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破防这件事(1 / 2)

乔翎深觉莫名。

她心想, 我也没有表露身份啊?

怎么突然间就被戳破了?

她狐疑的去看梁氏夫人。

梁氏夫人:“……”

梁氏夫人神色复杂的跟她对视几眼,继而不由自主的挪开了视线。

乔翎:“……”

乔霸天郁闷了,这郁闷当中还夹杂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委屈, 她小小的郁卒了一下。

梁氏夫人干咳一声, 问她:“那人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吧?”

乔翎摇了摇头:“他不敢。”

客栈就在这儿,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一旦消息泄露出去,自己难道还猜不出是谁说的?

保准要去找他麻烦的。

他不蠢, 想得通其中关窍, 当然也就不敢出去胡言乱语了。

乔翎将那矮子和瘦高个儿一起打晕,出去要了根绳子捆起来,转而从怀里取出几枚铜钱, 取了最上边的那张画像垫着,继而开始卜卦。

梁氏夫人在旁瞧着,心里并不十分明白,只是见她有正事在做,也不打扰。

再见她将那几枚铜钱收回手中,提笔在画像底下写了什么, 这才问:“你卜了什么?”

乔翎如实告知:“我算了算此人现下在哪儿, 晚点就去抓他!”

梁氏夫人大为惊诧:“这也能算到?!”

旋即又道:“你为什么不算算张玉映现下在哪儿?!”

乔翎眉头微蹙,告诉她:“越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事情,就越是算不明白,我自己算不到,找老师替我算,也一样算不到。”

转而觑了眼案上那张画像,复又释然几分:“不过这种与我非亲非故的人,算起来就很简单了。”

梁氏夫人颇觉惊奇:“原来如此。”

乔翎接连卜了数卦,又一一将卜算到的地址标注明白, 等到最后一笔落定,东方天际已然隐隐放出晨光。

梁氏夫人将那数十张画像收起,乔翎则取了张未用过画纸来,短短的撕下手掌长短的一张窄纸条,提笔在上头写了句话,收进香囊之中。

而后便将那二人打醒,用绳子牵着,一道往楼下去了。

江湖中人吐纳养息,往往早起,今次二人再行下楼,虽然为时尚早,然而见到的却要比昨日午夜见到的多的多了。

伙计大概早就得了叮嘱,眼见那二人牵着鲍猴子与瘦高个儿下来,竟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他不言语,乔翎也不废话,搁下一点碎银充当房钱,便待牵着人离开。

正待出门之前,冷不防一声冷哼传入耳中,扭头去看,却是个光头和尚。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如今有人骑到了诸位头上,竟还不肯作声吗?”

半刻钟后。

乔翎牵着鲍猴子跟他的同伙,并一个鼻青脸肿的光头和尚出了门。

神都城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队,乔翎与梁氏夫人无意久留,便走了官道,上前一看,却是遇上了一个熟人。

先前因无极夺马一事而闹了一场时遇上的那位校尉也在此处,今次又见到她们婆媳二人,倒觉亲切,转而一想近来神都城内甚嚣尘上的诸多传位,不由得惊骇起来。

怎么总是有人跟婆婆乔装打扮,背着丈夫和公公(?)悄悄出游啊越国公夫人……

这是什么play!

再一瞧,又见越国公夫人手里边拉了条绳子,绳子上又栓了个人……

夭寿啊,这又是什么play!

乔翎与梁氏夫人在那校尉情感相当复杂的注视当中离开了。

乔翎心下还不解呢:“婆婆,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们?”

梁氏夫人心里边滴着血,脸上面无表情:“少管闲事!”

乔翎稍觉郁闷,倒是没多说什么,从香囊里取出先前书就的那张纸条,并一片薄薄的透明物什,一并递到梁氏夫人手里:“婆婆,我们分头行动,晚点在广济坊门前会合——你拿着这两样东西到东边城墙下,先将这香片点了,再去烧这纸条,等它烧完,就可以去广济坊找我了!”

梁氏夫人上下翻动着打量那薄薄的一片东西,心觉稀奇:“这是什么?”

乔翎想了想,说:“应该算是一张拜帖?”

梁氏夫人冷冷一嗤:“云里雾里说话的人都是王八蛋!”

转而催马离去。

乔翎:“……”

乔翎扶额苦笑:“我婆婆也真是的!”

梁氏夫人催马到了东边城墙下,勒马停住,到底好奇。

先取了那香片出来,低头轻嗅,却觉其上弥漫着淡淡的一层冷香,又好像隐约之间夹杂着一点腥气。

猜不到这是什么东西。

既如此,她也就不去过多纠结,想了想,又打开那张纸条来瞧。

上边写的却是一行小字:

请太子助我一臂之力!

梁氏夫人心里纳闷儿:太子又是谁?

不解归不解,行动上倒是没有迟疑。

她从怀里取了火折子出来,将那香片点了——起初她还忧心那东西不易燃,点不上,毕竟那材质瞧着古怪,倒有些像是金属亦或者是骨骼之类的东西。

不曾想略一沾火,竟立时便燃了起来,梁氏夫人离得近了,但觉异香扑鼻,一时目眩,脑内轰鸣,隐约之间仿佛听见一声龙吟,再回神时,却见那香片已经消失无踪,连同早先那阵异香也早已淡去,好像浑然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梁氏夫人心下惊诧,赶忙将那张纸条也点了,瞧着它在火光中颤抖几下,最终化为灰烬,才站起身。

什么都没发生。

乔霸天叫自己做这些,却是什么意思?

梁氏夫人不明所以,索性不去纠结,翻身上马,如先前约定一般,往广济坊去了。

在她身后,天色依旧阴沉,太阳隐在云后。

唯有镶嵌在城墙之上的两面嘲风镜,默不作声的注视着这一切。

……

国子学的门外,来了一个年轻的客人。

那是个神色恹恹,稍显忧郁的青年。

他到门前去停下,抬起头来,注视着门上悬挂着的那块牌匾,良久之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是高皇帝的手书啊。

真是时移世易,岁月匆匆。

白应进了国子学,叫人引着,经由一条青石小路,往存放机密卷宗的书室去了。

路上偶尔也会遇见身着国子学服制的男女学生,亦或者是有老师在草坪上席地而坐,进行授课。

大抵是到了下课的时候,钟声在远处高塔响起,一群鸽子震动翅膀,向着另一片绿荫飞去。

白应一路到了国子学里被列为禁地的书室——说是禁地,里边其实并没有存放什么禁忌的东西,多半是国子学历代保存下来的珍稀典籍、机要文书等物。

除此之外,此地还有另一个很要紧的职能。

这里存放着还未启用的国子学的考试试题。

领路人将白应带到书室门外,便自行停住,不再上前。

白应朝他道一声谢,推门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浓紫。

是位紫衣学士。

白应目光随意的在室内一扫,忽的在那紫衣学士的脚边顿住了,他惊讶地“啊!”了一声,少见的变了神色。

那紫衣学士脚边匍匐着一只红狐狸。

那只红狐狸四肢修长,毛发蓬松油亮,脸颊丰润,红褐色的眼珠包含朝气,不安又不忿的转动着,看看面前的紫衣学士,再狐疑的看看白应这位不速之客。

白应快步上前,蹲下身去,神情关切,小心的查看这只红狐狸的情状。

红狐狸起初有些警惕,下意识往后缩一缩脖颈,等到白应真的到了近前,它却愣住了,鼻子向前嗅了嗅,尾巴随即晃动起来。

它很温顺的将毛茸茸的脸搭在他的掌心里。

白应又是高兴,又是惊奇:“湮灭纪之后,居然还有同类能修出灵性来!”

他看着那紫衣学士,由衷道:“多谢学士手下留情,没有伤她!这回的事情,我欠学士一个人情!”

那紫衣学士道:“太太这么说,就太客气了。”

……

乔翎这边同梁氏夫人分别后,便直奔京兆府,将那人交付过去,掉头就往大理寺去寻曾元直了。

“我这里发现了一些线索,只是对于神都城内各处不甚熟悉,恐怕难寻疑犯踪迹,劳烦曾少卿寻几个老差役襄助,才好办事!”

曾元直彼时还没多想,使人去点了几个经年的差役出来,同时随口问了一句:“乔太太发现了什么线索?”

乔翎遂将手里边厚厚的一摞画像递到他面前去了:“这些人,通通都有嫌疑,等我把他们抓起来细问!”

曾元直:“……”

曾元直向来都是使人吃惊的那个人,今次却是颠倒过来,瞠目结舌:“这?!”

他心说:从双方联系起来准备合作,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夜功夫,撑死了再饶上昨天下午,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越国公夫人居然找到了这么多线索?

人像已经极难得了——这些人的栖身之处,又是从何得知的?!

曾元直见猎心喜,着实起了结交之意,加之那几个差役未到,不由得快问一句:“乔太太真乃神人也,曾元直远远不及!您是如何在短时间之内寻到了这么多线索?”

乔翎:“……”

乔翎很冷酷、很大佬的说:“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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