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本无相。

而无相之水，正是将水元素化演到极致才有的形态，能拟态出诸天万物，甚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灵魂本源若是以无相之水拟态而成，的确是能让身为渊海之神的他无法辨别。

“你还能记起这个名字，真是难得啊……”

淡漠的女声自远处飘来，满是戏谑的语气，却让斯图里德瞬间变了脸色。

他眉头紧皱，眼眸凝重，不停在记忆里翻找。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但他毫无印象。

哒——

哒——

一道窈窕的倩影，出现在虹光阶梯的阴影之中。

“看来超过万年的轮回，让你的感知变得麻木迟钝，我也可以代替阿珈格琉亲手杀了你！”

一瞬间。

斯图里德瞪大双眼，颤巍巍指着，连连后退。

“你、你、你没死！”

这个人，正是暗精灵王的爱人，克洛蒂。

她还有另外一个称呼。

一个能让众神以下所有人听到都瑟瑟发抖的名字。

无相者。

这是

也正是因为她的关系，海神的位置才会空缺。

“我亲眼看到你被虚空女神放逐到了彼界的尽头，你怎么可能活着回来！”斯图里德猛然大吼。

他浑身有晶蓝的能量飞舞盘旋，化作万股激流而出，足以洞穿九阶领主级凶兽的身躯。

克洛蒂依旧不紧不慢前行，这些激流无法伤她分毫。

抬手，指尖环绕流光，刹那凝作一把流淌水光的匕首，绽放奇异的神华。

“你都能站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活着？”克洛蒂已经到斯图里德身前，匕首轻抵心口，另一只手则温柔放在匕首的尾端，缓缓发力。

噗嗤！

斯图里德瞳孔陡然放大，一点点低下头，眼中映出自己的胸膛位置，一朵猩红的花正迅速绽放。

艰难抬起头，浑身颤抖。

他对无相之水化演出的灵魂本源毫无察觉，此刻，身体与灵魂的一切感知，都如同关机般形同虚设。

克洛蒂嘴角微弯，笑得无比温柔，“你交给我的任务，顺利完成了哦~”

早在阿珈格琉决定去杀斯图里德的前夕，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所以，安排了最信赖的爱人来亲手葬送自己。

猩红的滚烫的鲜血，从斯图里德嘴里狂喷而出。

匕首已经彻底洞穿了他心脏，然后炸成了数之不尽的碎肉沫。

“阿珈格琉的意志，绝不容你玷污！”

“放心，你不会孤独的！哪怕你死了，我们也会永永远远让你无法翻身，直到——”

“时间的尽头！”

轰——

无相之水开始沸腾，与其纠缠不清的斯图里德的灵魂，与阿珈格琉的身体一起，轰然炸裂，激起万里沙石。

克洛蒂眼角闪烁泪花，歪头一笑，“终于是……呃！”

下一刻。

一只惨白且细长的手，从胸膛伸出，所握之物是还在跳动，不停飞溅血水的滚烫心脏。

克洛蒂全身颤抖着，缓缓扭头看向身后。

斯图里德灿烂笑着，满脸都是肆意的欢愉和极致的疯狂，“噗嗤”一声，手臂瞬间从热乎乎的胸膛里撤回， 随之一同离开的，还有那颗依旧跳动着的心脏。

扑通！

虽然只有很轻的力道，克洛蒂还是踉跄走了几步，直接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