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2 / 2)

顶级老实人 叫我苏三少 21531 字 4个月前

“什么叫做毫无可取之处?陈之微女士(),请问你推进的技术当中没有这一项吗?为何到现在为止?(),你都不敢仔细聊和家的义肢呢?”

“因为毫无疑问的,我受到了欺骗,我一直以为这三项推动人类进步的技术是完全无害的呢!你看看,无论是建立使用义肢的人的联盟,还是模拟神经信号模拟真实触感,甚至是收集基因信息量身打造,都多么了不起?”

……

“你帮江森,江森和你不是一路人。你帮过她,但她不会选择你。你的每个选择,都愚不可及。如果你不帮江森阻拦我出狱后回摩甘比,不追着剿灭剩余的反叛军,你现在还可以留一条命的。”

他话音不徐不疾,又道:“最重要的是,如果一开始,你没有去找她。”

jin的声音和辩论赛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制造出某种厚重包裹着季时川全身的雾来。

“咔哒——”

jin像是检查什么似的,又重新上膛。

季时川像是气笑了,一张嘴,鲜血前仆后继地涌过来。

……恍惚的声音被风吹散。

“何必如此诡辩,你自己的言辞当中已经说明了,这三项技术违反了至少三项伦理问题!这决不能容许的!”

“违反三项不行,违反一项就行?你那不也违反了一项吗?”

“这不是一回事!申请评委仲裁!”

……越来越模糊。

没有关系,是不是一路人都没有关系。

他好像也有点累了。

望不到尽头的路,会算账的人早就不该再继续走了。

“仅仅是一项伦理法案,它只需要让渡部分权力,就可以换到一个新世界。但违反三项,我不得不怀疑你和邪恶的教会,甚至是翼世,妄图统治此处!”

“那你又怎么定义让渡一项和让渡三项不一样呢?”

枪管再一次抵住他的胸口,季时川安心地闭上眼,耳边是风声,他感觉眼睛有些冷。

冷得他眼皮颤动,几乎怀疑是下了场雪,可惜他有些难以睁开了。

“像条野狗一样。”

jin道。

很久以前,野狗和脏老鼠当过朋友,也曾如此嗤笑对方。

后来,道路有所不同,有的路没有月亮。

“罗尔斯女士,你知道暴晒和曝晒的区别吗?我有个朋友告诉我,我一直以来都把曝晒读成暴晒时,我很诧异,意思都一样,凭什么不能这么读呢。在我看来,暴和曝没有区别,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之微女士,请不要离题。”

jin的神情愈发冷凝,却又侧目看向了车门,那扳机竟然迟迟未曾扣下。

“因为一开始错了,所以后面怎么改也是错的。有了第一项,就会有第二项,人们的底线就是这么降低的!一开始,我们放弃器械对身体的改

() 造,换取新世界,到最后,必然将放弃基因隐私来换取系统的最优方案,那么到最后,恐怕放弃信息安全,来换取大数据的窥探也不是没有可能了!而现在,站在大家面前的是谁?一个曾经缔造了三项恐怖技术的和家的后人,一位未来的教皇,一位拥有权势与知识,信徒的人!我的确不需要推进任何法案!因为我从头到尾,都希望和家重操旧业,成立一个举教会所有影响力的信息安保公司!”

长长的话骤然从车门里的投影泄出,他手指一动,枪口歪了几寸。

“砰——”

枪声响起。

jin站起身来,话音冰冷,“现在回去,通知会场,切断,现在切断。”

他起身往车上走,却不忘转过身,对着季时川的耳朵又打了一枪。

季时川的身体一动不动。

他这才转身。

投影的声音随着车的行驶飞行着,逸散出窗外。

“为什么不呢?教会和翼世始终牵连紧密,还有什么比教会更了解翼世那些侵犯他人信息技术手的手段呢?甚至于卡尔璐摩甘比的专利!哈,一个剽窃和家的专利,还有什么比和家的人更了解它会如何窃取信息的原理呢?!我们需要的到底是他妈的可以打游戏,还是打游戏打输了不被人开盒到家砍人呢?!”

“民众们,你们不是在支持我,你们实在支持信息安全啊!还有什么,比一个跟他妈□□一样神秘的组织研发信息安全保护程序更可靠的事?!拜托,他们超级懂保密的好不好?!扪心自问,你们是想要一个会被烫伤的义肢,还是想要一个黄图销毁软件?!”

我看见场下,无数个人如飞速的蚂蚁一般蠕动过来。

不管了,我大喊道:“无论是卡尔璐、摩甘比、翼世,没有任何一个集团,可以窃取我们的隐私!退一步,就是退三步!我们绝不退步!绝不臣服于无谓的娱乐,去他妈的义肢,去他妈的全息造影,去他妈的专利!投我!投我!投我啊嘎——”

我喊得破音,泄出一声鸭子叫。

台下的人几乎全部站起身,振臂高呼,“绝不退步!绝不退步!绝不退步!好!”

下一秒,中央舞台的灯全部熄灭,只有橘红的夕阳光倾泻下来。

巨大的播报响起。

“由于舞台出现故障,本次辩论赛提前结束,投票通道于半小时后开启!请各位按照秩序离开!”

我的身体已被汗水浸湿,额头神经阵阵跳跃。

罗尔斯恨恨地看着我,许久,她一脚踹开我面前的演讲台,当挂件的喀左尔吓得抱住了我的手臂。

她咬着牙,才道:“算你嘴皮厉害。”

罗尔斯被一众竞选团队包围,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我站在舞台上,一转身抓着喀左尔跑了,满头大汗。

糟了,他们包围过来了!

这下又大点兵汇合了!

完了完了完了,一口气背刺仨家族,季时川不如给我让位!

喀左尔一直没有声音,直到我转头,我才看见他眼里满是泪水。

他望着我,薄唇颤动着,“你没有骗我。”

我想了想,抓着他的兜帽,狠狠套到他头上,把他的脸上的眼泪鼻涕擦了擦。

反正我没带纸。

我像是抓着包子的褶皱似的,抓着他的帽子,他的脸完全被遮挡,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我没理,只是道:“他们过来,你就说我情绪不好害怕出结果,所以去散心了。”

喀左尔挣脱了我的束缚,露出了有些发粉的脸来,眼睛仍然红通通的。

“然后呢?”

他问。

我道:“你回去挨许琉灰的打,我去找个地方躲一躲。”

我又道:“未来的大教皇,大总裁,不要忘记我的功劳。剩下的,看你自己有没有用了。”

“无论我当选不当选,迫于舆论压力,民众的诉求已经起来了。”我顿了下,又道:“错过这个机会,那我也没办法了。”

喀左尔抿了下唇,“我不会错过的。”

他望着我,沉默了许久,才又道:“你只是为了当选吗?”

我摇头,笑了下,“我只是……不想让有些人太得意。”

无论是许琉灰,还是陈行谨,甚至是斐瑞……看吧,我也不是拿你们没办法。削的就是你翼世的权,打的就是你摩甘比和卡尔璐的专利,一帮崽种。

我咽下了脏话,拍了下他的脸,“我走了,有急事。”

我迅速往外走,打开了后台权限拿到了终端,直接拨打了季时川的终端电话。一边打一边走,穿过暗而狭窄的长廊时,我嗅到了血腥味,十分浅淡。

当我越走向尽头,越发感觉那味道浓重。

终端电话,始终打不通。

我扶着墙,一抬头,便看见了悠长的走廊尽头,红色的光洒在地板上。

仔细看,那红竟是流动的。

我放下了终端。

这一刻,竟然没有什么很想说的话。

我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个被我压扁的烟盒,烟也扁扁的。

“咔哒——”

我按下打火机,点了一根。

我慢慢啜着烟,走到了那摊血迹旁,又往远处看,看见被拖行的血迹。那血迹在某处消失了。

应该是被拖上车了。

好吧,一路走好。

我将烟头按到血迹里。

看着终端里没有拨通的电话,我想了想,发了几条信息过去。

*

季时川的意识陡然从冰冷的海水中被拔出。他努力挣扎血糊做一团的眼,看见胸偏过几寸的地方,一颗子弹带出如喷泉似的血。

他没有动,只是挣扎着,看着远处的终端。

……还好,有定位。

那终端在几米开外。

季时川望着血染似的天空,感觉格外的安静,风声也没有了。

“嗡

嗡嗡——”()

终端震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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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终端姑且还能被称之为终端,机体已经被碾碎,血液浸染着每处。

几条信息投影出来,那投影也一阵阵的。

距离极远,他的眼睛近乎全瞎,只能恍惚看见些晃动。他动了下指节,顷刻间,钻心地疼痛袭来,浑身都在冒血。

当季时川爬到那终端前的时候,他感觉漫长的快过了一个世纪,也正是这时,他闭上了眼。

那几条信息投影仍在滚动。

【陈之微:在下面好好干。】

【陈之微:也许是上面。】

【陈之微:我不知道你会去哪儿L,还是哪儿L也不会去。】

……

我看了眼终端的信息,感觉人还是死了好,多安静。

季时川的界面清清冷冷,其他人的信息狂轰乱炸。

[李默:……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默:人呢?]

[斐瑞:你又一次……欺骗了我。]

[斐瑞:你到底把卡尔璐当什么?]

[斐瑞:你到底在哪里?!]

[许琉灰:真厉害,我的孩子啊。]

[许琉灰:竟然想到的是这一步。]

[许琉灰:老师为你骄傲,但老师想和你见一面。]

[江森:你在哪儿L?]

[江森:你的状况很危险。]

[竞选委员会负责人:陈之微女士,您需要入住我们官方的酒店]

[竞选委员会负责人:您现在能来签到码?]

[迦示:你在哪里,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

我在哪儿L,我在修罗场。

还是死了的最安静。

我又点了根烟,当躲在车库里了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还是找到了我。

她问我:“你在这里干什么?大家都在找你,投票通道要开启了,我们得一起等着。”

我道:“我只是在车上坐一会儿L。”

她问:“你车呢?”

我道:“我没有车,所在车库里坐一会儿L。”

她:“……”

我又道:“走吧,迎接我的命运。”

刚走了几步,我听见终端震动了下。

是监察官05,他给我发了条语音信息,我蹙眉,点开。

当我点开时,却听见一道沙哑着,挣扎的声音。

“猜猜什么,浑身是洞,满地滚……”

我:“……”

我移开了头,将终端放在口袋里。

工作人员道:“不回信息吗?”

很奇怪,我没敢看她,也没敢看终端,只敢看天看地看墙壁。

我对着墙壁看了会儿L,才道:“我日,这墙壁,长得可真像是个墙壁。”

工作人员笑了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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