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迪拿着魔使送来的邀请函，拦下一辆陆行鸟计程车，和龙婆一起，朝着城主府赶去。

陆行鸟肩高二米，双腿发达，通体覆盖墨绿或者亮蓝色的羽毛，和鸵鸟有几分相似。

它的耐力不如马匹，跑不了长途，优点是性情更加温顺，好养活，排泄物更易处理，味也不大，主要用于城市内交通。

兰迪坐在车厢里，看着街上如织的人流，忽然问道：“你们的计划，成功了是吧？”

龙婆闭着眼睛，并未出声。

兰迪笑道：“龙婆，聊聊嘛！您别拘着呀，就当我是你孙子，成不？”

“哼。我可还没到抱孙子的年纪……”

龙婆冷哼一声。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真理信徒内部派系林立，由无数秘密结社构成，如有强人出世、整合大小社团，或许是一股可怕力量，否则就是一盘散沙。昨夜成功的召唤仪式，是降临派几个社团干的，我不知道详细。”

兰迪问道：“降临派，何解？”

所谓降临派，指的是认为“域外天魔”无上尊贵，人类不过只是祂们的肥料的真理信徒。

其中最极端的那部分，渴望打造的是一个只有域外天魔的世界，认为其他一切智慧生物都应该被消灭，包括他们自己。

这群人……

天天把“人类永远不能相互理解”，“一袋米扛几楼”挂在嘴上，龙婆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至于龙婆。

龙婆是温和的“合作派”。

这个派系并不盲目崇拜域外天魔，对于部分泯灭人性的天魔，他们也和正常人一样，持厌恶态度。

他们的身段比较灵活，如果能从天魔那里得到足够的好处，就会布下仪式，引领天魔降临。

简而言之——

挑客户，讲效益，是坏人，不疯魔。

这堆概念，龙婆不打算科普，这无意义。

她性情寡淡，惜字如金，只是说道：“那是一群疯子。”

兰迪笑着。

显然，他对龙婆的回答不满意。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认为龙婆的防备心过重。

关于自己的出身、自己的经历，她半個字都没有提过。

兰迪唯一确信的是：

龙婆，真的很强。

她至少有8阶修为，甚至有可能到了9阶！

她“污浊之龙人间行走”的名头，更是唬人。兰迪一开始还觉得龙婆可能是吹牛逼，她实际没有传的那样强。

但……

昨天晚上，真是大开眼界！

“污浊降临”、“不洁回溯”，出神入化的能力，眼花缭乱的技艺！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这龙婆——

牛逼！

兰迪有招揽之心，他笑着，说道：“龙婆，你知道的。我和我皇兄，就是汉诺·贾斯汀，是亲兄弟。我哥现在死了，罗刹复兴会就只能支持我了——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帮手？我保证，你会得到与你能力相配的地位和富贵。”

“……哼。”

龙婆嗤笑一声。

她转头看向兰迪，那双灵动的双眼丝毫没有年迈浑浊感，她说道：“汉诺邀请过我，我拒绝了他。”

“这样啊……”

兰迪笑着。

汉诺是罗刹复兴会明确支持的人，而他兰迪，现在还未得到承认。

连汉诺都请不动，兰迪当然更请不动。

兰迪倒是不气馁，只是说道：“没关系。龙婆，在之后的相处中，伱会明白我比我皇兄优秀了不止一百倍！”

龙婆闭上眼睛，不再作声。

陆行鸟计程车停下，城主府已至。

……

……

“袁哥，我能吃这个点心吗？”

城主府，庭院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