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事会上的剑拔弩张、在龙家覆灭后主动成为「联邦」的走狗、在「白氏集团」分裂之后不停制造事端……

演戏么？

白逸安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

白氏集团大楼，顶楼，天台。

昏暗的灯光下，无比俊美的男子撑着伞，半倚栏杆，仿佛雕塑般一动不动。

白逸安静静地走到了白山水的背后。

“回来得真快，「风暴之海」的三座天基武器，都没有杀死你……”

白山水慢慢转身，回头，嘴角那丝淡淡的微笑，有种说不出的轻佻和妩媚：“命真大啊，白少。”

白逸安的心中微微一惊。

就在白山水说前半句话的时候，还是男人的声音，可最后那句“命真大啊，白少”，竟然变成了婉转悠扬的女声。

她的棱角分明的脸庞逐渐变得柔滑，乌黑的短发也慢慢变长。

她的胸口开始鼓起，她的喉结渐渐消退。

细雨在灯影中微斜，女子轻轻撑着伞，如同诗画中走来。

白山水……是个女人？

白逸安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他猜到了太叔公的后手是白山水，却根本无法猜到，白山水竟然是个女子。

“呵呵，讽刺吧，原来白氏集团的二公子，竟然是一个女人……”

白山水丢掉手中的伞，从口袋中拿出女士香烟，在栏杆边轻轻磕了磕，取出一根点燃。

烟气袅袅，渗入无边的雨夜，缓缓消散。

“我是他捡回来的小孩，你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是他的刀，也是他的盾，是他的工具，是他的狗……我是关键时刻用来保全你的棋子，也是「联邦」与「革命军」中的间谍。”

“这么解释，你明白了吗？”

白逸安的猜想，在白山水的漫不经心的叙述中，终于得到了印证，但他还是要再确认一遍：“所以，之前的那些，都是演的？”

“都是。”

白山水的发丝在雨中渐湿，有种孤独的狼狈：“白敬山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就开始布局了。”

“和联邦有关？”

“有关，也无关。”

白山水转头抬眸，看了一眼白逸安，嘴角轻笑，“你果然聪明，是我小看了你……我原以为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一直在怀疑白敬山的选择，没想到你韬光养晦十多年，仅仅用了一年，就将「曦光城」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逸安微微沉默。

你的眼光很正确，前身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什么叫有关，也无关？”

“因为联邦出了问题，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白山水轻轻地吐出一口烟气：“而问题的源头，就是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