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对策(1 / 2)

老马场,三栋大楼之一的医院,四楼左侧第一间,房间里陆蓝紫正在教大家如何使用机器。操作完成后,拿到片子,她教大家观察,“看到没?这脚趾的地方已经扭断,需要将它拉直固定。”

几位年纪比她还大的郎中正囧囧有神盯着这片子,竟能把骨头照得清清楚楚,这机子真是神了。

陆蓝紫让他们观察,而后吩咐助理云李柔(本名柔儿),“她的体重已经达标,明天就可以手术。让其余人也做好准备。”

云李柔(柔儿)刚开始是在税务局当会计,但因为陆蓝紫需要秘书,就将她调到身边。

云李柔点头记下,告诉陆蓝紫半个小时后还要见李刘昭。

李刘昭主持全县分家事宜。

李刘昭是女兵连的连长,平时负责城防,但是隶目们手头工作太忙,分家工作庞大,实在抽不出人手。陆蓝紫就命李刘昭调一半兵士负责此事,至于城防则交由她的副手张甄晓(甄小巧)负责。

一行人参着自行车缓回县城。

李刘昭急急忙忙带着文件到会议室,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刚从乡下回来。

陆蓝紫示意云李柔给她倒杯水,让她松快松快。

李刘昭端着水杯啜了一小口,而后将文件递给陆蓝紫,嘴上汇报进展,“九成百姓都分了家。还有富农和地主没有行动。我们正在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富农多少都接受了提议,但是地主收效甚微。”

陆蓝紫也猜到了。这个政策对百姓是有利无害的,但是对地主却是灭顶之灾,让他们只靠佃田就能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没了。也难怪他们不乐意。

“你可想好了对策?”

李刘昭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道,“县长,这次恐怕只能动粗了。”

这是想要用武力镇压,陆蓝紫向来是温和的,不愿意用武力手段,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先动手了理就亏了,她沉吟片刻道,“能别动粗就别动粗。好好跟他们讲其中的道理。要是他们还不愿意佃田,那就釜底抽薪。”

李刘昭一直在进步,对成语已经能够熟练应用,县长稍微一颠簸,她就明白了用意,双腿并拢,脚尖碰地,敬了个军礼,响亮应了声“是!”

半月前,李家村的族长,也是李家村最大的地主。因为占着长子嫡孙的关系,这些年他一直牢牢握住李家村的大权。族里活不下去的人家,田地都是卖给他。

看着大儿子从县城送来的报纸,他眼眸加深。

他大儿子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原本打算好好读几年书,到时候考个举人功名。可是流水县被陆蓝紫这个反贼占领,他儿子反倒没了科考机会(科举要县衙开身份文书证明身份)。

他几经思量最终让儿子入城读反贼的书,想看看能不能受到启发,说不定哪天能够立功。

李承祖看着父亲,“爹,这女贼寇是想借着换田分家瓦解宗族力量。她给百姓分田是要把族人打散重组。这是数典忘祖之举,不得不防啊。”

李族长看着这则分家令,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能吧?这上面也没说啊?”

“爹,你信我,这上面没有明写,但就是这个意思”李承祖见父亲不信,他还将打探来的消息告诉父亲,“听说分家后,得到的田地要是多于原有田地,原来的田地会自动收回。这不是坑人吗?她给的百姓田地不能买卖,所有权是属于官府的。但是收回的田地却是祖祖辈辈都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她也就是欺负不识数的百姓,可骗不了我。”

李族长大惊,“那咱们家这种情况怎么说?”

“多出的部分县衙会照价购买。不卖还不行。这女贼寇霸道至极。”李承祖是儒生,信奉的是儒家男尊女卑治国那套。县衙都是女流当家,牝鸡司晨,不外如是。

李族长听了也觉得事情不容小觑,立刻写帖子约其余几位老兄弟共同商量对策。

这些人都是流水县的地主。田产不比李族长少。估计他们在家也都急疯了。众人拾柴火焰高,聚在一块想个好法子。

不多时,十几位地主被请过来。

这些地主以前在流水县根本排不上号。自打孔家以及一些小吏家庭倒台,显出他们的富贵。

到了李家,闲杂人等被退下。

周地主性子急,坐下来就开问,“诸位怎么办?今早那女兵又来了,手里还拿着刀,越来越不好敷衍了,恐怕拖不了了。”

自打分家分田政策颁布,周家村的男女老少就跟疯了似的。地里的草也不拔了,鸡也不喂了,一大清早就去县衙排队。生怕好田被别人选走了。

回来后,他们还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每个分完家的村民都会在县城商铺买东西。那盐只有20文一斤,糖更是便宜很令人发笑。还有各种新式农具,不仅好用,价格还便宜,连以前的一成都不用。

现在倒显得他们家是另类。

周地主刚说完,立刻引起王地主共鸣,“你是被她吓,我是被威胁。那女兵说了,如果不接受分地,很有可能会给我们断高产种子。”

“断种子倒还好说。大不了咱们自己种回以前的种子。我担心咱们没有佃户。我不知道你们的情况,反正我的佃户都跟我说了他们要搬走,种自己的田。”

“佃户倒不难。咱们去邻县找长工。也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一样?”周地主嗤笑起来,“那女大王要征收五万的田税。咱们以前的种子产量不过两三百斤,她拿去一半就是一百五十斤。再除掉长工的钱,落在咱们手里还有多少?”

这么一算,的确是亏大发了。

地主们全都愁云惨淡,李地主更是拍着桌子怒骂,“她凭什么?那是我们的田,凭什么她要强买。□□登基时,也没有把田地全部收归国有的。”

虽说士大夫们挂在嘴边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在众人心里,谁的土地就是属于谁的。要是皇帝敢把土地收回国有,那这个皇帝也坐不了多久。陆县长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不是,她是知道的。但她不怕,因为她有高产种子,她有兵,他们不得不听她的话。

但他们不甘心。李地主提议每家派一个人到京城,想通过朝廷前来镇压她。

王地主专门贩卖生丝到京城,他对朝廷动向算是比其余人知道得多,“这能行吗?我怎么听说张举人去了京城求告无门,根本没人为他撑腰吗?”

去年张举人状告陆蓝紫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原以为凭借他的身份十拿九稳,没想到峰回路转陆蓝紫竟然将县衙拿下了。张举人仓皇出逃,听说是去了京城。但是这都半年过去了,朝廷还没有反应。可见朝廷出兵镇压是不行了。

李地主招手示意大家靠拢,等一颗颗脑袋靠过来,他一阵嘀咕。众人眼睛一亮,“此计倒是可行。”

“那我们每家派两个壮丁组成一条商队去说服对方。”

“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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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之日,蝼蝈鸣。又五日,蚯蚓出。又五日,王瓜生。

陆蓝紫到孔氏庄子,被她改成了养牛厂。负责养牛的是一群半大孩子。他们每天的工作是放牛,然后自己复习功课。等他们拿到小学毕业证,就年满十五,就能进厂工作。

小一点的孩子则是上半天的课,下午去地里拔草。有几位妇女负责做饭,这些妇女也是其中几个孩子的母亲。由于不舍得离开孩子,所以放弃到纺织厂工作。选择到养牛厂。

陆蓝紫给养牛厂划了一片田,交由他们自己耕种,不过粮食依旧要上交一半。

陆蓝紫看着这些水牛在河里洗澡,脸上也带了几分笑,问旁边的男孩,“这牛是不是要训练才能下地?”

水牛并不是天生就能耕地,是人工训练出来的。训练方法也很简单,先让小牛后面拉个磨,这样可以锻炼它的体力。等训练初见成效时,再给牛戴上鼻圈,小牛就会乖乖听话,到了地里也不会吃田里的庄稼。

男孩抬头点了下,“对。现在已经在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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