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世界之树(1 / 2)

“程岁初。”任雯绮喊了他的名字,这是他们同窗两年多以来,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让校方安排这一次学生会活动,还刻意把他们都赶走。”她说,“我知道这次活动是你谋划的。”

“别想多了,我是受人之托,给一个女生和夏秋凉创造独处的机会。”

“那你呢,你自己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

“真的没有么?”任雯绮神色黯淡,难掩落寞,不过很快又舒展成笑颜,“没有也无所谓,你没有,我有!”

话音未落,她拉起他的手走回来时的路。

还来!?

程岁初懵了,她简直是阎罗王,把自己推进油锅地狱备受煎熬,一遍不够,还要再浸炸一遍,搞不好还会被复炸第三遍!

可她的手柔软温暖,力气不大,却隐约带着一股魔力,让人不忍心松手,不像许凝的手老是有手汗又湿又黏老是会触发自己的洁癖。

“你有什么兴趣爱好么,我知道你不喜欢看书,我们就聊点别的......”任雯绮说,“影视剧怎么样,没有人会不喜欢看剧的。”

她问程岁初喜不喜欢推理剧,《神探爱伦坡》《大侦探波洛》之类,或是日式一点的松本清张横沟正史。

“你有没有想过要实施一场完美犯罪,就把这里当做犯案现场,怎么样?”她的模样文静端淑,语气却轻佻暧昧,眼神更是勾人犯罪。

“你不喜欢看侦探剧么,成人电影总会看的吧,侯麦这些,《艾曼纽》《本能》《花与蛇》男人都爱看的。你看那些电影的时候会想到谁,赵洛伊?孙巧薇?江筱末?我知道你不会想到我,我是没她们有魅力。”她又说。

我想你大爷!

程岁初麻了,他四处张望,寻找场地里有没有隐藏摄像头,他不确定这是否是一场整蛊节目。

水族箱里有一株巨大的珊瑚礁,海洋馆的人给它取名叫鹦鹉桩,任雯绮拉着程岁初站在鹦鹉桩前,眼眸中有脉脉深情。

“你一定看过《怦然心动》吧,英语老师在班上放过的,园艺课的时候我种了一棵小树苗,等它长成参天大树,和鹦鹉桩一样好看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和电影里的主人公一样,坐在上面,手牵着手,看太阳燃烧殆尽,看麦田长满金黄的花。”

她换了一种风格,变得柔情似水,说着一些浪漫的花言巧语。

“你病了!?”程岁初忍不下去了,用力甩开任雯绮的手,“你看清楚一点,我是程岁初,不是夏秋凉!姑娘,你上错花轿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程岁初。我为什么要对夏秋凉说这些话呢?我对夏秋凉又没有想法。”任雯绮眼帘低垂,楚楚可怜。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啊?喜欢我?别搞笑了。你是不是拜金啊!?”程岁初反问。

他几乎是在吼着说话了,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他在任雯绮那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里看见了委屈与苦楚,这让他有一丝后悔,但是他绝不会认为自己有错,更不会道歉。

“你真的,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感情么,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出头,为什么对我和夏秋凉的谣传那么反感......”她问。

程岁初沉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说的是那件事吧......”

高二的时候,班上那个叫董洋的人疯狂追求任雯绮,他是个二世祖,任雯绮当然看不上他,董洋爱而不得因爱生恨,骂任雯绮是“任人骑”,把图书馆里她借阅过的书全部涂上胶水,还找人把印着她照片的小卡片塞进学校附近的宾馆房间,净做一些龌龊的事情欺负羞辱她。

董洋的老爸可以说是程远集团的二把手三把手,学校里没什么人治得了他。那天自己看见董洋在班上和一堆同学显摆臭屁,说他参加集团办的模拟炒股大赛拿了头名,程叔叔都夸他厉害,还说什么总有些小贱人不识好歹有眼无珠以后一定要她跪舔自己的鞋,于是自己就走过去把他连人带凳子一起踢翻,一顿毒打。

那段时间自己的心情很差,很差很差,因为老爸很久不接电话,正愁没地方出气,刚好董洋最近在班上兴风作浪害,老是吵吵嚷嚷的,害得人在教室睡不好觉,所以才会出手。

董洋没有还手,因为他不敢,整个学校里他唯一不敢惹的人就是程远集团的太子。虽然他恨不得把程大少从天台推下去好让他们父子吞并程远集团享尽荣华富贵,但他懂得隐忍,他从小就被训练成一条毒蛇,他会用毒牙咬死猎物,但绝非当下。

从那以后董洋就不敢再造次了,也不再纠缠任雯绮,甚至从三班转去别班,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今年又转校到国外生活。

而程岁初本人没有受到任何惩罚,除了手指因为用力过猛有点脱臼,很快回归平静的生活。

至于反感她和夏秋凉的恋爱绯闻,更是无稽之谈,他只是单纯讨厌夏秋凉罢了。

程岁初当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解释清楚。

这显然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我觉得不是误会,是缘分。”任雯绮不依不饶。

“你要知道,缘分也分良缘和孽缘,这是段孽缘,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程岁初不胜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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