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真的很紧张, 斑是这么觉得的，但现在斑觉得，面对一个很可能什么都知道的人，在对方面前坦然说出自己的一点点扭捏的小心思, 更加紧张。

但是旁边有三双眼睛在盯着, 斑进退两难。

咬了咬牙, 还是上了。

“你……”少年脸都憋的发红，五条月眯着眼睛：“嗯？”

斑：“你……”

月：“嗯，我。”

斑：“……”

“……你到底为什么要给我九尾？”最后只憋出来这个，但斑也好受多了，他相信凭借五条月的智慧能明白他的意思。

月明白, 月才不说：“因为九尾可爱, 你会喜欢。”

“……还有别的原因吗？”

“有吧。”

斑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然后就听见月说：“你现在太弱小了，斑, 我不能跟在你身边的时候，就让九尾陪着你吧，目前它在这里，其他人都伤害不到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 斑也相信九尾的实力能保护好他们这几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人。

但是……

宇智波斑还是很果断的, 他不会退缩，所以还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九尾也可以给其他人，泉奈, 柱间，甚至是扉间都可以。可你还是给了我。”

“之前也是，你去宇智波就是为了找我的吧。火之国的国主，水之国的国主……你之前说是因为你来自未来, 因为泉奈把我托付给你。”

“可怎么想，都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宇智波斑是个通透的少年，他虽然表现得很暴躁，但其实心思相当细腻，宇智波都是很善于思考的，斑站在原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五条月：“我想要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

“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就可以得到的东西，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用同等价值的东西去交换，就像是宇智波身为忍者想要得到报酬，就必须要拿起武器走上战场，用性命去完成任务。”

“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但我很清楚我的现在，我今年十一岁，除了是宇智波，其他的在所有忍者当中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或者说，不应该特殊到让你选择我。”

十一岁的宇智波斑说：“我只是个普通人。”

啊……普通人。

五条月看着斑，觉得这个少年真是可爱。

也只有少年才会这么坦率了。

换成她的斑，只会非常坚定地认为自己有着承认世界，否定世界的权利和力量，因为这些，他得到外界的任何东西都不稀奇，怀疑自身？不可能存在的。

宇智波斑这几个字就足够解释一切了。

任何事情只要和宇智波斑联系起来，都不会变得稀奇。

这种念头不仅仅是斑会有的，伴随着那个世界越来越和平，斑拿出来的超前的决策和发明越多，渐渐的总会有一些狂热的存在，发自内心的觉得宇智波斑这个人做什么都是可能的。

五条月对那些人的认可不感兴趣，所以做这些事情的一直都是斑。

当然斑自己也不在乎这个，他这个人……做这些其实都是为了梦想。

他想做，他觉得正确，他就去做了。

至于别的，他才不管。

谁能想到会有人拿出一切去奋斗，只是因为小时候许下的一个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天真至极的像个笑话一样的理想呢。

只有……斑。

少年斑和她的斑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斑因为自己的经历而出彩，小斑也会有着自己独一无一的光彩。

“嗯……”月说：“那斑是怎么觉得的呢？”

“什么？”

五条月看着外面，这里很安静，除了她和斑，就只有躲着的那个不敢出声的少年，五条月就当那个不存在了，她拉着斑站起来：“先说结果吧，你喜欢九尾吗？”

这个结果其实挺明显的，哪有人能拒绝超大九尾狐狸，所以小斑也很坦率承认：“喜欢。它很好。”

“喜欢的话，就把它当成一个礼物吧。”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目的，”五条月说：“我只是希望你这一生可以幸福平顺一点。”

小斑愣住了：“……啊？”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在脑子里面尖叫，怎么回事？难道我原本应该过得很惨吗？惨到让别人都看不下去，回到过去什么都不管，只想让自己别那么惨的吗？

“我……”他迟疑：“……我其实挺满意的？”

“我之前的生活。”

虽然仔细回想也没有想到那样的生活有哪里好了，但是泉奈在，父亲在，宇智波斑就对世界没有那么强烈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