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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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一点都不好。

容谨鼓着腮帮子,憋出一张不服气的小脸,为了能出门,不惜疯狂卖萌:“夕夕身体已经好啦。”

苏清秋觉得她这个样子十分可爱,摸摸她的脑袋:“不行,医生前两天才说夕夕身体弱,要好好养着多休息,夕夕要听医生的话。”

容谨不甘心地问:“那要等什么时候才能去看大佛?”

苏清秋说:“下周,下周妈妈就带夕夕去看大佛,好不好?”

今天是周二,下周,就算是下周一,也要等六天之后了。萧蔷薇不惜掉马火急火燎地传递信息给她,想必事态紧急,整整六天,要是苏夕京真的出了什么事,早就来不及了。

容谨努力挣扎:“可是夕夕就想看大佛。”

苏清秋柔声道:“夕夕听话。”

容谨在心里叹了口气,苏夕京,我真的尽力了。

苏清秋思考了片刻,转头问赵姨:“在家里造个佛像要多久,两天能弄好吗?我们可以在花园里弄一个。”

苏清秋似乎真的在思索在花园里搞个佛像来的可能性:“花园里放个佛像应该还是放得下的。”

她看向赵姨:“是吧?”

赵姨:“……”

容谨:“……”

是个屁。

赵姨对苏清秋这个样子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劝道:“小姐,夕夕现在还是孩子,对什么都感兴趣,现在对佛像感兴趣,明天可能就对大象感兴趣了,小姐,您不能这么惯着夕夕。”

苏清秋想了想,问:“大象是国家保护动物吗?私人能养吗?”

赵姨:“……”

容谨:“……”

苏清秋继续说道:“我们也可以买下隔壁那栋别墅,推平了,建个公园来养动物,夕夕喜欢什么就养什么。”

反正苏家有的是钱。

她问道,“夕夕喜欢什么动物?”

赵姨:“……”

容谨:“……”

赵姨冷酷道:“小姐,大象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私人饲养是违法行为。”

苏清秋无不遗憾道:“好吧。”

午饭后,苏清秋一时兴起,要给苏夕京扎头发,扎完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再亲了一口苏夕京的小脸蛋,愉悦地出门上班工作去了。

容谨顶着双马尾,一脸木然。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苏清秋不是把苏夕京当女儿养,而是当娃娃养。

容谨又觉得有点困了,她把自己摊平在沙发上,小手手盖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孩子嘛,吃饱了就困,很正常。她隐隐都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底下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

她把睡衣翻开,眼尖的看到了一个像纽扣一样的小东西。

容谨想了一会,踩着粉红色的小拖鞋,啪叽啪叽地上楼。

赵姨以为她还想睡觉,正好她要出去买菜,便喊了她一声:“小小姐,我要出去买菜去了,你乖乖在家看家。”

容谨遥遥地应了一声,人却躲在楼梯口,没动,看着赵姨在客厅茶几下的抽屉里拿了点钱出来。

这是个好机会。

容谨回房间,一头钻进了真人版奇迹暖暖大型衣帽间。

她环顾四面墙的密密麻麻摆满了小衣服的大衣柜,上层的衣服她够不到,只能在最下一层看。容谨随手抽出一条粉红色蛋糕裙,把衣服铺平在地上,蹲在地上,仔细地寻找着什么。她沿着顶级顺滑的布料摸了下去,突然摸到了一个不太平滑的地方。

她把衣服展开一看,摸到的是一个内扣式袖珍型追踪器,就像是一颗纽扣一样,毫不起眼,隐藏在衣服里,和睡衣里摸到的东西是一样的。容谨摸索衣服的手指顿住了,又去翻找别的衣服,发现每一件衣服上都有追踪器。

苏夕京毕竟只有五岁,虽然她生性安静,也不会到处跑,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苏清秋在她的每一件衣服上都安了追踪器,生怕她走丢,或者是出什么危险。

容谨啧啧称奇,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这也实在是太过了。

娇宠奢养,宠溺无度,又万分珍惜,竭尽一切守护她,如同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不过,既然衣服上都有追踪器,那她就放心了。

容谨在黑白灰区域里随手挑了两件衣服,换下了粉红色的小睡衣。她现在对粉红色都快要色盲了,急需洗洗眼睛。

容谨慢慢走下楼梯,轻手轻脚地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环顾一楼客厅,赵姨已经离开了。

容谨从刚刚赵姨拿零钱的地方,摸了五十块钱出来,悄悄离开别墅。

这一片别墅区是典型的上流富人区,每一户都是非富即贵,有钱有势。每一栋别墅都是独门独户,且自带一片面积不小的花园。

容谨从门口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一条小道笔直的从花园通往大门。再往外走,离开这一片别墅区,就是繁华的南二环商业区,可以找到地铁站了。

容谨换了一身小T恤和短裤,上白下黑,短裤上挂着斜流苏和大圆环挂饰,上衣草书泼墨着四个大字,盖世英雄。

就非常酷炫。

她悄无声息地踏上花园小道,赵姨出门买菜,别墅里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偌大的花园静悄悄的。

她十分顺利地走到了大门口,临到要出大门,她才生出了点微末的罪恶感。毕竟是苏夕京的身体,虽然有追踪器,这么偷跑出去,其实也不太好,苏清秋发现之后一定会很着急。

实在是对不住了。

出了这片别墅区,走过一座天桥,就能到地铁站。地铁转两趟,再坐一趟公交,就能到上云道观。

容谨顶着双马尾和盖世英雄,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太阳底下,路过的行人对她投以好奇的目光。容谨慢慢吞吞地走上天桥,眯了眯眼睛。

八月份下午的太阳实在有点毒辣,她背后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汗,苏夕京娇弱的小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天桥上有个算命的,年纪看起来不大,顶多二三十岁的样子。地上摊着一张纸,上书几行大字,五行八卦,姻缘学业事业皆可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小伙子倚靠在一把伞下面,戴着墨镜,正靠着墙呼呼大睡,还打着呼噜。

现在的年轻人,不好好工作赚钱,总搞些坑蒙拐骗的玩意干什么。

容谨摇摇头,迈着小短腿慢慢吞吞地走到了算命的摊子前面,想躲躲太阳。她看着那把伞,再看着算命的脸上那副墨镜,又探出头去,看了看外面毒辣的太阳,陷入了沉思。

她想了想,伸出一根小手指,戳了戳面前呼呼大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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