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清阁位于了尘仙门最西面,阁前青砖绿草,庭院空空,唯有那常年用灵力供养的梨树为小院添了几许颜色。

院外,两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小厮一左一右并肩而行,其中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看似有些跛脚的小厮率先开口道:“你说辞清阁的这位,人嫌狗厌的,尊上为何还让我们来送汤药。”

旁边的身型略有些圆润的小胖子将手中托盘抵在凸出些许的肚皮上,像个过来人似的,带着几分炫耀道:“你刚进了尘仙门不久,自然不知道这各中缘由。”

“我跟你讲啊,别看辞清阁的那位品性差、人缘差眼睛还瞎,可当年,他却是与云止仙尊师承一处的。”

那跛脚的小厮闻言,瞪大了眼睛,惊诧道:“当真?可我听说,云止仙尊的修为比当年以一己之力封印魔尊的云溟仙尊还高啊?怎么会和那几乎毫无修为的废人师承一脉?”

“这各中缘由,可就说来话长了,他当年若是不作,即便达不到云止仙尊的境界,如今也应该小有所成了。”

“想当年,云止仙尊念着他们师承一处,对他颇为照顾,可他不思上进也就罢了,还做尽了缺德事,如今二人早已经形同陌路了。”

“尊上如今安排人给他送药,却也并非是念及旧情,不过是对他的些许补偿罢了。”

“这又是从何说起?”

说话间,二人已转进了庭院,那胖小厮刚踩上那青石小路,便看着脚下的青石板好心提醒了句:“第一块儿和第三块儿青石板松动了,小心些,别把汤药洒了。”

他说完,转头看着梨树下那一地无人收拾的落叶,嫌弃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回话,便见一人从辞清阁走出来。

那人一身月白云纹长袍,长身玉立,如暗夜般的黑眸中似透着几分千年不化的寒霜,“冻”的那两个小厮一哆嗦,把托盘里的汤药从青瓷碗里洒出几滴,将那原本是棕色的托盘的颜色泅得更深了。

两个多话的小厮心虚低头,丝毫不敢妄动,许久后,却听向来没跟他们说过话的云止仙尊怀浮霜开了金口。

声如其名,寒霜凛冽,清冷低沉:“以后不必送了。”

两个小厮惊慌间点了点头,再抬头时,泠泠清清的小院便又只剩下他二人大眼瞪小眼,早已没了云止仙尊的影子。

胖小厮嫌弃的往辞清阁中扫了一眼,转身往外走,轻蔑道:“就辞清阁这位,云止仙尊能忍他至今倒也是奇谈。”

-

辞清阁内。

“嘶!”

白良玉躺在床上,比常人长出些许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从朦胧醉意中慢慢转醒。

他似乎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人有人同他共赴巫山云雨,梦中他似乎只看到了那人的眼神,清冷,凛冽,似乎还带着几分嫌恶。

怎么会梦到如此荒唐的场景!

头微微有些疼,他没急着睁眼,习惯性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身上也疼得厉害。

他明明前一秒还在跟朋友拼酒,怎么转眼间浑身便像被蹂/躏了一般。

恍惚间,他闻到了一股清雅的幽香,淡淡的,幽香中还夹杂着几分奇怪的味道。

浓黑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慢慢睁开了眼睛,想要坐起身,可还没等他起身,就不小心牵动了身上某处隐晦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没等把这口冷气咽下,他便倏然间睁大了眼睛。

这是哪?他不是在跟朋友喝酒么?

他四下看了一眼,看着整间屋子古香古色的装饰,难道还在梦中?

这梦,和刚才那旖旎春梦中的场景也太过相似了。

他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又看了一眼。

只见自己此时正躺在一个硬邦邦的木床上,床单有些凌乱,床上的被褥被揉成团儿堆在脚下,脚上没穿袜子,脚踝到小腿儿的处的白皙的皮肤上还有几抹红痕。

梦境不会这样真实。

白良玉:“?”

那不是他前几天刚看了几十页的耽美小说么?早知道会穿书就全文熟读背诵了啊!

不过白良玉只后悔了不到一秒,便又重新打起了精神,问:“那个……我穿成谁了?”

“不是,等等,为什么是白良玉啊?我这玉树临风的,上辈子好歹也是个团宠啊,为什么要穿成万人嫌啊?”

“好说,我改名儿,我改名儿重来一回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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