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缓缓停在酒店门口，季思涵这次没有给纪宴川给她开门的机会，在纪宴川下车的时候，也打开了车门下车。

“不用送我了。”季思涵抬起头看着纪宴川，他上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见下颌锋利的线条，看不清神色。

“纪老师，谢谢你今晚请我吃饭，菜很好吃。”她规规矩矩地道谢。

两人之间原本已经拉近的距离再次变得疏远。

纪宴川看见她脸上挂着疏离客气的笑，嘴里说出的也都是客气话，称呼也变成了疏远的“纪老师”，就像是他们只是点头之交不熟悉的朋友。

他唇角紧紧地抿着，突然庆幸今天戴了眼镜，没让季思涵看出他眼底的失落和忧郁。

季思涵心里也很难受，拒绝一个自己有好感的人，就像是一个嗜好甜品的病人拒绝榴莲奶油的千层蛋糕，心里知道不可以，但眼睛却死活移不开视线。

她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向纪宴川，怕再多看一眼，心里的喜欢就会溢出来，将警惕和不舍全都淹没。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她忍着难过，和纪宴川告别。

季思涵双手搅在一起，她垂眸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悲伤情绪，紧紧咬着牙关，安慰了自己许久，才唤醒不听使唤的躯体，缓缓转身。

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手臂传来一阵拉扯感，她离去的身影一顿。

是纪宴川伸手拉住了她。

季思涵的睫毛颤了颤，眼中划过诧异，很快又归于沉寂。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挣脱。

她心里在期待一个可能，但理智告诉她不可能。

纪宴川紧了紧手指，将季思涵细伶伶的手腕完全放进手心里。

她的手腕微凉，很快被他的手心染上温度。

“不要走。”他开了口，声音中带着一点点恳求，但仔细听来又没有。

他的手指将季思涵的手腕紧紧圈住，维持在一个不太好挣脱但也不会让她感觉到疼的范围。

“我带你走走吧，海城的夜生活也很有意思。”纪宴川发出邀请。

“好。”

听到季思涵答应了，纪宴川才放开她的手。

两个人沿着街道走，彼此都没有说话。

路灯已经亮起，这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车辆和行人密密麻麻，汽车行驶和行人聊天的声音充斥在耳边。

两人并肩行走，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的距离，但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疏离。

他们的身影被路灯拉的很长，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季思涵注意到了这一幕，只觉得心酸涌到喉间哽住了，难受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