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亲事我不同意(1 / 2)

因为在停车场的那一遭,兰鸢山又在外耽搁了一阵子,等他吃完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出租屋的门年久失修,钥匙插进孔里的时候卡住了,兰鸢山用了点力想要扭开,结果那脆弱的钥匙经受不住兰鸢山的大力,直接断在里面了。

兰鸢山:“.......”

他拿着手心那半截“死不瞑目”的钥匙,愣了几秒,半晌才无奈地气笑了。

无法,他只能发消息给兰君钦,让兰君钦给自己开门。

兰君钦也不知道是做什么耽搁住了,兰鸢山在外面吹了足足十分钟的冷风,才有脚步声才从门内传来,伴随着急促的喊声:

“爸,你回来了.......呃?!”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兰鸢山很明显地听到了一声尾音上扬的迟疑。

他本想进去,但兰君钦这个傻儿子竟然伸手挡在门口,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眼底带着挥不去的困惑:

“这位大哥,请问你是.......”

“我是你爸。”兰鸢山伸出脚轻轻踹了一下兰君钦的小腿,没好气道:

“冷死了,让我进去。”

“呃........啊?”兰君钦还没来及的阻拦,兰鸢山就已经率先推开他走进屋,一边走一边脱了外面臃肿的外套,还顺手打开了地上放着的取暖器,大爷似的倒在沙发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儿子,去给我倒杯热水。”

“..........”看着这一连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动作,兰君钦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错愕,像是钉在了地面似的,半天没有动。

兰鸢山不由得眯眼斜了他一眼:

“还愣着干嘛?”

兰君钦看着兰鸢山,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帅的和男模似的男人就是自己的酒鬼父亲,眼睛瞪得老大,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不可置信地反复确认道:

“.........爸?你是我爸!?”

“........吵死了,没聋。”兰鸢山偏过头去,不耐道:“你要是想认别人当爹我也没意见。”

兰君钦:“........”

这个语气,是他亲爹没错了。

他像是个好奇小狗似的,啪嗒啪嗒踩着拖鞋跑过来,绕着兰鸢山上下转了一圈,还时不时胆大包天地捏一捏兰鸢山,像是想要确认面前这个兰鸢山是不是他如假包换的爹。

兰鸢山被好奇小狗拱的受不了,忍不住伸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快去倒水。”

“嗷。”兰君钦把视线黏在兰鸢山身上,一步一回头地给去兰鸢山倒水了。

即使兰鸢山说话的语气和身上穿的衣服都能让兰君钦确认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但如此大的容颜变化还是让兰君钦不敢相信,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肯闭眼,老是盯着兰鸢山看个没完,黑润的眼珠眨啊眨,狐疑里又带着震撼。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兰鸢山一巴掌盖在他脸上:“还睡不睡了。”

“......睡,我睡。”兰君钦从兰鸢山的大手下挣扎着露出脸,半晌,才道:

“我算是知道妈妈为什么看上你了。”

“.......”兰鸢山被兰君钦逗乐了:“为什么?”

“因为你长的好看。”兰君钦以前还觉得兰鸢山说自己下海挂牌几万起是胡说八道,现在是真的信了。

“你妈妈.......确实很看脸。”兰鸢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当时我和你妈在一起的时候,我俩身份有点悬殊,他家挺有钱的.......”

兰君钦忍不住打断了兰鸢山的话头:“多有钱?”

“非常有钱。”兰君钦眯了眯眼睛,“我也没具体问......但是他妈是搞房地产的,他爸搞通信技术的,当时我用的手机是他们家产的,住的房子还是他们家投资开发的。”

“我靠,”兰君钦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这么有钱!”

“可不是。”兰鸢山说:“那会儿我家里遇到点事,差点高中辍学,一穷二白,要什么没什么,你妈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得死心塌地跟着我。我后来想了很久,除了我这张脸比他其他追求者好看,也没什么比那些世家公子强的。”

“那后来你们还是破除万难,顺利结婚,然后有了我,是不是?”

兰君钦瞬间脑补了一大堆,激动起来:“穷小子和白富美,听起来好浪漫!”

“........浪漫个屁。”兰鸢山捏了捏兰君钦的脸,半晌才含糊道:

“反正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和你妈后来还发生了一些事情......挺复杂的,你小孩不懂。”

兰鸢山说:“你妈就不是正常人。”

听见兰鸢山又在“诋毁”妈妈,兰君钦有些不高兴,鼓起脸颊,生气道:“爸爸,你怎么能这样!”

他恼怒道:“妈妈就算脾气不好,但他这么爱你,你竟然还说他不正常!”

“.........大人的事情,你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兰鸢山揉了一把兰君钦的头发:

“睡你的觉吧。”

“哼!”兰君钦不喜欢兰鸢山对晚玉的这幅态度,转过身去,不理兰鸢山了。

惩戒会在三日后如期举行,兰鸢山那天特地请了假,来陪兰君钦。

“别怕,到时候老师问什么你说什么就好了。”

站在教室门外,兰鸢山摸了摸兰君钦的头:

“实话实说,别隐瞒,也别夸大。”

“........爸爸,你说要是那些人还是不相信我,把我退学了怎么办呀。”

兰君钦有些忐忑,又有些丧气:

“我不想被退学.......”

“不会的,别怕。”兰鸢山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又抬头望了望空无一人的走廊,知道郁栖大概率是不回来了。

他没有将心中的担忧表现的太明显,只是轻轻推了推兰君钦:

“去吧。”

“嗷,好。”

兰君钦最后看了兰鸢山一眼,深吸一口气,进去了。

教室的门不太隔音,兰鸢山隔着门,还能听见齐瑞尖锐粗哑的嗓音,似乎是在说自己什么也没做,是兰君钦莫名其妙冲上来打自己的,还把自己的牙齿打掉了。

齐瑞找来的“目击证人”显然和齐瑞事先对过口供,话里话外都在表示兰君钦就是本性恶劣,欺负无辜同学。

兰鸢山听着里面近乎一边倒的“证词”,有些烦躁,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包红塔山,顶出一根咬在唇角,并不抽,只是这样咬着,来缓解心中的焦躁。

又过了十分钟,轮到兰君钦发言。

兰君钦显然被指控的有些懵了,说话嗓子都在发抖,也不是很利索,音量听起来有点小,看上去没什么说服力。

很快,兰君钦的发言就结束了。

双方发言完毕之后,就要等待惩戒委员会的评判了。

兰鸢山知道以兰君钦今天的表现力,加上齐瑞的“证人”和证词,被退学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很难不寄了。

兰鸢山默默叹口气,开始在心底打腹稿要怎么安慰兰君钦。

忽然,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下重似一下,好似鼓点一般,越来越近,几乎要敲在兰鸢山的心头。

“.......”兰鸢上叼着烟,豁然抬起头,看见穿着校服的郁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甚至因为跑的太急还有些喘不上气,掌心按在膝盖上,用力呼吸了几下。

“......郁栖?”兰鸢山怀疑自己看错了:“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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