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当街拥抱(1 / 2)

因为兰鸢山的仓促离席, 原本为他设好的二乔玉兰宴也没能办下去。

不仅如此,皇帝还被兰鸢山活生生气病了,好几天没出门游玩, 后宫众人见此皆忧心忡忡,皆劝兰鸢山去给皇帝道歉认错,以免日后父子反目, 关系破裂。

作为兰鸢山六妹的兰鸢瑛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和皇帝闹掰, 对兰鸢山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即使是只站在兰鸢山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 兰鸢瑛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劝一劝兰鸢山。

“哥,四哥.......”

看着在茶楼里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兰鸢山, 兰鸢瑛满目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要不是打不过兰鸢山, 她说不定还会上手去抢兰鸢山手中的酒杯,又急又气道:

“你别喝了!等会儿你要是喝醉了, 我可扛不动你回去!”

“我.......喝不醉。”兰鸢山很清楚自己的酒量, 所以即使旁人看上去喝酒喝的有些上脸了, 他也知道自己离醉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你别管我了。”

言罢,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即当着兰鸢瑛的面,一饮而尽。

兰鸢瑛:“........”

她恼怒地把头发都抓的有些乱,半晌站起身,在包厢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用比往常更快的语速道:

“四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惦记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双儿?何况他当时还蒙着面纱,你连他到底是美是丑都不知道!”

言罢, 兰鸢瑛又转过身,抓着兰鸢山的手臂,眼睛里全是恳切:“你若喜欢长着那样一双眼睛的双儿,妹妹有办法帮你弄来........你别喝了!”

兰鸢山被迫被兰鸢瑛夺去了手中的酒杯,喝不到酒的他半晌不知为何,忽然对着兰鸢瑛一笑,然后忽而向后靠去。

他笑起来很是好看,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漆黑的双眸里偶尔闪过的一丝柔和,像是在透过面前的虚空在凝视着着什么人,看的兰鸢瑛竟然情不自禁地心跳加快,掌心忍不住握拳,已然有了片刻的愣怔。

酒瓶不知何时,已经轻巧地落在了兰鸢山掌心里,被他对着瓶口饮尽:

“........他很漂亮。”

兰鸢山靠在椅子上,黑长的高马尾顺着肩膀泼墨般淌下,浅蓝色的发带流苏顺着他喝酒的动作在椅背后晃动着,绣着精美银线的衣角勾在鞋上,在交叠的脚上轻轻晃动着:

“是你想象不来的漂亮。”

兰鸢瑛:“........”

她说:“哥你喝醉了。”

兰鸢瑛又坐了回去,看着用扇子轻轻点着额头、试图用冰凉的蓝玉扇子缓解因为喝酒而微烫脸颊的兰鸢山,不置可否道:

“他再漂亮,难道能比天仙还漂亮。”

“唔。”兰鸢山声音低了下去,头一边点着,看他眯着眼睛的样子,显然是已经有点微醉了。

片刻后,他手中的蓝玉扇子也脱力掉在地上,滚到了桌底。

兰鸢瑛没注意到扇子掉了,只想把喝醉的兰鸢山扛回去。

但她还是个女子,力气不够,思来想去,只能唤来兰鸢山的小侍宋白,两人联手把喝的烂醉如泥的兰鸢山扶上了马车。

在兰鸢瑛和宋白扶兰鸢山的时候,方岫玉的小侍程云正好来茶楼打听兰鸢山的事情。

他看见兰鸢山被兰鸢瑛和宋白联手扶出了包厢,有些困惑地皱起了眉,半晌闪身躲在了包厢后的柱子边,等到兰鸢瑛和宋白离开之后,才忍不住走到兰鸢山曾经呆过的包厢里,在包厢桌底找到了一把蓝玉扇子。

“.......这扇子真好看。”程云那天和兰鸢山打过照面,知道当时兰鸢山手里拿的就是这把扇子,想了想,还是像做贼一样把扇子塞进了衣袖里,随即在小二疑惑的眼神里,强作镇定地走出了包厢。

因为偷偷拿了兰鸢山遗落的扇子,所以程云不敢在茶楼久留,几乎是出了茶楼就一路小跑回府中,等他回来的时候,方岫玉已经沐浴完毕,坐在书桌前看书了。

看着程云如此晚才归来,方岫玉有些困惑,正想打手言问程云为何此时才归家,却没想到程云关上房门,像是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窗外也没有人偷窥之后,才关上窗,一屁股坐到了方岫玉的身边。

【?】

方岫玉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程云,【你怎么了?】

“公子,你不是拜托我去帮你打听那个人吗?”程云一路上都有点胆战心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神使鬼差地把兰鸢山丢失的那把扇子拿回来,但他就是这么干了,因为他总觉得方岫玉会喜欢:

“所以我今天就去你之前遇到他的那个茶楼里,你猜怎么着?”

程云忽而一拍大腿,把在凝神细听的方岫玉吓了一大跳:

“我又遇到他了!”

一听程云今日又遇到了兰鸢山,方岫玉心中一惊,手中的帕子已经绞了起来,眼神也开始躲闪,动作之大连耳边的玉坠都开始晃动起来:

【你.......你.......你和他说话了吗?】

“没呢。”程云被这么一问,又泄了气,像是失去生机的一摊不明生物:

“他好像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两个人挺亲密的,都快抱在一起了。”

隔得远,程云看不清兰鸢瑛是在扶喝醉的兰鸢山上马车,误以为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在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

“所以我就没好意思上去打扰他们,问那人的名字。”

一听到兰鸢山在和别的女子呆在一起,还在酒楼共饮,举止亲密,方岫玉方才还害羞的表情顿时一变。

他表情在一瞬间就转冷,快的让人瞠目结舌,唇微微向下撇,似乎是很不开心的样子,眼神也不再躲闪,而是变的含嗔带怒,连手中的帕子都快被他撕烂了。

程云:“........”

他看着突然不开心的方岫玉,有些暗暗后悔自己刚才要说这样的话。

毕竟自己的主子情窦初开,万一要是因为这件事再也不相信男人,不相信爱情了,那怎么办?

思及此,程云开始抓耳挠腮。

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在兜里掏啊掏,半晌在方岫玉赌气的眼神里掏出一把莹润的蓝玉扇子,双手托举到方岫玉面前:

“不过我捡到了那男人丢失的扇子,你看看是不是他的?”

方岫玉闻言,因为怒意而微微出走的理智终于悄然回归。

他将视线停在了程云手中的扇子上,犹豫半晌,还是拿了起来。

扇子有点重,显然是用塞外锋利的蓝玉切割形成的,从玉白色的扇骨向扇面外逐渐蔓延开淡淡的天蓝色,很是好看,而且这种来自西域的蓝玉材质坚硬无比,可以抵挡刀剑的进攻。

方岫玉忍不住把扇子放到鼻尖闻了闻,轻嗅的时候甚至还能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愈创木香味,混着茶香,透着淡淡的清苦,并不难闻,反而透着朦胧的安全感。

方岫玉忽然感觉脖子一热,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下一秒就听见了程云疑惑的声音:

“公子,你的信香味道为什么忽然变得这样重?”

程云问:“你的信潮快到了吗?”

方岫玉:【........】

他慌乱地把扇子收起,强作镇定地将其收进自己的袖口,随即对程云比划道:

【这是别人的东西,不问自取视为偷,我们要还给他。】

“嗷。”程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他拿回来纯粹是看方岫玉这几天想兰鸢山想的有点魂不守舍,所以下意识想把兰鸢山的东西带回来给方岫玉,希望他能开心,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基本的道德观:

“公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程云捧着脸,娃娃脸挤在一起,软乎乎的:

“可是我们要怎么还呢?我们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更遑论还他。”

方岫玉也感觉有些难办,主仆俩人想了很久的办法,然后又一一否决,最后程云年纪还小,实在困得不行了,躺在小榻上睡着了。

等程云睡着之后,方岫玉才吹灭了灯,摩挲着躺在床上。

皆着月光,方岫玉掏出怀里的蓝玉扇子,细细摩挲着,指尖不慎在扇骨上摸到一个凹进去的地方,像是刻进去的鸟形状。

【这是........鸢鸟吗?】

方岫玉心想,是他的名字里有鸢这个字吗?

展翅高飞的鸢鸟.........感觉很衬他。

方岫玉这么想着,忽而又舍不得把扇子还回去了。

他抱着那把扇子想了好久,最后睡得太晚,第二天起来错过了给大娘子请安的时间,被罚跪在堂里跪了三炷香的时间,跪到膝盖都肿了,青紫一片。

“大娘子真狠心。”程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给方岫玉上药膏:

“明明就是大公子在玉兰宴上没有被四皇子选上,她心里有气,就拿三公子撒气!太过分了!”

方岫玉摇了摇头:【是我自己错过了请安的时间。】

“什么呀,她就是故意欺负你的!她自己儿子睡过头了错过了请安时间怎么不让她儿子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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