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墨感到自己因愤怒而喷张的血脉，从疼痛中恢复平静。

他怔怔看向了自己的胸膛，少年的手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竟然避开了自己刚刚生长的血盆大口，生生贯穿了过去，血淋淋地插过他的后背。

“你...呃...”

少年的手掌慢慢抽插，像是抓住了什么，慢慢收回，季临墨近乎痉挛似，按住了少年的肩膀，颤抖起来。

砰咚！砰咚！

只见一颗滚烫的心脏，捧在了少年的手上，有规律地跳动着。

少年微笑着，猛地握住了心脏。

鲜血不断流淌，顺着他的指缝中汨汨流出。

季临墨那张怪物般裂开的面庞，忽然间就慢慢合拢，似乎逐渐要变回了原样，。

“呃...”

季临墨痛苦地弓起身子，一半脸仍然保持着怪物的样子，可是另一半的脸，都重新恢复成了以往俊秀的面庞。

“季先生...看来现在的话，可以和我好好讲话了？”

少年挥舞着手臂，语气轻快。

而那颗血红而温热的心脏，就在他手中跳动。

“哈...哈哈...”

看着那颗跳动的心脏，季临墨忽然抑制不住笑意般，癫狂地笑起来。

可男人明明是在大笑，笑声听起来是那么支离破碎。

“看来、最后的最后...就是这样了...”季临墨凄惨的笑着，像是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

“报仇，都不做到...我真的是个废物啊...”

但是秦风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用手捧着那颗仍然在跳动的心脏。

“所以说~好好听我说话啊，季先生...”

像是要威胁季临墨一样，少年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心脏，顿时让季临墨脸色一变，猛地抬起了头。

“季先生，如果你没有记错的话，应该还记得，我在手术台上，为你更换了心脏，对吧？”

“没错，是我为你更换了身体...因为上一具身体，你已经用了四年，该更换了，不然可能没有办法继续使用~”

季临墨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中，如同蛰伏的猛兽，随时要扑上去，给予秦风致命一击。

“冷静点，季先生~”

“是我复活了你，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甚至到最后，连一颗头都不剩，只有一对胳膊还保留原样...”

听到这句话，季临墨明显有了触动。

他在记忆中，看到过这一幕。

——女孩抱着他仅剩下的手臂，凄厉的痛苦。

“你会那么好心，复活我？八成只是一时兴趣...哈，让我们自相残杀，却又复活胜者，真是恶趣味...”

对于季临墨的话，秦风看起来不置可否。

他偏了偏头，慢慢走向男人。

随着修长的手指，托举着心脏，灵活无比的钻入男人胸膛舞动，秦风笑了出来。

“看，安好了，又一次...”

“没错，我出于好奇，还是将你拼全了身体，”

“但是，你不想想，还有一个人，我也可以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