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将剔骨尖刀插进土壤里，拔出来凑在鼻尖闻了闻。

“你也发现了。”独自在一大片指妖草中间趟过来的谭影看着韩行那老练的手法。

“嗯。”韩行点点头，他和谭影在一起相处的可舒服了，就像他和陈默在一起一样，沟通效率极高，几乎没有废话：“确实有血腥味，但周围没有任何妖兽厮杀过的痕迹，这些妖血就像是凭空出现的。”

韩行抬头：“也不是什么飞行类妖兽从天上展开的猎杀，如果这些妖血是从天上下来的，这周围的树叶上也会有，但我刚刚看了，所有的树叶都很干净。”

谭影接上韩行的话：“而且，从根茎看，这些指妖草的生长周期不会超过五天，而这里最起码有一周没有下过雨了。”

韩行点点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谭影顺着韩行的话，把结论说出来：“这些妖血是从地下冒出来的，而且这里不一定是主战场，我们还得往东走，但我建议，我们该回去了。”

韩行认真想了想：“再往前走一走，实在不行，就撤！”

谭影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带路。

韩行知道谭影在担心什么，看向身后的第一有德，第一有德给了韩行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

能满足指妖草的生长条件，这里的土壤之下必定有大量的妖兽血液。

而引发大量妖兽厮杀的原因很多，但走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很多。

这不是那种领地争夺之类的最直接的厮杀现场，可能在地下，有什么稀有矿脉，引发了地下的妖兽大厮杀。

也有一种可能，是人为的。

这里的土壤结构并没有因为震动而变得松散，那就一定不是那种力量与力量碰撞的妖兽厮杀现场。

是规则类咒术让妖兽们在没有太多反抗余地的情况下，纷纷血溅当场，那些妖血从地下渗上来，才构成了这里指妖草如此旺盛的条件。

但这种情况，不需要担心，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了，如果这里是人为的，那么那个人没有可能还在这里。

而且，大肆屠杀妖兽这种事情，你很难直观的判断对方是敌是友。

不归咒术殿管理，同时又不是邪咒师的咒术师很少，但终归是有。

而韩行判断对方是邪咒师的可能性是极小的，邪咒师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来找他的，没道理疯了一样的在这里杀妖兽。

但还有一种情况，也是谭影真正担心的情况，那就是悟道之地！

自然形成的悟道之地。

悟道之地可以让咒术师快速的掌握自己的咒术规则，但也充满着凶险。

看铁牛镇就可见一斑了，已经是残法之地，但谁也对那条镇长活不过49岁的规则束手无策。

不管是人为的，还是悟道之地，韩行都觉得值得往前再走走。

他的一次咒阵还没有完全解放，对悟道之地的兴趣不大，但如果是人为的，那可就不一样了。

再加上，他发现这些指妖草对他的热情，远超过对其他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