说:“玄慈掐的。二位有什么灵药,给我把血色弄淡些,京城据此只有三日路程,大过年的,叫家人看了岂不伤心。”

陈长老:“这不好办。活血化瘀要用些热毒,疏散开来,皮肤也会染色发青发黄,要么针刺放血,要么用药油用力揉开。这脖颈咽喉又不能揉,听郡王的声音,咽喉也受了伤。”

奚山河想了想:“要是有位武林高手,以内力疗伤,大约能好些。要说治外伤的灵药……”还真知道有一个人,只是不知道来没来。

谢指挥使:“来了这么多武林中人,谁有这样的灵药?郡王第一次率众出京,就被人掐成这样,回去可真没法交代。我们到不怕受处罚,只怕郡王日后再想出京,一定是难上加难。”

小郡王淡淡的摆摆手:“我本来也不喜欢四下乱跑。将来武德司内自然有通达干练之人替我出公差。只是娘娘和官家看了心疼,我心里过意不去。”

陈长老一直担心一件事,特意跑来当然不是看他的伤势,是为了打听这件事:“乔帮主连日来,总是暗示即将离开丐帮。帮主正当年富力强,丐帮也是帮主一手振兴,真不知道这是何故。”

林玄礼微微一笑:“等他说了你们不就知道。”

陈长老十分沮丧,想也知道帮主去意已决,是一定要抛下大伙了。也不敢说他另攀高枝,就什么行当都比丐帮高啊:“帮主是丐帮有史以来最端正勤恳的,天纵英才,谨慎干练,精与谋略,无所不知,丐帮承帮主的眷顾提拔,才有今日。只怕帮主的出身低微,日后不免受人排挤,还请郡王爷三思。”

朝廷就他妈不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地方,靠的是家庭背景(无),进士及第(无),同门好友(无),同党勾结(无),背后挨骂帮主还能听的清楚,也不能全靠郡王对他莫名其妙的热爱吧,好惨啊我的帮主,被人家礼贤下士给骗走了。

奚山河对此心态良好,感觉帮主还会生点气回来继续当帮主的!

慕容复享受了一番‘仅针对玄慈的辱骂大会’,心情良好,笑着走进上房屋内,放下两张纸:“朝廷公文的格式我不清楚,还得用印。”

林玄礼拿起来看了看,虽然比较江湖口吻但也谦虚客气,置办超度法会公文写的郡王慈悲垂怜苍生,勒令少林关门的告示又义正词严:“慕容公子真是文武双全,人中龙凤,一点也不假,用词简练,笔体精妙。展星,拿公文纸张来,这篇告示换大字誊抄一遍。谢璀,取我的印信。”

武德使、遂宁郡王之宝两个印章都得盖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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