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1 / 2)

许听宁说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 卫君豪不是本地人,跟霍涔没有任何往来,等六月毕业, 她也会离开, 城市离得那么远,遇见的可能性很小。

霍涔没有再联系她, 也没让人来取戒指,她等到下午,把那枚祖母绿连同快递小哥的袋子一起交给了霍英英。她没敢亲自去, 拜托给霍英英的一个研究生,给的时候千叮万嘱,一定要交给本人。

许听宁在院门口踱步, 算着时间门打电话给霍英英确认,生怕那枚戒指中途发生什么意外。

霍英英是见过世面的,笑话许听宁太心疼霍涔的钱,不就一个戒指,丢就丢了,霍涔又不是买不起, 话说出来打开盒子,她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这戒指任谁看都是不便宜的。

许听宁还了戒指,遇上了来院里的导师。

“听宁, 你现在怎么把自己穿得跟哈利·波特一样?”

许听宁看到网上临产的孕妇毕业穿着学士服拍照,完全看不出来孕肚,就买了件斗篷似的大衣裹着自己,大衣后面带个大帽子,前面还有个巨大的兜,她每天抄着手, 伸在里面悄悄摸肚子玩。

“老师,我就是怕冷。”

“说这我想起来,那天我在操场上练八段锦,遇见你家霍涔了,我一说你感冒,他就跑去给你买鸡汤了,鸡汤喝着怎么样,身体好些没?怎么还怕冷?”

“老师,我跟霍涔已经离婚了。”许听宁是觉得不说不行了。

老头是很关心她的,别下次又跟霍涔说什么了。

老头问她离婚的原因,许听宁说聚少离多,性格不合,老头点点头,也就没再说了。

许听宁能看出老头很吃惊,但是隐忍没发出来,估计是怕反应太大,引得她又难过。

直到当天晚上,许听宁都快睡了,老头才又给她打了个电话,气呼呼地抱怨霍涔。

“离婚你不说就算了,你女孩子脸皮薄,但那天我让霍涔多照顾点你的时候,他怎么也不说。他要是说了,我还能那么指挥他吗,真是的,搞得还以为我们多扒着他似的!”

在感情这事上,大多数人都是帮亲不帮理的,老头也是俗人,现在一想起霍涔来,气就不太顺。

“我这么优秀的学生,哪都不差,天上的嫦娥也就这样了,他还有什么不知足,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要离婚!”

许听宁很感激老头把她比成嫦娥,但还是不得不说:“老师,是我先提的离婚。”

“你啊。”老头沉默半晌,“我看他那个姑姑就不着调,天天发表刀子论,自己不找对象,也看不得别人成双作对,侄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你别难受,离就离了,以后咱们找更好的。他不就是长得好吗,男的长那么好有什么用,有俩钱也没什么好显摆的,咱又不是不会赚!”

说到赚钱,老头又沉默了,他以前知道霍涔有能力,许听宁跟着他怎么也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现在知道已经离了婚,也就回味过来她为什么会去老旧的小区租房子。

之前他还劝许听宁继续读博,像她师姐师兄那样,那两个还有经济压力,她又不怕。

现在看来,先就业也没什么不好,学术是要搞,学生们也要吃饱饭。

许听宁岂能不知,本来是准备缓缓再找工作的,她毕竟大着肚子,哪个用人单位想不开了会录取她。但现在不先下手也不行了,挂了电话就开始在网上找工作,还给几个外地认识的同学同事都发了信息,问他们那边有没有合适的。

最先回复的是一家杂志,他们看了许听宁写的一些文章,觉得人文色彩很浓,她的毕论又有地域性,问她愿不愿意先给他们写一篇旅游方面的专栏文章。虽然不是入职,但是稿酬很不错。

许听宁大着肚子,没办法去旅游,好在本地周边就有不错的旅游景点,她计划了一下,觉得可行,就答应下了这个工作。

出发的前一天,她又遇见了霍涔。他又换了车,见她出来,开门下来。

“许听宁。”

又来点她名了。

许听宁的半张脸藏在厚厚的围巾里,手抄在肚子上:“你有什么事?”

他从裤兜里拿出颗糖:“这种喜欢吗?”

许听宁看了一眼,又看向他:“霍涔,我不喜欢。”

霍涔“啧”了一声:“站着别走,我在大街上追你,可是谁都能看见。”

他说着绕到副驾驶,打开门弯腰进去,拿出个牛皮纸袋,大步回来,递到她面前。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每种都买了点。”

是二中门口徐记的纸袋,许听宁以前上学的时候特别喜欢去那里买糖吃,为此吃出了两颗虫牙。

“我说了,我不喜欢。”许听宁手都不肯伸出来,“霍涔,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了,但你没必要这样。”

“再换家?牛轧糖你喜欢吗?我知道香港有家店做这个已经百年了,你要喜欢我带你去?”

“我没时间门。”

“那我买给你?”

“霍涔,可能是我之前说那些让你误会了,是我不对,以后那种话我不会说了,当然你要是不来找我,也听不到我再说了,我没有想要你做什么,就算是以前我也只是……”

只是想要你这个人。

可能是围巾太厚了,许听宁觉得喘不过来气,她缓了缓,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已经离婚了,本就是一纸协议,好聚好散吧。”

“我要不想散呢?”霍涔压根不想听她说这么多。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这么想了,但是我们已经散了,有的事情一旦发生,不会以你的意志转移。”

正说着手机响了,许听宁低头在帆布包里找着,包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她掏出保温杯,没地方放,下意识看了眼霍涔。

霍涔伸手接过,又看她拿出个塑料药盒,顺手也给接过去,垂眼看着。

那是孕妇用来补充钙、铁之类的药,许听宁头皮都是麻的,上去就抢了回来。

“喂,君豪。”许听宁接着电话往旁边走,把药盒使劲往包底塞,她背着身,但声音并不小,“你要来吗?……好,那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明天到了给我打电话。”

后背重重一沉,许听宁回头,霍涔已经走了,步伐利落干脆,一次都没有回头。

许听宁反手够着沉甸甸的帽子,从里面拿出一包糖和一把车钥匙。

她抱着站了一会儿,走到他那辆车的旁边,车子的颜色很难形容,刚才看是珍珠白色的,现在在阳光下某种角度又会闪烁出晶莹的淡粉。

她不知所措地摸着车钥匙,不小心按开了后备厢,扑鼻的香味涌出来,她绕过去一看,里面放满了玫瑰。

许听宁找了个代驾,把车开给了霍英英,霍英英二话不说自己先开着兜了几圈风,引得路过好多学生赞叹,不过当看见是学校那位刀子论女教授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大家马上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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