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章明月连连点头,说:“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一个忙,我回头去称两斤点心,割一刀肉亲自提去感谢她。”

谢茉头刚点下,又听章明月提起白国栋,猛地抬头。

“我这两天稍稍打听到点白国栋的事,你那天……”章明月的话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章明月示意谢茉去接。

哥哥谢致明一般会在每周三七点钟左右跟家里通电话,除非双方有紧急事务不在,否则基本不会错过电话。

谢致明人在大西北为祖国的石油事业添砖加瓦,二十七岁已婚,和妻子相识相知在油田,俩人已有一个五岁的儿子,谢双星。

上周三的电话谢茉还没穿来,这将会是她和谢致明第一次通话。

兄妹俩感情一向要好,再算上原主出差的一个月,兄妹俩已有五六个星期没电话了。谢茉心跳微微加快,努力检索着和谢致明相关的记忆,慢腾腾挪步去接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道爽朗的陌生女声。

“喂,章主任吗?我是周芬,来跟你确认一下你家茉茉和咱明诚碰面的具体地点和时间。”

谢茉怔了怔,回答:“您好周阿姨,我是谢茉。您找我妈是么,请您稍等,我去叫她。”

“好,麻烦你了。”说完,那头又是一阵揶揄的笑。

谢茉倒没不自在,如果不是怕举动出格吓到人,她完全能自己跟周阿姨把相亲的具体事项定下来。

谢茉搁下电话,去厨房拉过章明月,解释:“是周阿姨找您。”

章明月接过电话,说了几句便转头扯住还没走远的谢茉,捂住话筒,征询道:“你觉得几点合适?”

谢茉略一沉吟,说:“下午四点?”

章明月放开话筒,讲给对面。

与听筒挨得近,谢茉便听见对面周芬似乎在跟什么人通报:“周日下午四点,中心公园小湖旁边那棵大柳树下。”

“好,我知道……”

可能是周芬又把话筒扯回嘴边的缘故,那道应当是属于卫明诚的嗓音仅有隐隐绰绰的四个字溜进她耳里。

纵然只有四个字,也可辨出他声音的低沉和冷冽。

谢茉微微颔首,暗自评判……嗯不错,是标准的男神音。

对面,周芬确实在和卫明诚明确最终信息,见卫明诚点头,又闲聊三两句结束通话。

挂上电话,她望一眼正在客厅另一边和公公下象棋的英俊青年。

哪怕坐在沙发上,他的脊背依然峻伟挺拔,却又不僵硬刻板,而是自如流畅,带出一股阳刚气的安闲美感,他的一举一动,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

不提他那张好看的脸,只这一身气派,就属她所见过的后生中的顶尖。

拔尖的人都有傲气。

思量片刻,周芬还在走到两人近前,把外头最近有关谢茉的流言委婉地略提了一下。

“啪!”

李青山把棋子拍在桌上,眼见火气都冲上脑门了,他生生憋住,耷眼沉声问卫明诚:“你小子怎么说?”

卫明诚不紧不慢把棋子捡回,轻描淡写道:“现在是新中国了。”

闻言,李青山猛然爆发一阵朗笑。

“是啊,新中国了,留了那么多汗,淌了那么多血,牺牲了万万同胞,咱们靠血肉推翻了封建社会,打倒了资本主义,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建立了新中国。”

“新中国没有吃人喝血的地主,没有剥削骨髓的无良资本家,没有打家劫舍的土匪军阀,可这些流言蜚语和地主、资本家、流氓土匪一样,吸人血肉,敲人骨髓,闹得人不能过安生日子。”

说到激动处,李青山直接叉腰站起来。

“咱们把封建社会残骸妇女同志的裹脚陋习强制取缔了,主席用一句‘妇女能顶半边’帮助妇女同志站起来了,怎么还要用封建社会给妇女同志划下的牢笼来囚禁她们?搞封建复辟是吧?!”

李青山气喘吁吁,浓眉一挑,牛眼一瞪,手用力一挥喝道:“谈过又怎么了,新中国没有守节那一套!”

“不去唾骂那混球,逮着那点封建糟粕逼迫个年轻小姑娘,真他奶奶见鬼地,比老子还不讲道理。”

他胸口起伏着指了指儿媳妇,语气倒是略缓了缓:“你不要听他们那套。”

不知想到什么,他转而愤愤低语:“真神打瞌睡,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妖魔鬼怪都敢披上人皮跑出来现眼,早晚一锅收拾了他们!”

李青山说完,目光转向卫明诚,却见着这小子眼中的笑意。

他手指隔空朝卫明诚脸上重重点了点。

他知道这小子听懂了自己对当下风气的影射。

“天总会亮,您老别急。”卫明诚敛目,遮住眼底翻涌的沉晦之色,声音却是四平八稳。

他周身自然而然聚拢一股气势,让人不自主地去看他,去听他,去信他。

“哼!”李青山的语气里怒火已消减不少,又把话题拉回来,“老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小子头脑一贯转得快,看事透彻,对形式的分析判断极为精准,早就有了一套自己的行事主张,稳妥中锐意进取。前两年便能跟修炼多年的老狐狸们有来有回,现在得更不得了。

话虽不多,但肚里藏着乾坤。

卫明诚冷峻的眉眼弯折出温和的弧度:“您说的对,要讲求实事求是,我会亲自见过人后再做评判。”

说着,他抬手吃了个李青山的小兵,慢悠悠说:“五局三胜,前两局都是我赢,这可是第三局了,您这局再输,那枚勋章可就归我了。”

李青山赶忙低头瞅棋局,见局势不妙,立马坐下,那点仅剩的火气也没了,直嚷嚷:“这局不能算,你刚才捡了个棋子,肯定不是我摔的那枚,你弄鬼了,不算不算,重新来。”

一挥手将棋局弄乱,心虚地不去瞅卫明诚,只嘀嘀咕咕分捡棋子。

卫明诚眼底藏着丝缕笑意,挑挑眉默许。

他们两个倒是跟没事人一样开始下棋,可边上的周芬却听得两眼发直,人都傻了,恍惚过后,心头猛地被无尽的委屈塞满,眼圈都红了。

不就说了几句话吗,再说也不是她说的,干嘛“突突突”朝她开火?

她冤死了!

白江河也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几句话而已,袁向红却跟吃了火药似的把他骂了狗血淋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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