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2 / 2)

待扣到谢茉头上,大小正合适。

谢茉整了整草帽,问:“怎么样?还成吧?”

笑意盈盈,眼波辉闪。

卫明诚心口骤然一缩,不自觉颔首。

轻咳一声,他扭头看向摊位,问谢茉:“挑到合适的了吗?”

谢茉兴冲冲拉过三个大小不一的长方形编筐,说:“就这三尺寸!应该能放下绝大多数杂物。”

总和考虑后,谢茉最终选了细藤条编织的筐子,草编筐材质不耐操,容易坏;竹编筐万一有毛刺会伤人,不安全;粗条编筐不美观,没小件。谢茉喜欢和谐统一,索性全选了细条编筐。

问好摊主出摊规律和住址,俩人谈好价格,带走了谢茉选的三个编筐,找到摆满桌椅板凳的摊位前,跟摊主问置物架的事。

摊主是个老手艺人,打眼一瞧图纸和三个编筐便清楚了,蹲下用一根麻绳丈量了尺寸,点点头接了这一单。

卫明诚跟木匠师傅谈好价格,给了订金,双方留下地址便过去跟谢茉说:“谈好了,三五天他们就会送家去。”

谢茉开心地点头,大事办完,她心思立马飞走。抽了抽鼻子,指着不远处冒气的袅袅白烟说:“好香呀。咱们去瞅瞅在买啥。”

原来是扎堆的小吃摊,有小馄饨、酸菜面、大包子、小笼包、炸油条……等等,谢茉眼巴巴瞅着卫明诚,点了点小笼包,意图非常明显。

卫明诚满眼笑意,喉头亦滚出两声笑。

被谢茉嗔怪地掐了一把后,卫明诚笑声收进眼眶,去跟摊主要了两屉小笼包。

拿出手绢在空出来的座位上擦了一遍,再示意谢茉坐下。

“我先把编筐和提篮送回家,你在这边吃边等,我很快就回来。”卫明诚一手提篮,一手仨编筐,叮嘱完谢茉便大步走了。

“谢同志,刚才那位军人同志是你丈夫吧?”谢茉

正两口一个幼儿拳头大小的包子吃得欢实,忽听斜前方有人朝她道。

谢茉抬头,见是邮电所那老师傅,立时笑了:“是我丈夫。”

老师傅说:“眉眼清正坚毅,龙行虎步,又细致稳健,不是一般人啊。”

谢茉抿唇一笑:“您过奖了。”

“对了。”老师傅说,“我昨儿在省报上看到一则招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比赛兴致吗?”谢茉问。

老师傅点头:“具体你可以去看看那期报纸,我收在报架上未取下来。”

“成,我明天去看看。”谢茉笑道,“多谢您知会。”

两人有说有笑,时间过得很快,卫明诚到来时,谢茉谈到以往的工作,老师傅正啧啧赞叹,瞥见卫明诚走近,便止了声,主要站起介绍情况,三两句话后,便告辞离去。

走到谢茉跟前时,还不忘背着卫明诚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谢茉失笑。

接下去,俩人慢悠悠地边逛边买,遇上卖凉粉的摊子,谢茉明知凉粉性凉,不适合姨妈期食用,但被那芝麻盐调制的料汁香气勾起久远的馋虫,还是买了一份,吃了三口解馋,余下的全被卫明诚扫进胃袋。品尝了美食,还不浪费,谢茉发觉了卫明诚另一项可贵功能。

临回家时,提篮再一次装满,网兜也放了不少蔬菜,包括做卷子的嫩南瓜和豆腐。

回家路上,谢茉忽然记起年代文中大热场地“黑市”,便凑近卫明诚悄咪咪问:“咱们这边有黑市吗?”

看她这幅机警小心中又透着跃跃欲试的模样,卫明诚好笑之余,不免担心她粗莽冲动,便说:“用不着去那里。你缺什么告诉我,我会弄回来。”

谢茉横他一眼:“我就是好奇问问,不会真的一个人瞎去逛。”

卫明诚沉吟片刻,还是说了:“县城有。”

谢茉眼睛一亮,终于逮住她把柄似的,哼笑:“哼哼,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去过?”

卫明诚略一挑眉,笑觑了谢茉一眼,不置可否。

“哈。”谢茉来劲了,“要想封我口,就给我说说黑市到底长啥样。”

她虽有好奇之心,但也怕腿短被突击检查的人抓住。“投机倒把”在这个年代可不是闹着玩的,处罚很严重,会蹲大牢。

亲耳听听去过的人讲述,也算近距离过一把干瘾。

“乌漆嘛黑,有的人会把货摆出来,有的人揣身上,也有人把货放附近,找到买主再领人去看……”

卫明诚平铺直叙,谢茉却听得津津有味,同时心下不忘啧啧感叹,她就知道,能在家里放“禁书”的人,骨子里便不能够恪守成规,畏首畏尾。

“黑市”这般大家心知肚明的存在,他即便没亲去过,也必定了解甚深。果不其然,内里的门道他清楚得很。

伴着卫明诚的路上“故事”,谢茉一气走回家竟不觉得累,反而神采奕奕,再加上购物本就能给人带来快乐,因此,她一张精

致灵秀的脸庞益发明媚照人。

卫明诚被不停追问(),说了一路?()_[((),口干舌燥,见到谢茉神情,干渴全消。

她开心,就值了。

为着她的开心,卫明诚灌了一茶缸凉白开,歇息一会儿后,便开始和面准备做谢茉心心念念的南瓜豆腐卷子。

谢茉也没闲着,里里外外拾掇摆弄她今天的战利品。

由凉粉酱汁起意,转悠大半个集市才买到的芝麻盐一包,可以夹馒头吃,贼香;老乡煮过切条晾晒的红薯干,苹果干,黑木耳,干蘑菇……除了吃的,还买了个针线笸箩,刷锅用的小笤帚,白色麻布用来遮盖、包裹馒头……

收拾完,谢茉捏了捏胳膊,又捶了捶腰,笑得像个获得丰收的农民伯伯。

“这么开心?”卫明诚低笑问。

“当然。买东西哪有不开心的。”谢茉果断点头回应。

她不愧是种花家的血脉,能从囤积物资中收获满满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卫明诚:“那以后多买。”

谢茉笑吟吟:“总要用得着再买,都是有计划的,实用的,我可不会乱花钱哦。”最后一句,着重强调。

“乱花也没关系。”卫明诚说,“买个开心也值。”

外头阳光正好,天光不吝倾泻,柔和的风吹动早已干透的衣物,远处知了的嘶声鸣响,此刻听在耳里,已不再是烦人的聒噪,反显出几分绝唱的壮美韵味。

谢茉以手遮眼,望向天边,一望无际的蓝,着实疗愈。

她长吐一口气,准备去烧水洗头,感受阳光和温风拂干头发。

想到就去做。

拒绝起身欲帮忙的卫明诚,谢茉去厨房刷锅烧水,只在最后清洗头发丝时,让卫明诚端着脸盆缓缓将清水自她头顶倒出来,她弯着腰,顺水势搓头皮,轻揉发丝。

谢茉盖了条毛巾在头上,站在屋檐下擦拭发丝。

阳光和风穿过发丝,不一会儿,梳顺的头发层层风干,散发出幽幽淡淡的香气。

谢茉活跃的情绪慢慢沉淀,平和恬谧下来。

院子、阳光、淡香和干活的男人。

这一刻,她的心被装满。

堂屋里,卫明诚已做好所有准备工作,正在铺展开的面皮上倒调好味的南瓜豆腐。

谢茉走进来,看到卫明诚起伏的肩背,忽然靠了过去,最后把下巴搁到他肩窝。

前胸贴后背。

感受他浑身僵了一瞬,缓缓放松。

谢茉咕哝:“我头发干了,不会弄湿你衣裳的。”

“嗯。”卫明诚,“弄湿也没关系。”

谢茉懒怠怠地回:“哦。”

她下巴缓缓下滑,耳朵贴上他后背,听见他“咚、咚、咚”如同闷雷般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忽地,一颗心奇异的酸软,谢茉难得感性起来,甚至被这份浓烈上涌的莫名情愫弄得有一些些无所适从。

气氛安谧静好里,有滋生出一丝丝惶恐。

良久。

谢茉突然问卫明诚:“你给别的姑娘做过饭吗?”

闻言,卫明诚一怔,感受到她情绪,遂压下笑,认真回答:“没。”

谢茉继续加大问题难度:“你要是和别的姑娘结婚,也会对她这么好吗?”

说完,她还好心地给卫明诚细致解释起来:“钱随便花,家务可以不干,在人前处处维护,对她的事件件放心上,包容她的揶揄戏弄,照顾她的小脾气……还有很多很多。”

一项项数完,谢茉直直盯着卫明诚,问:“总之,你会吗?”

卫明诚倒没试图逃避,而是思忖片刻,直面问题:“会的。”顿了顿,他又补充,“不过……”

他似在思考合适的措辞,谢茉退开一步,抬眼好整以暇等他下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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