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番外四(1 / 2)

寡妇有喜 宁寗 7725 字 3个月前

唐若婉面上还挂着眼泪, 一看这情形,红着脸匆忙爬了起来,期期艾艾道:“不是的......是我调皮爬上了墙, 从上头摔下来,敏言哥哥好心伸手接我,这才......”

姝娘上前笑着在唐若婉肩上拍了拍,哪里猜不到又是刘敏瑜搞得鬼,她对身侧的婢女吩咐道:“送唐姑娘回去。”

唐若婉犹犹豫豫往后看了一眼,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跟着走了, 待她一离开, 姝娘蹙眉对刘敏言道:“同我过来。”

两人方才在主屋坐下, 姝娘便开口道:“你该知我要说什么吧?”

刘敏言颔首, 男主授受不亲, 不管是不是意外,他既与人姑娘做了这般亲密的举止,都该对人家负责,“儿子知道,儿子会娶唐姑娘的。”

姝娘低叹了口气,“先头我还让你好好考虑,可现下不娶也不行了, 若婉性情单纯, 是个好姑娘,且也配你,你莫要负了她。”

刘敏言点点头。

姝娘与沈重樾商量后,翌日便抬着聘礼去了唐家,唐家与定国公府的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了。

其实京城想与定国公府攀亲的人家并不在少数, 其中不乏比唐家门第高的,甚至于陛下在沈重樾面前说过要给刘敏言和三公主赐婚。对于娶唐若婉,刘敏言倒也说不上乐不乐意,他压根没想过自己将来要娶怎样的姑娘,可看他父亲母亲都还算满意,便也自然而言接受了。

唐若婉依旧住在定国公府,与刘敏瑜住在一个院子里。

定亲后,她总被刘敏瑜怂恿着来找刘敏言,或是因为知道他要考科举,她从不出声打扰他,只每回拎着自己做的糕点过来,默默替他研磨,或拿一张白纸,静静坐在一边摹写练字。

她虽安静,可屋里蓦然多了一个人,刘敏言到底有些不习惯,但又不好出声赶人,只能忍着。

直到有一日唐若婉不意摔碎茶盏割了手,他替她涂药包扎时语气冲了几分,唐若婉红着眼委屈地跑了出去。

到了夜里,气过的刘敏言有几分后悔,在隔壁院子的门口踱了半天的步,还未决定进去,却看见一人背着包袱偷偷摸摸地出来,还警惕地四下张望。

不是刘敏瑜是谁!

正准备偷跑,还洋洋自得认为没被发现的她恰被刘敏言逮了个正好。

“刘敏瑜!你上哪儿去?”刘敏言拦住她,沉声问道,“还真要边关找他?”

“自然了。”刘敏瑜提了提包袱,“分明瞧出我喜欢他还要躲我,他就是个缩头乌龟,我就要去亲自问问他。若他真的对我丝毫无意,我才能死心,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刘敏言无奈看着她,虽是龙凤胎,可他们性情从来都一样,他自小沉静寡言,而刘敏瑜则活泼好动,他懂事听话,对父母言听计从,而刘敏瑜又似乎天生反骨,做什么都不管不顾。

有时候,他并非不羡慕他这位活得肆意的姐姐,可他是定国公世子,往后要继承他父亲的爵位,落在他身上的担子远比刘敏瑜沉重得多,他不得不每日躬身自省,严以律己。

“你逃跑的事天不亮就会被发现,你就不怕父亲派人将你追回来?”刘敏言蹙眉问。

“怕什么,总要逃逃看才知能不能逃出去。”刘敏瑜拍了拍包袱,“而且我还备了好些男装,同肖姑姑学了如何化妆,定然安全。待出了城,我就作男子打扮,整日同你呆久了,装男子姿态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不会教人认出来的。”

对此,刘敏言倒是不担心,刘敏瑜一身枪法好得出奇,若不是女儿身,只怕早就继承沈重樾的衣钵,上阵杀敌了。

刘敏瑜说罢,微微踮起脚在他额上点了一下,“你别整日皱着眉头,严肃沉闷的样子,让人觉得不好接近。除了读书,你也需得关心关心若婉,女孩子都是要疼的,你看你今日将她欺负的,回了屋哭到现在都不出来,你不知道为了每日换着花样地给你做点心,她天不亮就起了,你还偏偏不领她的情......”

刘敏言垂眸沉默了半晌,才道:“知道了,你还不快走,等着父亲抓你呢。”

“就知你不会阻我。”刘敏瑜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刘敏言,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千万要对若婉好,不然等她不要你了,有你后悔的......”

她俏皮地一吐舌头,“还有,别整日刘敏瑜,刘敏瑜的,我是你姐姐,大一刻钟也是!”

说罢,她窜得飞快,生怕刘敏言上前抓她似的,一身黯色的衣裳很快消失在了夜幕里。

刘敏言回头望了望院门,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能踏进去。

翌日一早,刘敏瑜院里的乳娘和婢女都慌了神,事儿传到姝娘那里,她却是淡然,刘敏言问起时,她都不慌不乱。

“你父亲一月前,便知这丫头待不住,早就寄了信送去边塞。”姝娘边缝着手上的孩子衣裳边道,“而且昨夜敏瑜还未偷跑出门,你父亲就已经知道了,偷偷派了两个人一路跟着她,想是不会出意外。”

“母亲和父亲不反对这事儿了?”刘敏言疑惑地问。

“小虎子是多好的孩子,我和将军都清楚,既然敏瑜真的欢喜他,便让她去吧,不管结局如何,去闯一遭,到底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留遗憾。”姝娘低叹了一声,“我和你父亲都是这么过来的,若他们真决定在一块儿,你父亲自会帮他们一把,毕竟这世上最难得的终究是有情人。”

见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姝娘笑了笑道:“敏言,我和你父亲想要你娶若婉,不单单是因为唐家与我们交好。你性子太静,若再娶个端淑守礼的大家闺秀,许是不大合适。”

她顿了顿,双眸温柔地凝视着他道:“爹娘只望你能活出滋味来,莫要将太重的担子扛在自己身上,你父亲淡漠功名,也不需你给他挣什么脸面!你过得惬意欢喜才是要紧。”

刘敏言闻言微微愣了一下,许久,才应了声“是”。

可说起唐若婉,刘敏言多少有些心烦。

自那日唐若婉从他房中跑出去后,便再未来过,开始时,刘敏言还觉没什么,甚至为自己重得了清净而心生欢喜,但很快他就不习惯起来。

偶尔自然而然地伸手,会发现手边空荡荡地一片,没有随时添满的茶水,更没有可口好吃的点心,甚至偶一提笔,才察觉他忘了研磨。他总会不自觉地抬眸看向小榻的位置,看见那里空荡荡的,心头某处也好似空了一块。

刘敏言自尊心强,总觉得不好先向唐若婉低头,强撑着没去见她,心下还认为待唐若婉气消了大抵就会自己过来找他。

可等了七八日,那厢仍是没有动静,其实这期间,刘敏言并非没有送东西过去道歉,他让小厮挑了许多女子会喜欢的珠玉首饰送去,却始终没有收到唐若婉的回音。

时日一长,他到底有些急了,甚至盯着眼前的圣贤书都看不进去两个字,他派小厮去打听唐若婉的消息,小厮匆匆回来报,脸色却不好。

“世子,唐姑娘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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