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又是一怔。

“hiao hing hu 吼吼吼～？（廖青竹是谁）”

“就是他！”她伸手指向壁画上正冲锋陷阵的银甲将军，“你就是他，廖！青！竹！”

“吼吼吼（我不是他）”

“嗯……可是......”

“吼！！！（不要那么叫我）”

银杏似乎发怒了，它以前从来没这样吼过林如梦。

林如梦愕然收了声，心跳由于受到惊吓而悄然加速。

几秒钟后，银杏意识到了这样做不妥，它赶忙左膝跪下认错。

“对不起银杏，我没意识到你不喜欢听这个名字，我只是我只是......”她眨巴了两下有些湿润的眼睛就别过头去，声音越来越小。

“亲爱的女主人，我不知道廖青竹是谁，也不想知道......这一世我永远都只是你的银杏，不会是别的什么身份。”

“亦无论是哪个人！都无法取代你在我这里的地位……我的——公主。”

银杏这一次连口都没有张，而这些话如同心声般从林如梦心底里浮现，字字铭心。

不知从何时开始，主仆灵魂契约就如同一种可笑而无用的形式。

它早就对林如梦产生了真正的感情，也是真正意义上的认可，这是一种心甘情愿的追随与陪伴。

陪伴她的只能是银杏这只小僵尸，而绝不允许什么廖青竹掺杂进来。

他，已经死了；而它，还幸运地活着。

银杏忽然凑近来，轻轻吹去她脸颊上滑落的泪珠，心声继续响起：“永远都不离开你，永远永远。”

光亮尚且微弱的黑暗侧室中，林如梦扭头对上了银杏的双目，哽咽了许久。

“好（颤声）！你也一直都是我的银杏，不会再有别的名字！”

银杏目光中似有笑意，獠牙上抬。

“吼吼（也是你的骑士）”

......

鬼校，校长办公室。

尹莫然一袖甩开拉下光幕，静静看着林如梦视角的画面，袖口探出的修长手指轻扣桌面。

那副黑白扭曲的面孔让鬼没法猜测他在想什么。

他将画面定格在银杏替林如梦吹泪的那一幕，指尖叩击桌面的频率略微加快。

“嗯，倒是个合格的骑士。”

只听冥冥中咔嚓一声，林如梦和银杏的契约中失去了生杀予夺的一项。

看来他当初的选择是对的，眼光也不错，替心爱的她择得一个死心塌地追随的小宠物。

闲着没事干的龙昊这时碰巧坐在他旁边，不由好奇问了一句：“莫然，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了。”

“你问就是。”

“为什么不直接赋予如梦足够高的道行境界？那样她在外面也有足够自保的资本啊！”

“不，只有让她一步步走来，才会在危险的时候想起我。”

尹莫然收了光幕，声音依旧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