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下乡收税(1 / 2)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陆蓝紫一行人已经吃完早饭。坐着牛车往城外出发。

第一站就是离县城最近的张家村。

这个村子之前跟她闹过矛盾,陆蓝紫猜想这次可能不会那么顺利。果不出所料,还没进村就看到一帮人聚在村口吵架。

他们的嗓门能掀翻屋顶,离老远就听到了。

一行人到了村口,还没下车,几个年轻人就凑过来让她们评评理。

陆蓝紫从牛车上跳下来,示意他们退后,“昨天不是通知过来收税。吵什么吵?田地的地都犁了吗?”

刚刚收完庄稼,晒完入库,再勤快的农民也顾不上种下一茬。再说了,冬小麦可以再晚半个月,没那么急。

她只是借着这个由头训斥他们,让他们别整天吵吵把火,就知道吵架闹事。

她这话一说,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陆蓝紫这才开口问他们怎么回事。

找他评理的年轻人就讲了事情经过。

昨天陆蓝紫派女隶目过来通知今天收欠款、收税和收粮。

大家对此事已经习以为常。县城换了次一把手,时间都很短,田税并没有多收。这次她派人过来,不少村民也都很配合,早早就到村口等候。

但是有些人就不那么配合了。

陆蓝紫杀了张有德和张有望,他们的家人自然对陆蓝紫恨之入骨。种地的时候,他们故意没有种陆蓝紫给的种子,反而种自己的自留种。甚至他们还劝其他村民不许种,人家也找了个好理由,“那杀人犯没那么好心,谁知道她的种子有没有问题。不如等其他人种完一茬,看他们的产量好不好,咱们再种也不迟。”

有的村民觉得有道理,于是就真的没种。

可这一茬玉米种下,收上来之后,张家村就炸开了锅。

因为陆蓝紫给的种子真的能高产,种过的人家玉米全都是大丰收,平均亩产424斤,亩产最高的人家能达600斤。而自留种的住户,每斤才242斤。两倍多的差距,损失多少钱。农民们再不识数也是会算简单的账。

今早过来排队,没有种新种子的农民很晚才到,看到那些发了财的乡村,言语讥讽,说他们对一个女人卑躬屈膝,丢张家村的脸。

陆蓝紫听明事情原委,再看向始作俑者青白交加的脸,她哈哈大笑,“女人怎么了?就是我这个女人让他们多收了百多斤的苞米。你的意思是你不想种我的种子?”

不等那几个人说话,她又看向其他村民,眉眼带笑,“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在城郊也租了一个庄子。总共480亩地,470亩种的花生和玉米,10亩水稻。其中花生亩产有405斤,玉米亩产720斤,水稻亩产838斤。”

她这话一出,村民们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产量还能更高?她一定是有特殊的种植计较。

对农民而已,没有比粮食更重要。之前还跟在张有德和张有望家人后面的村民们立刻弃暗投明,不怪他们现实,而是他们已经吃过一次亏,再跟着他们吃亏,他们连汤都喝不着了。

于是有人扯着嗓子喊,“大王,我们都听你的。”

陆蓝紫先是纠正大家的称呼,以后叫她“陆县长”,随后才笑道,“这次我还带来了小麦种子。只要你们按照我的方法沤田,亩产五六百斤不是问题。”

这话一出,大家全都欢呼雀跃,没有人会怀疑她话里的真假。毕竟她之前提供的玉米产量是真的高。之前她只是为了试验。现在她是一县之长,要收税,就更不会拿坏种子还骗他们。

已经有村民举手,“县长,我要100斤。”

“我也要100斤。”

村民们生怕种子不够,争先恐后举手要买种子。

几道弱弱的声音夹在中间,手轻轻抬高,“我们也要。”

有那眼尖的人立刻瞧见,哈哈大笑,“张志善,你之前不是说我们跟在女人屁股后面卑躬屈膝是丢张家村的脸吗?你现在在干嘛?”

那男人被羞得面红耳赤。父亲已经死了,财产也被陆蓝紫派人搜刮得一干二净。活着的人还得吃饭,他还有好几个孩子呢。别人家都大丰收,他家只有那点粮食,够干啥的?与其说他是骂村民们对陆蓝紫卑躬屈膝,不如说他是嫉妒恨。

张志善被骂得抬不起头,其他人也不例外。

陆蓝紫在这时候打圆场,“张有望和张有德放印子钱已经被我就地正法。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后好好种地,不靠歪门邪道也能养活孩子。大家快些排队。念到名字的到这边还钱,交税的到第二档,卖粮的到第档,买种子的到第四档。”

一次办四件事,除了第一档点名,另外档都是排队。

各家出动。有的是拿钱,有的是回家运粮食,有的则是算种子。

欠钱还钱,这没什么好说的。

交田税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哪个朝代都要交田税。

不过陆蓝紫特地用喇叭喊给大家听,“今年的田税就按照往年的来。你们去年交多少钱,今年还交多少钱。除此之外还要服徭役以及交各种零散的税。从明年开始,我只收你们的田税,要交一半。至于其他税一概全免,也不用你们服徭役。”

这个政策一出,大家面面相觑。有那脾气不好的村民当即就炸了,“一半的税,你这田税也太高了吧?”

大荣采用的税收制度是“摊丁入亩”,在陆蓝紫的世界个政策直到明朝万历年间才施行,清朝将其发扬光大。但是大荣的建立者是蒙古人,并非满人。这是个架空的朝代。而摊丁入亩中的田税大概大概是四成。之所以变来变去,是因为粮价变动太大,而大荣的田税却收的是银子,而且平摊到田亩当中。每家男丁不一样,田亩不一样,交的税自然也不同。

陆蓝紫站在板凳上,让大家听她分析,“有的村民说一半田税很高。但是你们不能跟以前相比啊。咱们就拿玉米来说。你们亩产才242斤。交的税大概是86斤,还税下156斤。但是种了我的种子,你们自己也算过亩产有424斤,去除一半,还剩下212斤。我问你是156斤多,还是212斤多?”

百姓不会算账,但是他们知道一个道理,留在自己手里的粮食才是属于他们的。

听她这么一分析,156斤肯定比212斤少啊?大家的表情好看了些。

陆蓝紫又继续道,“更何况我不收其他的税。任何吏目或官员到村子里乱收费,你们都可以告到县衙,我会将他一撸到底!”

村民们听到她的承诺,有些人不信,有些人却信了。

就算她真的不守承诺,那又如何?只凭她的种子,大家就得听她的。种子她的种子,他们手头还能留下212斤,这就够了。至于不服徭役,他们根本不敢想。

第档的村民是卖粮食的。陆蓝紫重新从木匠店买的斗,很标准,没有一丁点问题。

称的时候,女隶目们也是用铲子全部推平。下面铺着麻袋,多的种子掉到麻袋上,女隶目称好后,将麻袋卷起来,示意村民们装起来,“这些是你们的。”

村民立刻客套起来,“哎呀,多这一点你们也有损耗。”

粮食是一定有损耗的。晒得干硬程度不一样,囤放一段时间,粮食就会缩水。还有路上撒了也会有损耗。平时卖粮,粮店都会收些损耗。于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损耗是一定要收的,不收的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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