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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婧冉微凉的指尖轻划在裴宁辞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触觉最是磨人。

裴宁辞不过失态一瞬,便将情态敛得一干二净,眼睫轻垂,覆着那双澄灿的金色眼眸。

李婧冉在折磨他,但又何尝不是在折磨她自己?

她一句话说出口,没人应,话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李婧冉佯装自然地收回手,撤开几步背过身:“大祭司此刻向本宫服软,本宫兴许还会放过你。不然......休怪本宫手段狠辣。”

她嘴里说着威胁人的话,心里却在祈祷:求求了求求了,大哥你就给我个台阶吧,不然我可能真的得轻薄你啊。

可惜,久居神坛的裴宁辞自然不是个会因她三言两语而怯懦求饶的人。

听着她的威胁声,裴宁辞只是微仰起脸,阖眸:“长公主请便。”

他不仅没给李婧冉搭台阶,甚至还给她拆了一个台阶。

李婧冉原本只想着嘴边挂两句威胁,意思意思得了,但如今裴宁辞的反应却让她很难办。

他这是在逼着她折辱他啊。

对这种事情不太在行的李婧冉背对着裴宁辞,深深蹙眉。

她在心里呼唤系统:「小黄,该你上场了,有啥主意吗?」

不过李婧冉深觉学渣小黄不太靠谱,她转而又赶紧补了句:「最好是不需要我再和他多费口舌的那种。」

小黄想了想,而后简单粗暴道:「好的,道具已投放。」

李婧冉被它这先斩后奏的行为弄蒙了:「诶等等,道具?什么道具?有什么用?投到了我身上还是裴宁辞身上?」

这系统办事怎么这么不严谨呢!

小黄语气也有些迷茫:「宿主,我上课在看小说......」

得,它又没仔细听课。

然后居然在不知道道具是什么的情况下就直接投放了!!!

李婧冉被它的行为深深震撼到了,这是她这个害怕要和别人解释争论的人永远都不敢做的。

但毕竟这菜鸟系统是自己家的,(而且还没办法换绑),还能怎么办呢?宠着呗。

李婧冉在心底叹了口气,准备给系统收拾烂摊子。

下一刻,这阴森静谧的密室里传来了一声压抑克制的闷哼声。

李婧冉循声回眸。

十字架上被绑着的裴宁辞方才还那么冷淡,现下却面色泛着潮红,额发渗着汗水,微微启唇喘息着。

裴宁辞瞧着十分不对劲,若之前他是冷冰冰的圣洁白雪,此刻他却在暖阳中融成了一汪春水,碧波荡漾。

他双手紧握成拳,喘息间微微垂首,目光湿润地凝着李婧冉,嗓音喑哑:“你做了什么?”

那双金色的眸子里不再是刺骨的寒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层正在慢慢融化,他眼底渐渐映进了她的身影。

与此同时,小黄激动地在李婧冉脑海中尖叫着:「宿主宿主,我找到说明书了,这个是合欢蛊诶!」

它一字一句念着那说明书上的内容,语速越来越快:「丙级道具合欢蛊,烈火焚身灼其心智,漫天野火烧去他所有的心防与自制力,自心底深处滋生无法自控的渴望。其功效可令世上最圣洁之人破戒,沉沦欲海!」

李婧冉脑海中下意识想起一段话:按《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进行.奸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系统绝对是九漏鱼,法外狂徒啊这是。

李婧冉来不及给它苦口婆心地科普下律法,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也变得不对劲了。

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隐蔽灼烧感席来,在她身上撺起火苗,竟让她觉得手脚发软,口干舌燥。

她看向裴宁辞,他分明仍身着那身凛然不可冒犯的祭司白袍,分明仍是那副不容玷.污的模样,她竟觉得裴宁辞变得分外诱人。

让她忽而升出一种想将他狠狠踩入泥泞里,亵.渎把.玩的冲动。

李婧冉绝望地在心中哀嚎:「小黄,你确定你这药没下错人吗?」

为什么它念出来的功效和她的症状完全相符啊?

小黄也有些疑惑,继续研究了下,而后有些心虚地“嘿嘿”两声:「这个道具有点小小的副作用。宿主在给对方下蛊时,也会共享对方千分之一的感觉。」

「但我发誓!只需要一个30秒的吻,就可以解除这个副作用啦!」

李婧冉浑身发热,像是烤架上的一条鱼,这种如缺氧般难耐的感觉迫使着她想靠近裴宁辞,理智都已经在崩塌的边缘。

而她这种感觉,仅仅是他体会到的千分之一。

裴宁辞绷紧了下颌,眼尾染上薄红,冷白脖颈上淡青色的筋络影绰可见。

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里交织缠绕,裴宁辞咬得唇都出了血,却除了先前那声隐忍的闷哼,一字不吭。

李婧冉却感觉自己再烧下去真的会出事,她深吸了口气,葱白的指尖轻轻一挑,她那累赘繁复的靡紫外衫长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迤逦着曳于地,开出一朵奢靡的紫鸢尾花。

脱去长衫的李婧冉顿觉一身轻,她避开裴宁辞的视线,抿了下唇上前一步,手腕攀上他被束缚着的木桩,垂眸偏过头便想吻上去。

窄袖随着她的动作微卷上去几分,露出一截腻白的皓腕,与那暗色木桩形成鲜明对比。

李婧冉满心想着赶紧从这种让她头脑发昏的缺氧感里逃脱,却从未想过裴宁辞在此等情态下,竟还侧过脸避开了她。

红唇险险擦过他微染薄红的脸庞,裴宁辞嗓音带哑,却道:“长公主自重。”

倘若裴宁辞对李婧冉而言是氧气,那李婧冉对他而言应当是在沙漠荒原被困十几日后蓦然发现的清泉。

清泉近在眼前,他干渴却极力控制着,可清泉光是在那里对他这濒亡的缺水者而言都是一种极致的引.诱。

裴宁辞身子里每一寸都叫嚣着想靠近清泉,但那所剩不多的理智却束缚着他,身上的祭司白衣也是最醒目的告诫。

毋能破戒。

而李婧冉并非那毫无思想的清泉,她会主动靠近他,会用那沁透的凉意诱.惑他,让他对她的渴望无所遁藏。

李婧冉不愿多言,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捏着他的下颌,强硬地逼迫他低头。

她不敢直视他的金眸,干脆闭眼踮着脚,仰头吻上了那捧冰凉又圣洁的白雪。

「啊啊啊啊啊!亲他!狠狠亲他!把他的唇亲肿!让他顶着满面绯色和微微红肿的唇,高坐祭坛上,念神咒!!!」

小黄聒噪地化身尖叫鸡,李婧冉此刻却顾不上它了。

......好舒服。

她甚至险些克制不住地轻喟出声,却着实觉得此时此刻发出任何声响都太过羞耻,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勉强压下。

唇齿相依,是冰与火的交融。

裴宁辞外表冷淡,他的唇却是柔软的,如今被她吻得湿润。

自从当上大祭司后,无人胆敢靠近裴宁辞,更别提把他按着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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